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惊愕而久久静谧的隔方修者,在相继惊叹出声后,便好似要将无尽的赞叹都付诸于言语,滔滔不绝
“本座在像他这般年岁时,莫说是天阶上品的孤本玄技,就连天阶下品的、大多也都只是一知半解而已。”
“可不是么?就算这货是打从娘胎里便开始修炼了,也不该如此妖孽吧?”
“最主要的是,这少年掌握的超群刀技,尚可说是冰宫的掌教至尊为了给宗门挣得一个翻身的机会,不惜自损玄魂、以身授法。”
“可方才的剑技……要知道,本圣在神山的职责划分、可是隶属于情报部门的。”
“这婆娑古域中的一切,嗯,除了高高在上的凤殿外,大大小小的位面、宗门,还真就没有本圣不知道的隐密!”
“但本座还真未探查出哪一方势力手中、握有天阶上品的剑类玄技,也不曾听说哪一方宗门、甚至是隐世多年的势力门中,有他这么一号人物。”
“嗯。”
“不管怎么说,他的刀法剑技,任取其一、都远非同辈中人可及!”
“甚至连好些成名已久的老家伙,在不考虑玄修境界的前提下、对上他的刀剑玄华,都难免会被掩去光彩……”
神山的观赛大殿之中,一众长老、阁老级的存在无不惊赞。
哦不,也有两个例外
那便是神山特使杜铉、以及原华神水殿的掌教至尊华丈岳。
这两个老家伙前一刻还在你一句我一语的分析着局面,夸夸其谈。
谁曾想,那个看上去即将力穷气尽、已呈现出强弩之末状态的少年,在弃刀易剑后,展现而出的杀威竟会比先前更为恐怖?
而今,他们盯着监察阵屏中、已然生机寥寥的奇嶙高原核心地带盯着那悬飞在半空的、迄今为止都毫发未伤的雪袍少年,眼中尽是不可置信的华光。
“大几百号的参赛宗门,茫茫无计的精英修者,居然……居然会尽灭于他一人之手?”
“那小畜生为何仿佛拥有着去穷无尽的玄气?为何会成就刀剑双绝之身?为何……”
“为什么、这都是为什么啊啊啊啊!”
不论是杜铉还是华丈岳,此刻都在心中一次次的咆哮质问,仿佛要将那令人费解的不甘,全都吼放出去!
可惜到头来,这连个老家伙也只是大张着嘴、却难发出半点声响。
浓浓的失意感与挫败感,仿佛融成了一团撕不烂、拽不断的粘稠浆糊,卡在了他们的嗓子眼儿……杜铉心知肚明:从映入眼帘的战果来看,那雪袍少年、以及他所代表的羽仙冰宫,不仅会登抵“九衔之位”,而且还会凌驾于所有衔位之巅,酣享不可动摇的“战神”之名位
!
要知道,历届摘取了头名之尊的宗门,都会受到凤族格外的重视,往往赛事一完,就会被凌驾于神山之上的“凤殿”高层破例迎见。
接见的时间虽然只有一顿饭的功夫,可对于该宗门日后在神山的发展,却有着极为深远的意义。
至少表明这一宗门已然入了“最高决策层”的眼,受到了相当程度的重视。
如此一来,等该势力被安排入神山效力时,内部争权夺利的种种小动作,在对上这曾获得过九衔头名“战神”之位的宗门实力时,多多少少都会收敛一些。
尤其是此刻的监察阵屏中、那代表冰宫出战的雪袍少年的表现,实在是太过抢眼了,说不定早已引起了凤殿高层的关注!
这无疑让杜铉感到很郁闷。
因为,他实在不敢打击报复一个被凤殿高度重视的对象。
如果真惹的上头对自己产生了怨念,都不用凤族亲自动手,光是坐镇神山的那位“掌教至尊”的处罚,就够他吃一壶的了……
与此同时,原华神水殿的掌教至尊华丈岳的心路历程,倒是与特使杜铉相差无几。
只不过相比于杜铉来,华丈岳心中的忐忑之情还犹有过之!
毕竟……他在神山的分量和权位,完全比不上相对而言颇有“根深蒂固”之相了的杜铉。
更何况,撇开他与辰申的“个人恩怨”不提,单单是这老家伙曾经执掌“华神水殿”时,出卖背叛“羽仙冰宫”的大仇,就是一个绝难化解的死疙瘩!
“马勒戈壁的!真没想到这被老子踩在脚底足足万载的冰宫,竟也有了翻身之日?”华丈岳老目一眯,经过最初的忐忑后,眼中的杀机反倒更盛了几分:“既然只有你死我亡这一个选择,那老子干脆豁出去了,趁羽仙冰宫立足未稳时就果断出手,斩草除根
!”
“只要做的干净些,再找个分量足够的替死鬼的话,就算原华神水殿的那些个老人儿都无法保全,至少本圣也能保住自己的性命……”
“嗯,就这么办!”
此时,刚刚结束完一场大战,且收获了大票经验值、成功晋级九星玄君了的辰申正要打扫战场呢,却忽觉神魂一荡。
紧接着,一道似是而非的话音,响彻神魂识海
“不错,你是本神迄今为止所见过的最满意的苗子了!”
“还不速入血池觐见本神,更待何时?”
辰申手头上的动作为之一顿,进而轻晃了晃脑袋:“呃……什么血池、本神的,难道是哥幻听了?”
“可是不对啊,如果是感官上的听觉,还有可能出现幻听之象。”
“可方才那段莫名其妙的话音,分明是直接响彻在我的神魂识海内的!”
“而且我根本无法捕捉到话音的来源,想必也不会是类似于神魂传音的手段。”
怔愣间,那在辰申听来倍感诡异的召唤声,再度响彻脑海
“血池就在距你身后千丈开外的青黑色碎石底部,来吧,快来吧……”
这一回,辰申倒是捕捉到了侵入神魂识海的话音的源头,是他所佩戴的敛魂扣带上的那枚血红宝石。少年不禁皱起眉头:“这吸收死者精血的红色石块,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