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卿玉清风阁的生意极好。
似乎有什么人在刻意散播她的艺术,使得来了不少奇怪的病人。
以至于最难达成的空间升级人数,在以日益渐进的方式减少。
皇帝知晓江卿玉医术的厉害,让江卿玉着手治疗头疾。
因治疗有效,使得江卿玉进宫越加频繁。
反反复复,江卿玉忙得脚不沾地。
柳长引见此,特闭门几日,来清风阁帮忙。
他的名气虽不及江卿玉,却也深受众人认可。
如此分摊下来,江卿玉倒也清闲了些。
她拿着一记药方递给柳长引,道:“这是你前两日找我问的方子,你看看能不能用上。”
柳长引起身接过,垂眸看了一阵,淡笑道:“可以,多谢。”
“不用,都是医者,互帮互助应该的。”江卿玉咧嘴一笑。
“你这生意好,也该寻个人帮你盯着点。”柳长引将药方收好,建议道。
“也不是没找过,但都没什么名气,大家认可,要是有你这种,我也放心。”江卿玉说完一笑。
两人还打算闲聊几句,便见叶昭雪与宋晚婉出现在门口。
叶昭雪小跑到江卿玉身旁,乖巧地喊道:“嫂嫂。”
宋晚婉不紧不慢地走过来,扫了眼柳长引,转眸看向江卿玉,请安道:“王妃。”
江卿玉点点头,道:“你们怎么有空过来?”
“听闻嫂嫂给陛下医治头疾有效,昭雪想……想……”叶昭雪半天没说清楚。
宋晚婉看了眼,接道:“王妃,不知您缓和头疾的法子是不是能教一教我们,家中有长辈头疼,我们也可以缓解一二。”
“我可以教你们一些基础缓解之法。”江卿玉回答得非常干脆。
并随即接道:“但根治还需针灸和汤药的配合,针灸之术过于危险,你们没有学医的基础,我也不敢随意教授。”
“没关系,嫂嫂愿意教我们便好。”叶昭雪认真道。
江卿玉没有浪费时间,左右看了看,最后选择柳长引当病人。
柳长引有医术基础,按在什么穴位,力度如何,他都能准备把控。
如此,她教授课程便开始。
不一会儿就围上来一圈人,跟着想学一学。
江卿玉没因为人多而藏着掖着,反而教得更认真了。
叶昭雪试完手法,便轮到宋晚婉。
宋晚婉走到柳长引身后,按照江卿玉的方法将手放在柳长引的穴道上,轻轻按揉。
没一会儿,柳长引额头便蒙上一层汗珠。
宋晚婉停下,问道:“王妃,是我的手法有问题吗?”
江卿玉看向柳长引。
柳长引解释道:“我……不好意思,是我自己的问题,让宋小姐受惊了。”
他起身赔礼,接道:“王妃,要不换白芨吧?我看来了不少病人,我去看诊。”
江卿玉觉得柳长引今天的表现不太对,但没多说,果断换人。
待到叶昭雪和宋晚婉离开后,她才走到柳长引身旁,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不过我觉得她不适合你。”
柳长引手一颤,手里的药抖出来一些。
他抬头看着江卿玉,道:“如此明显?”
“即便面对张匡的逼迫,你也没有今日这般失礼,难不成你与宋晚婉有仇?”江卿玉问道。
柳长引失笑,道:“并非爱慕,只是看着她,让我想起了一个故人。”
“上次祭奠的那位?”江卿玉记得柳长引提过这样一件事。
“嗯。”柳长引点头,道:“我儿时曾有一位知心好友,可惜后来……唉,若是她还在,就好了。”
江卿玉本以为这会是郎中与千金小姐的爱情故事,没想到竟然是替身文学。
她也不便再打听柳长引的私事。
问起只是觉得柳长引今日的表现有些奇怪。
了解过后,她又觉得在情理之中。
入夜,江卿玉回到瑾王府。
她走进正房,看到空空落落的房间,忽然有些想念沈南瑾。
“小卿玉,来信了!”
谢千予大步流星朝正房而来。
江卿玉敛去思念,迎过去。
“闵州的情况比想象的复杂,还涉及北蒙,他恐怕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了。”谢千予叹息道。
江卿玉打开信,看到谢千予说的内容,再看到后面沈南瑾别扭的关心话,不禁笑出声。
“你笑什么?”谢千予侧头想看里面的内容。
江卿玉忙藏起来,道:“没事,他要我离宫里那些人远一些。”
“这点没错。”谢千予被江卿玉的话带跑,没再纠结江卿玉笑什么。
并接道:“宫里又不是没有御医,他们老使唤你,将你当仆人使唤,你搭理他们作甚?”
“那我看起来像被随便使唤的人?陪他们玩玩,或许能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呢?”江卿玉并不觉得被叫进宫是不好的事。
这些人即便想对自己动手,也得有那么本事。
皇帝现在尝到自己治疗头疾的甜头,定然不会让人轻易动自己。
但作为君王,皇帝也不会真地被自己把控。
为了制衡,必定也会弄出点别的事,让自己在他的把控中。
谢千予看了两眼,道:“随你,别玩脱了。”
如果与北蒙牵扯到关系,她得想办法传信去商州,通知爹爹和弟弟小心北蒙。
“好啦,我知道了。”江卿玉笑道。
随即她又想起白天的事,问道:“姐姐,宋家小姐为何养在别的地方,这两年才回来?”
“听说是陪太师夫人,所以送去别的地方。”谢千予答道,随即问道:“你今日怎么对这个感兴趣?”
“没事,我可能太过敏感。”江卿玉总感觉宋晚婉不像看到的那般简单。
可她对宋家不了解,也必要因为宋晚婉去打听宋家的家事。
只要宋晚婉不会妨碍沈南瑾的计划,不成为自己的敌人,她便不会多管。
“你是太过劳累,才会敏感。”谢千予推着江卿玉往里走,道:“他不在,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你要瘦了,他得回来责怪我。”
“他敢?”江卿玉脱口而出,浑然不觉自己已经从心里接受瑾王妃这个身份。
更是在无形之中,将自己和沈南瑾视为一体。
“是是是,他不敢。”谢千予笑着催促江卿玉睡下。
等人睡着,她才关门离开。
可她没有去侧卧,而是翻墙离开瑾王府,来到城中一处荒宅之中。
这里早有人在等她。
“小姐。”夏挚作揖道。
谢千予敛了平时的放荡不羁,沉声道:“此次军饷一案,牵扯到北蒙,边塞估计不安宁了!”
“北蒙与闵州?隔着十万八千里,能牵扯上关系?那不是与大漠也脱不了关系?”夏挚惊道。
“大漠大皇子百里殊飞云关一战暗算南瑾,我听南瑾说军饷一案似乎牵涉到飞云关,若这是真的,孙荣也脱不了干系!”谢千予说到这,紧咬后槽牙。
“小姐,其实我感觉……我感觉此事陛下不可能不知晓,据我打听,张礼一事前,陛下曾差人送了枚棋子给孙荣……瑾王爷也知晓此事。”
谢千予闻言,气笑了。
“他还真是什么都知道,什么都假装不知道。”
夏挚沉默,不知该说什么。
谢千予叹息一声,道:“算了,继续盯着,他或许早有安排,见机行事。”
她话语中更多的是无奈。
“是。”夏挚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