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已经有所了解,这位周老,是夜家的一位管家,是一名手握实权的人物。
别说是夜家的一位管家了,就算是在夜家扫地的仆人,恐怕都比他们这些无宗无派的散修高贵。
“周老,这里就是南溪矿山了。”一名夜家的随从说道。
“嗯,青璃古宗名下产业,果然不错。”那名老者环顾一圈,也是点了点头。
中年男子直起身子道:“为了欢迎周老大驾光临我们南溪矿山,我们准备了美酒小菜,还望周老不要嫌简陋,移步前往。”
营帐区中心,一间最大最华丽的营帐中,已经准备好了丰盛的酒宴。
三名矿山管事,轮流给周老敬酒,极为恭谦热情。
周老对于酒菜只是浅尝辄止,并不感兴趣。他是来办正事的,要好好考察南溪矿山的玄晶石原矿纯度和质量,以此来判断是否和南溪矿山进行一笔交易——用一批夜家培育出来的药草来交换一批玄晶石原矿。
备选的交易对象,还有附近一带的几座其他宗门矿山。
南溪矿山在这其中,只是规模最小的一座矿山。但看在是青璃古宗名下矿山的份上,所以周老也过来考察。
而且,这座南溪矿山,其实是周老心目中排名较靠前的合作对象。因为上次在雪月山庄,一名来自青璃古宗的少年帮了大小姐,所以周老对于青璃古宗感觉不错,愿意优先考虑和青璃古宗名下的矿山合作。
不过,他还是要考察这里玄晶石原矿的纯度,才能最终做出决定。
那中年男子笑容满面,忙着给周老敬酒,百忙之中抽出空来在桌子下碰了项丽一下,低声道:“你确定你真的跟监察使说过了?为什么他还没有来?”
项丽眼睛一转,故意大声说道:“我当然跟他说过了,但他目中无人,根本不把周老放在眼里,我也没办法啊。”
周老自然听到了她这句话,转过头来问道:“你们在说谁?”
项丽等的就是周老这句问话,连忙斟了两杯美酒,凑到周老身边,笑道:“奴家在说我们南溪矿山的监察使啊,周老您大驾光临南溪矿山,他却连欢迎宴会都不出面。传出去,还以为我们南溪矿山不知好歹,怠慢您这样的大人物。”
一边说,狐媚的眼波一边流转,但因为半张脸缠着绷带,并没有多少平日的诱惑感。
周老疑惑道:“监察使?是青璃古宗长老么?如果是长老,老夫可以主动去拜见他。”
“不是长老,是年轻弟子,一向眼高于顶,谁也不放在眼里。”项丽道。
“年轻弟子?”周老微微皱眉,年轻弟子,还如此目中无人?
他不禁想起了陈傲公子,同样是青璃古宗的弟子,这个矿山监察使和陈傲公子差距太大了。
眼高于顶,那也得有真才实学才行啊。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摇头叹道:“老夫前些日子偶遇一位少年高人,也是青璃古宗的弟子,那是真正的有才学,令老夫十分佩服。如今来看,青璃古宗弟子之中,有那般的高人,但也有不堪的啊。”
项丽道:“能让周老称之为高人的,那一定是人中龙凤,是宗门最顶级的天骄。但我们这位矿山监察使,仅仅是宗门一个普通的小弟子而已。但是,他却十分目中无人,对周老您不屑一顾,对我们这些矿山管事则是动辄打骂,我脸上的伤,就是被他无缘无故殴打的。”
“来人,替老夫将那位矿山监察使请来。老夫要好好教育一下他,身为宗门弟子应当是什么样的。”周老眉头皱得老高,突然间心血来潮,要亲自教育一下年轻人。
至少,要让对方知道,青璃古宗有陈傲公子那等人物,所以同样作为青璃古宗的弟子,至少应该约束一下自己的言行,不要拖陈傲公子那般人物的后腿。
哈哈!
项丽心中暗笑,这周老果然对监察使不满了。
中年管事则是狠狠瞪了项丽一眼,这项丽胆子也太大了,为了报私仇,什么都不管了?
要知道,如果周老真的生气了,拂袖而去,对他们三个可都没好处!
他连忙补救道:“周老,您别听她一面之词,监察使只是有急事出去了,马上就回来,他对周老您是很敬重的。”
只是,此刻在周老耳朵里,他这话根本没有可信度,纯粹是为了和稀泥才这么说的。
中年管事又赔笑了几句,随后起身,去营帐外叫了几名心腹过来,吩咐道:“赶紧去监察使的营帐,看看他回来没有!”
不出片刻,几名心腹就回来禀报,陈傲没有回来。
“你们迅速领上几百人,马上去矿山里找监察使,哪怕把每一条矿洞都翻个底朝天,也要把监察使找出来,让他速速来酒宴。”中年管事急声道。
一个时辰过去。
外面天已经黑了。
中年男子和干瘪老者,使尽浑身解数,不断寻找话题,和周老聊天,同时焦急等待陈傲从矿山归来。
他们唯恐周老迟迟不见监察使,会勃然大怒,拂袖而去,彻底不考虑和他们的交易。
而项丽,也从一开始的偷笑,变成了逐渐有些慌张起来。
她本来以为,只是挑拨挑拨,让周老对监察使产生一点不满而已,不至于破坏整个交易。但她却没想到,陈傲竟然迟迟没有回来。
周老本来就被她挑拨得有点不满了,再这么下去,周老不拂袖而去才怪!
几名手下精疲力尽的进入帐篷,汇报道:“三位管事,属下们已经将矿山里每一条矿洞都找遍,也未见监察使踪影。”
竟然不在矿山?
中年男子和干瘪老者,瞬间好像被抽干了全身的力气,这监察使到底跑去哪里了?
周老眉头皱得老高,此刻在他心目中,那名矿山监察使已经不光是目中无人这么简单了,而是他根本不看重和夜家的这笔交易!
如果他真的看重和夜家的这笔交易,岂会迟迟不现身,甚至连专门派人去找他都找不到?
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在这里浪费时间?
难道他还要上赶着要和南溪矿山做这笔生意吗?
想和夜家做这笔生意的矿山还有好几座,他又何必在这里贴人家的冷脸呢?
难道就因为看在陈傲公子的面子上?但陈傲公子根本就不在这里,这样做也没有意义啊。
他冷哼一声:“老夫千里迢迢过来一趟,你们南溪矿山的‘监察使’却不见人影,可见你们南溪矿山并无真正的合作诚意。”
“既然如此,恕老夫先行告辞了,毕竟玄晶石原矿也不是只有你们一家有。”
说罢,脸色如冰,重重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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