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老,军工行业里最值得尊重的老专家之一,设计地面武器的大师级人物。
祝老1918年出生,走过那个烽火连天的抗战岁月,是国内军工系统中为数不多的有过实战经验的专家。
在那个战争时期,他就成为了军中鲁班,他曾经研制了石头地雷,研制了大名鼎鼎的迫击炮平射打炮楼的技术。新中国成立之后,他继续在军工领域里发挥自己的特长,曾经在一次排除炮弹故障中被炮弹炸伤,失去了右臂。
但是,伤好之后,他又回到了工作岗位,虽然只有一个胳膊,却依旧奋斗在一线!他是最值得尊敬的人!
在八十年代中期,已经退休的祝老再次接受了重大任务:研制国产第三代坦克!当时祝老已经66岁,像他这样年龄的老专家,应该拿着退休金,过舒适的生活去了。
但是,他没有,他接受了这个任务,从此开始了艰辛的道路,因为独臂不平衡,他爬上爬下坦克多次摔倒,有一次着急跑去开会摔倒,坚持开完会才去医院,结果发现肋骨摔断了…
苦心人天不负!终于,在99年的时候,先进的国产坦克走过了广场,向全世界展示了祖国的军工科技!
最让秦阳尊敬的是,等到坦克定型,上级调拨的研发资金,还剩下了两千多万,这些老一辈的军工人,一直在奉献,从未向祖国索取过什么,更没有贪污过宝贵的科研经费!
此时的祝老,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工作服,看上去是那么的简谱,秦阳的心中满是敬意。
祝老也在看秦阳。
祝老研究了一辈子的武器,一直摸爬滚打在军工研发领域里,尤其是造炮,所以,当听说了这里的69-3坦克实验出现了问题,几个月都无法解决的时候,非常着急,就主动请缨过来帮忙。
结果,来了之后,却听说问题被解决了!还是960厂的秦工给解决的,他已经听说过了秦阳的事迹,很是佩服这个年轻的小伙子,于是,就跑去试枪的靶场那边寻找,又听说秦阳和外国人到弹药库了,又跑来弹药库。
在外面,他就听到秦阳叽里咕噜地和外国人说话,虽然他不能完全听懂,也是听到了里面的一些关键名词。
数控机床、液相烧结、尾翼稳定脱壳穿甲弹…
“秦,你需要的东西,我立刻帮你协调,你打算在什么地方研制?”史密斯很是急切。
“当然是我们960厂。”秦阳说道:“看来我需要回去一趟了。”
“好,那我在这里等你,需要的弹托等部件我也会协调过来。”史密斯说道。
和史密斯的协议就这样达成了,等到史密斯离开,秦阳快速地走到了祝老的跟前:“祝老,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都说960厂出了个厉害的年轻人,第一次见面就能知道是谁,今天算是见识了,秦工,你刚刚和外国人在说什么?”
“一场交易。”
随着秦阳复述刚刚的交易内容,祝老的表情也在不断变化,惊讶,震惊,兴奋,感慨…
“机床是工业的母机,咱们想要发展现代的工业,就离不开先进的机床,不过外国一直都在对我们进行封锁,这次如果能交换过来一台多轴联动数控机床,那对我们来说是一次巨大的进步啊!”祝老感慨地说道:“秦工,你给咱们整个军工业立了大功!”
“这也是为了我们首都家具厂的发展。”秦阳说道:“接下来,我得回去一趟了。祝老,您呢?接下来有什么安排?”
“我能亲眼看着你们用液相烧结技术制造穿甲弹的穿杆吗?”祝老兴奋地说道:“在武器研发方面,你们960厂频频地放卫星啊!”
“当然。”
“那我和你一起回去!”
“好!”
当天晚上,两人就搭上了列车,返回首都。
几百公里的道路上,秦阳和祝老一路谈天说地,非常的愉快,到了目的地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深夜了。
“这大晚上的,也没什么车,你们首都农具厂在五环外,非常不方便,还是去我家里暂时住一晚上吧。”
“这个,会不会有些太打扰了?”秦阳有些不好意思,其实他完全可以打个电话,让厂里派车过来接他的。
“没关系,家里目前就我一个人住。”祝老说道:“儿女都大了,在外面工作,老伴去照顾孙女了。”
“好吧。”
槐树岭大院距离首都站只有两公里,时间已经错过了末班车,祝老就和秦阳一起走回去,显然这条路他没少走。
空荡荡的袖管在来回晃动着,祝老健步如飞。
“小秦,一个星期的时间可真不长,你们有把握吗?”祝老边走边问。
“只要材料准备齐全,一天的时间就差不多了…咦,那边有坦克?”秦阳好奇地看着前面道路上停靠的一排坦克。
“是的,咱们大院里研究的坦克。”祝老说道:“从这边进去,向左再走一段路,就到我家了。”
“祝老,那边不是有几排宿舍楼吗?”秦阳指着夜幕中的远处说道。
“盖起来宿舍楼之后,单位要分给我一套,但是,那么多年轻人还没房子呢,我又怎么能去要?年轻人不容易啊,还是让给他们住吧,我也习惯住以前的房子了。”祝老说道。
祝老带着秦阳走过几条小路,来到了自己的住所。
这是一栋六十年代建造的砖瓦房,外墙斑驳,充满了历史的沧桑感,没有院落,一个铁链子锁着房门,可以看到是两间房的布局。
哗啦啦的开锁声之后,秦阳走了进去。
破烂的木制门窗有些漏风,在发出呜呜的声音,外屋的水泥地上,摆放着一套旧沙发,上面的皮革早就烂了,露出里面的海绵来…
里面的房间是卧室兼书房,破旧的木床,破旧的桌椅,破旧的书橱…
“条件是有些简陋,放心,这张床还是能承受咱们两人的重量的,我给你拿一套被褥。”祝老说着,用一只手去拉开衣柜,打算从里面拿新的被褥。
秦阳再看了看床上那套打了几个补丁的被褥,心情有些沉重:“祝老,您的工资呢?不会都捐了吧?”
“嗯,用不了的就捐给党了,我能享受现在的生活已经很不错了。”说完了之后,他又笑了笑:“不过,你们这一代人估计很不理解,估计得说我傻吧?”
这不是傻,是对党,对祖国和人民的无限忠诚,是老一辈军工人的高风亮节啊!
“祝老,如果按照现在人的眼光来看,您的确是够傻的了,不过,您是老前辈,思想境界都比我们高。”
祝老笑了起来:“是啊,广厦万间只睡卧榻三尺。我已经很满足了,跟我一块参加革命的人很多都没有活到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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