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齐树荣这次过来不止是探望封九辞,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就没有在这种小细节上浪费时间。
等医生给封九辞重新处理完了伤口之后,封九辞让秦薇浅到病房外等着。
齐子衡的目光紧随着她离开。
齐树荣说:“阿衡,你也去门外等着。”
“好。”齐子衡求之不得,飞快的跑了出去。
齐树荣知道封九辞对秦薇浅有意思,但他儿子也对秦薇浅有意思,而且他儿子还是秦薇浅的初恋呢!
在感情这种事情上,不讲究辈分,喜欢,就公平竞争!但齐树荣知道封九辞在秦薇浅这件事上占有绝对的优先权,想来自己儿子和秦薇浅独处,他肯定会不高兴,就立马转移话题:“江家的事我都听说了,你这伤,确实有些严重了。”
“没有大碍,你那边有消息了?”封九辞问。
齐树荣说:“没有查出太多的消息,但我从道上打听到一些关于你的消息。”
“嗯?”封九辞挑眉。
齐树荣说:“我知道你从来不碰道上的东西,但你这次真的惹上硬茬了。江亦清这些年稳坐江城龙头老大的位置不是没有道理的,他们江家不仅在生意上做的非常开,就连在道上也有人。”
“我也听说了,你这次是为了豆豆去的江家,但你应该知道,江家人最憎恨的就是云城人,几十年来从不招手云城户籍的员工,更不和云城的商人有生意上的往来。”
“我这次之所以过来,是得知江家吩咐了道上的人要‘招待’你。”齐树荣担忧的望着封九辞的胸口,说:“你这样子,不太安全。”
“呵。”封九辞失声笑了:“他真当云城是他想来就能来的?”
齐树荣说:“我知道你不把江家的人放在眼里,但这一次和以往不同,你没有入过黑,不知道这其中的险恶,我劝你还是不要和江家动手,离他们远一点。”
“那些,都是群什么时候死都不知道的疯子,一群连自己能活几天都不知道的人,做起事来是没有底线的。”
“如今在云城,我的人尚且可以在背地里打点,虽然我年纪大了,但在道上还是有几分薄面,只要你不再去找江亦清的麻烦,回头我打点一下,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齐树荣语重心长的说。
封九辞白皙的手漫不经心的拿起他给自己倒的茶,摇头:“不行。”
“你还想怎样?”齐树荣一听,有些激动。
封九辞说:“豆豆需要做手术,必须要江家的人帮助。”
“那个秦豆豆?我问过医生了,只要找到合适的骨髓,照样可以进行手术,没必要去找江家。”齐树荣摇摇头,对他说:“你不清楚江亦清这个人,宁和君子为敌,也不要和这种恶人结仇。阿衡最近也一直在为了豆豆的事情奔波,这件事肯定是能处理好的,没不要惹那种人。”
封九辞说:“豆豆是家族遗传病,只有江家人才能帮得上忙,换了别人,就算手术成功了,最多只能保证十年的健康,不能根治。”
但封九辞知道,江家很多人都患了豆豆这种病,并且,好些个都手术成功了,二十多年来无一复发。
豆豆现在年纪太小了,动一次手术会让他元气大伤,如果用了别人的骨髓,后期不能完全融合会引发很多并发症,一旦出现这种情况,他的前半辈子几乎可以宣布毁了。
封九辞不允许有这种事情发生。
“既然江家在道上也有人,不如你帮我问问,他要什么,钱?还是资源?又或者是奇珍异宝……只要是我有的,都可以给。”封九辞表态。
齐树荣头疼的扶着额:“你还不明白吗,江家就是不喜欢云城的人。”
“原因。”封九辞问。
齐树荣说:“不太清楚,反正你别去惹江亦清了。”
封九辞没有回答。
齐树荣知道,他根本就听不进自己的话,有些担忧,虽然不是他去招惹的江家,但在外界看来,齐家和封家其实是一体的,封九辞一出事,就立马有人来找齐树荣的麻烦了。
倘若封九辞再和江亦清作对,难免会牵连齐家。
可这种话,齐树荣也不好意思说出口,感觉有点丢人了。
苦口婆心了半天,终是没有什么效果。
“算了,我也劝不了你,你是很优秀,也很有钱,但江家……唉……我不说了,你好自为之。”齐树荣无奈的摇摇头,从怀里拿出一瓶药,放在桌上:“这是专门给你带的,你那伤,估计要难受很久,这个药能缓解病痛,疼的时候抹上一些,不要碰水。”
“谢谢。”封九辞欣然的接受了他的药,并说:“下个月的竞标,我会退出。”
“都这时候了你还跟我谈钱?”齐树荣很生气:“你当我过来就是为了钱吗?”
封九辞说:“没有,阿衡刚接手你的产业,需要更多历练的机会,我如果参与竞标,他没有胜算。”
“好吧,我知你不想欠我人情,我会让阿衡好好努力。”齐树荣表示感谢后和封九辞聊了十来分钟,发现封九辞的气色不好,知晓他一定伤得不轻就没有继续逗留,说了两句客套话后就离开。
齐树荣走后,一脸傲然的封九辞疲惫的靠在沙发上,有些虚弱的冲着门外命令:“秦薇浅,进来。”
没有人回应他。
可,封九辞明显听到秦薇浅在和齐子衡说话,但因为门是关着的,封九辞听不清楚。
他不耐烦了:“秦薇浅,聋了吗!”
门外的秦薇浅被这愤怒的咆哮声吓了一跳,急忙对齐子衡说:“我要进去了,你要想看豆豆的话就自己过去。”
“你送我。”齐子衡抓住秦薇浅的手。
她说:“不行,你九叔受伤了,我要照顾他。”
“他一个大老爷们受伤再正常不过的事,而且,他现在不是挺精神,还有力气凶你。”齐子衡说。
秦薇浅想到封九辞胸口上的血迹,挣脱开齐子衡的手:“不行,我还是得去看看他,我走了。”
她钻入病房。
猝然对上一双血红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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