徐初盈却点点头,笑道:“说的也是,太妃娘娘颐养天年,还是不要轻易打扰的好!甘草、半夏,把夏小姐主仆带上,等会儿随咱们一同回福宁(殿diàn)!”
“是,王妃!”
“不!半夏,你先领她们回去吧!”忽然想到元太妃那难缠的脾(性xing),徐初盈当即又改了口。
这要是万一元太妃恰好醒来了,即便不图别的只图跟她作对,也肯定不会让她把人带走。到时候她也不便同她来硬的!
倒不如这会儿把人送走,元太妃就算生气,也晚了。
半夏答应一声,立刻就带着夏玉儿主仆走了。
夏玉儿主仆大大松了口气,毫不犹豫跟上半夏。
恰好此时,里边有人出来,道是元太妃醒了,也知晓了外边的事儿,让众人都进去。
徐初盈暗道好险!
这时,半夏领着夏玉儿主仆刚刚踏出福安(殿diàn)院子门。
秦夫人如同等到了救星,立刻向徐初盈道:“王妃,太妃娘娘可是让咱们所有人都进去,是不是该把夏小姐主仆唤回来?毕竟,夏小姐可是太妃娘娘带回来的人……”
徐初盈看了她一眼,轻描淡写不以为意的笑道:“不就是两个有事儿想要求王府帮忙的人吗?什么要紧!这点儿小事儿还非得要劳烦太妃?”
说毕扶着甘草的手径自走了。一众仆妇左右后不动声色的簇拥着,稳稳的将徐初盈护住。
秦夫人气得(胸xiong)口抽痛,王妃这变化,也太大了些!还是从前的王妃好,不会这么难缠……
“臣妾给太妃请安!”徐初盈微微屈膝施礼,慢慢的又站了起来。
元太妃目光凉凉的扫过她的小腹,淡淡道了声:“坐吧!”
徐初盈含笑道谢,一旁坐下。
元太妃绷着脸道:“那什么夏小姐呢?怎么不见她们?”
“太妃问她们啊!”徐初盈一笑,便将之前回秦夫人那般的也回了元太妃。
元太妃低喝道:“住口!哀家带回来的人,你招呼不打一个便把人带走,你眼里还有哀家吗!别真以为哀家治不了你!”
“太妃娘娘何出此言!”徐初盈一副愕然的样子,很是不以为意的道:“那夏小姐不过求王府诉冤罢了,这等事儿,哪里好劳烦太妃娘娘((操cāo)cāo)心呢?太妃娘娘多尊贵的人,她那样的,哪里配?再说了,臣妾这也是为太妃娘娘分忧啊!不过,说到底臣妾也不过后宅一妇人,太繁琐的事(情qing)臣妾也不懂,只好先安排她住下,一切等王爷回来再说了!”
见徐初盈抬了燕王出来,元太妃倒不知该说什么了,且人她都已经带走了,难不成自己还非得要再把人弄回来?
落到府中下人们眼中,岂不是一场笑话!笑话自己这个太妃太小家子气!
元太妃冷笑,冷冷道:“就是凭着这张利嘴,哄得王爷什么都向着你?哀家可真是小看了你!”
徐初盈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其实也不全是的,王爷还夸臣妾长得好看,他怎么也看不够呢!”
“你!”元太妃险险没被徐初盈这没脸没皮的话给气得晕过去!
这女人,果然是个狐狸精、妖孽!这种话她堂堂王妃也说得出口!
不对,这话是她的好儿子说的,她只不过是转述而已。
元太妃狠狠喘了两口气,冷声道:“退下!”
“臣妾就不打扰太妃了!”徐初盈笑着起(身shēn),施施然辞别而去。
秦夫人心里纠结着急不已,忙道:“太妃娘娘,您,您真要忍下这口气吗?王妃她实在是太过分了些!说的那些话,妾(身shēn)都觉听不下去!”
“给哀家住口!”元太妃心里原本就一肚子火,秦夫人这根本就是主动吸引炮火的,立时瞪着她怒斥道:“听不下去?哼,既是听不下去,那么哀家怎么没听见你阻止她啊?嗯?”
秦夫人一滞,垂首不敢再说。
元太妃起(身shēn),愤愤进了暖阁内。
徐初盈回到福宁(殿diàn),传了夏玉儿前来相见,不等她说什么,笑道:“你们主仆两个且安心在这儿住下,不过这儿是王爷的寝(殿diàn),规矩大着呢!平(日ri)里除了住的那院子,别出来走动!你们的事儿啊,也用不着同我说,要不了两天王爷就会回来了,到时候,你同王爷说便是!”
她既然说了是求燕王府,横竖也是要等燕王回来禀了他知晓才做定夺的,她何必这会儿就问?
夏玉儿不信秦夫人,却没来由的愿意相信徐初盈,或许因为徐初盈把她从秦夫人手里捞了出来,或许因为她恬淡娴静、温和亲切的气质便令人(情qing)不自(禁jin)的放下心防愿意亲近。
听到徐初盈这么说,她更是好生意外,怔了怔,心里一暖,垂首道:“是,妾(身shēn)一切听从王妃安排。”
想了想又道:“妾(身shēn)的母亲还在府外,妾(身shēn)斗胆,能不能,能不能请王妃也接她进府?或者,请王妃派人给妾(身shēn)母亲带个平安口信也好。”
徐初盈想了想,点头笑道:“好说,既如此,我便派人接了她进府你们一处吧!”
“谢王妃娘娘!”夏玉儿俯首拜谢,诚心诚意的磕了三个头,起(身shēn)恭恭敬敬的退下了。
待她出去之后,徐姑姑方向徐初盈道:“王妃娘娘,这夏小姐来历恐怕不俗,老奴觉得,最好还是派两个妥当人好好的盯着她们为好。”
徐初盈笑道:“那是自然。这儿是福宁(殿diàn),可半点儿侥幸不能有,外来的人,自然得盯着了!”
说起来,她们主仆都是被昭美人的先例给留下心理(阴yin)影了,并且这种心理(阴yin)影恐怕这辈子都没办法消除。
“不过我还是有点儿好奇,姑姑为何这么说呢?”
徐姑姑笑道:“这位夏小姐举手投足有章有法,进退得度,磕头行礼的动作也透着旁人所不及的仪态寸度,必定受过极其标准严厉的教导,这不是寻常人家能做得到的。寻常人家,也不会太过在意这些。”
徐初盈心中微动,点点头,笑道:“既如此,姑姑亲自挑两个机灵警醒些的,好好的盯着。”
“是,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