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一袭青衫的白墨便拂袖闪(身shēn)而进,冷冷瞪着谷微微咬牙切齿:“死丫头,你敢你就试试看!”
谷微微“呵呵!”,白了他一眼,对于这种幼稚的威胁不屑于回答。
白墨气得两条眉毛都竖了起来,正(欲yu)开口,小王叔起(身shēn)拱手:“这位兄台是——”
他在这山谷中疗伤虽然住的(日ri)子不算短,但是,除了谷微微之外并没有见过别的人。
他是个聪明人,一看这环境就知道自己是这位姑娘偷偷带回来的,为了不给她以及自己惹麻烦,还是将存在感降到最低的好。
其实他却不知,谷微微不让他见别人一来的确是怕惹爹娘长辈问个不停太麻烦,二来,也是有那么一点儿私心的——她怕她家心上人被谷里别的女人给勾走了!
白墨目光闪了闪,便不理会谷微微,(挺ting)了(挺ting)腰杆,昂首(挺ting)(胸xiong)中气十足的道:“谷微微的未婚夫,白墨!”
“白墨你——”谷微微大惊变色,恨不得扑上去捂住白墨的嘴。
她惊慌失措的转头看向小王叔,“我——”
我什么?她说不出来!
心里一时委屈,咬咬唇,眼眶一下子红了起来。
小王叔的的确确是整个人都愣住了,继而感到愤怒:这个世上除了盈盈,便真的再也没有一个不会撒谎的女人了吗!
眸中柔(情qing)褪去,渐渐染上冰冷,唇角那(春chun)风般的笑容也淡了下来,多了几许似嘲非嘲。
可是,在看到谷微微那瞬间红了、染上水雾的眼睛,小王叔又愣了。
白墨完全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反而饶有兴味的看着谷微微吃瘪,心里大呼过瘾。
死丫头,动不动拿自己的宝贝说事儿!哼,他也动她的宝贝试试,看她急不急!
“白公子他,说的是真的?”小王叔看着谷微微,问道。语气依旧温和,却令谷微微感觉不到一丝温暖,心里一阵一阵的发冷。
“是……”她无力的点了点头,垂着头,努力眨眼,差一点眼泪就要掉下来了。
她就是个骗子!高大哥一定不会再理她了,呜呜呜……
“那么,你决定要嫁给他?”小王叔又问道。
谷微微猛的抬头:“不!我绝不嫁给他!我——”
她看着小王叔,目光又亮起来,差一点点就脱口说出“我只嫁给你!”的话了!
“反正我这辈子死也不会嫁给他的!”谷微微虽然不知道心上人为什么会这么问,但女(性xing)的直觉在这一刻发挥到了极致,她敏锐的感觉到,这话有戏!
于是,她的态度无比的坚决。
小王叔笑了,如(春chun)风吹过冰湖,瞬间融化了冰层,吹开了百花。
他的目光,似含着鼓励。
谷微微一时心中大喜,真个(春chun)暖花开!
她立刻又掉头瞪着白墨怒道:“死人脸,你快说句话!别连累了我的好名声!否则你那些宝贝——”
“再敢提宝贝小爷跟你没完!”白墨怒,这死丫头,怎么就这么不吃教训!若不是她惦记他的宝贝们他也不会说那话,她这会儿还敢说!
谷微微也不傻,一听这话立刻就明白了几分,当即干脆道:“成交!你快给我解释清楚,我再不提你的宝贝!”
白墨轻哼:“是不准再打我那些宝贝的主意!”
“谁稀罕!不打就不打!当着高大哥面,我不会撒谎骗你,比发誓还真!”谷微微忙又道。
白墨无语,翻翻白眼,忍不住同(情qing)的看了小王叔一眼,被这种死丫头喜欢,肯定是上辈子不积德……
“死人脸,你倒是快点说啊!”
白墨觉得再听着死丫头说下去,简直就是跟自己的耳朵过不去,于是果断的向小王叔拱手笑了笑,意态闲闲、漫不经心的笑道:“高公子是么,我和这丫头的婚约迟早要解的,呵呵,你不要介意!”
“你——”谷微微听他说的这么露骨,居然还叫她心上人“不要介意”不觉俏脸一红,瞪了白墨一眼想要喷他,又觉得这话其实、其实——听着还(挺ting)顺耳的!
小王叔矜持的笑着点点头:“原来如此,我不介意!”
谷微微脑子里“嗡”的一下,整个人又神魂颠倒、颠倒神魂的懵住了!
不敢置信!
下意识的朝小王叔看过去,对上他似含(情qing)意的和煦如(春chun)风般的笑容,谷微微大羞,脸红得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一跺脚,捂着脸一阵风的奔了出去!
白墨哈哈大笑!
今(日ri)真是没白来啊,这死丫头居然还会害羞!
而且是羞得没脸见人、夺门而逃!真是太有意思了!
小王叔也微微的笑了笑,这丫头,真是透彻得就像清浅的山泉水,一眼便叫人望到底了,可偏偏又那么甘甜清凉,令人难忘。
“白公子,请坐!”小王叔抬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多谢!高公子请!”白墨颔首,还了一礼。
两人竟施施然的坐下交谈起来,好像谷微微没有来过一样。
离开的时候,两人之间已经熟稔得仿佛数十年的至交好友,有说有笑,称呼也变成了“高兄”、“白兄”。
“若早知与高兄如此投缘,我真早该来拜访!唉,可惜,可惜!”
“现在也不晚,这也是缘分如此,缘分此时到,便是此时!”
“哈哈,高兄说的是!”
白墨离开没多久,谷微微便来了。
每天一(日ri)三餐,都是她给小王叔送来,白墨在这儿待了大半天,这会儿太阳都已经往西边山峰后慢慢沉坠下去,已经到了送晚饭的时候了。
不过谷微微还是觉得害羞的不敢和小王叔见面,好紧张!
所以今天送晚饭她没敢进去,只将那提梁食篮轻轻的放在房间门口,然后“笃笃”的敲了两下门飞快的跑开。
她躲在墙角处,小心翼翼的探出视线朝门口方向看去,过了好一会儿也没见小王叔开门出来取食盒,担心他没听到自己的敲门声,生怕那饭菜放凉了,便轻轻上前,抬手又用力的敲了几下。
扬起的手还没有收回去,门突然打开,她的手就那样僵在了那里,然后双颊绯红滚烫,“啊!”的低低惊叫,扭(身shēn)便要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