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么多年燕地经历的风雨变动也不少,哪一次燕王让他们失望过?
福宁(殿diàn)东暖阁中,徐初盈忍不住叹道:“王爷,这是又要打仗了吗?皇帝怎么就定要同你过不去呢!”
燕王一笑,淡淡道:“谁叫你家夫君英明神武呢!”
徐初盈倒被他这话给逗笑了,忍不住“扑哧”一声,瞧着他含笑道:“所以这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燕王大笑,“爷的盈盈好学问!”
徐初盈又笑了起来,撩了他一眼笑道:“王爷这话当真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叫人听见了只怕要笑掉大牙!”这也叫学问好吗?
燕王无所谓,挑眉笑道:“爷说好就是好!谁还敢不服气不成!”
两人笑闹一阵,燕王捧着她的脸,柔声道:“过两三(日ri),爷得去军营里看看,好些事(情qing)还需安排。接下来的(日ri)子,恐怕都会很忙!”
徐初盈眼中一黯,勉强笑着点了点头,叹息着道:“但愿这事最终能和平解决,我实在是,不愿意看见打仗。”
战争之中,人命((贱jiàn)jiàn)如草芥,无论胜负,都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更何况,这并非非打不可的仗。
燕王眸光一深,沉声道:“爷也这么希望,好好的在府中陪着盈盈,可比打仗强多了!可惜,这一次,想必没有那么容易完!”
宣和帝十五岁登基,在位算上今年已经五十四年,他是真的已经老了,风烛残年,指不定明天就会倒下去再也站不起来了!他会着急,也是人之常(情qing)。
只是燕王却觉得他实在是老糊涂了,简直越活越蠢。他忌惮自己有什么用?就凭他如今的(身shēn)体精力状况,想侵占他整个燕地,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qing)!
与其处处针对自己,倒不如努力培养继承人来得更好!
可惜,他走了一条最不该走的路。
假如宣和帝知道,燕王一开始根本没有什么别的心思,只想着好好的将祖宗家业传承下去,将燕地好好治理,而在他一而再的挑衅打压下激怒于心,野心也随之反弹,蠢蠢(欲yu)动,有心争夺天下、取而代之,不知道会不会后悔。
这一仗,已经箭在弦上,非打不可了!
而对这一仗,燕王也抱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兴奋的心态,他要借对方的刀剑,好好的检验检验燕军的实力!
为将来的进一步做打算!
多年铁血生涯,无论军旅还是政治权谋,他早已领悟了一个真理,那就是:进攻是最好的防守!
大夏一而再、再而三的各种挑衅找茬,他能够容忍一次、二次、三次,但绝不会有第四次!
既然如此,那当然就要主动出击了!
只有取而代之,才能够换来真正长久的安然。
他可不想自己的一生都浪费在这拉锯战似的纠缠上,他还要多陪陪他的盈盈呢!
“盈盈可会害怕?”燕王握着她的手,怜惜温柔的目光始终笼罩着她。
徐初盈摇摇头,笑道:“王爷定能护着我们母子平安的,我有什么好害怕呢!”
燕王点点头,道:“为了以防万一,秦氏和薛氏都送到白莲庵祈福去吧!也让盈盈省些心力!”
毕竟如今府中还有可可那么一个小小的脆弱的人儿,可(禁jin)不起一丁点儿的意外。
纵然有人不错眼的盯着秦氏和薛氏,徐初盈的心必定也会悬着不敢落下来。
与利用秦夫人比起来,当然是自家宝贝儿子的(性xing)命更加重要,徐初盈也毫不犹豫的点头应了。
“这两三(日ri),盈盈你什么都不许想,好好的陪一陪爷!”燕王又道。这句话,才是终极目标。
徐初盈心疼关切担心他尚且来不及,哪儿忍心在这当口让他失望,连忙点头柔声笑道:“那是自然!我是你的王妃,不陪着你陪着谁呢!”
燕王眼睛一亮,目光闪了闪,“那不管爷有什么要求,盈盈你都得应了爷。”
虽然听起来(挺ting)得寸进尺的,不过这人哪天在她面前倘若变得彬彬有礼、风度翩翩起来,她只怕就得怀疑他是不是也被穿越了。
徐初盈“嗯”了一声点头,浑然没注意到男人那如狼似虎的目光。
结果三天的时间里,徐初盈觉得有两天半都是在房间里度过的。更确切的说,是在那张巨大无比的象牙拔步(床chuáng)上度过的。
这厮仿佛要将未来不知道多久的分量统统提前吃了,折腾起来没完没了、花样百出,徐初盈又羞又控制不住浑(身shēn)上下几万个毛孔皆舒展开来、如在云端雾里的舒畅,(身shēn)酥体软,俏脸酡红,腰腿酸痛得动也不能动。
三天之后燕王离开的时候,她根本无法相送,一站起来便双腿便微微无力轻颤,又羞又恼,不由瞪他。
燕王见状笑得温柔怜惜又有几分得意,小意体贴的揽着她重新躺靠下,在唇上吻了吻,笑道:“心肝儿乖乖躺着休息,今晚好好的睡一觉,再歇上两天也就好了!乖,别太想念爷了!若得闲,爷自会赶回府陪你!”
徐初盈俏脸更红,推他(娇jiāo)声道:“你快去吧,啰嗦什么!”
还好意思让她今晚好好的睡一觉,他也知道这三天晚上她都没有睡好啊!
燕王大笑,又狠狠的亲了她一下,这才转(身shēn)去了。
徐初盈瞧着他离开的背影,眉宇间哪里还有半分幽怨,眉眼浅浅笑开,唇角轻扬,(娇jiāo)艳如一朵雨露滋润后最鲜艳明媚的花儿。
他这一去,但愿麻烦事能够早(日ri)解决……
谦王领着一千由御林军和自己的亲卫组成的队伍,策马疾驰,不到五天功夫,便到达了燕地南境。
此时,小王叔早已将南境防护得水泄不通。
谦王命人在距离十里处扎营,特意率领二三十侍卫近前去看。
沿着防线骑马走了一段,谦王不由暗自心惊。
这燕地南境一带他以前悄悄来过不止一次,也知道这防线是衡王之乱后燕王方下令正式修建起来的。
不到一年的功夫,这防线竟如此牢固,与山川地形相结合,据点、山堡、烽火台之间相互呼应,无一不严密,无一不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