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
柴小桃正在主卧室里,费力哄着酥姐。
棋哥儿则是被英子带去了耳室里哄。
之所以把两个小家伙分开来哄,是因为如果把两个小家伙放在一个房间里,一个哭了,另一个也会跟着哭,只能忍痛分开。
两个孩子都属于精力旺盛型,特别依赖柴小桃。
吃奶抢得欢,黏人黏得欢,哄睡觉,更是费九牛二虎之力。
终于把女儿哄睡着了。
柴小桃揉了揉发麻的手臂,推开耳室的门。
本以为会听见儿子棋哥的嚎啕大叫,没想到却是静悄悄的。
英子不在。
油灯的光影里,何楠生正在奋力的-----悠着棋哥儿。
如果用船来形容何楠生的怀抱,那恐怕得是深处大海里的船,前荡后荡,左荡右荡,时而舒缓,大部分时间惊涛骇浪。
柴小桃气得狠拍何楠生的后背,怒骂道:“何楠生!你在干嘛?儿子好好的脑袋都要被你摇散黄了……”
何楠生错愕的停了手:“不能摇吗?他哭得厉害,我一悠他就睡着了啊……”
柴小桃:“……”
果然,孩子的噩梦来源于父亲。
柴小桃恶狠狠的瞪着何楠生,如果目光能杀人,何楠生怕是要被千刀万剐外加生吞活剥了。
何楠生乖巧的把棋哥儿递了过来。
小家伙睡得很沉,丝毫没有醒的迹像,不知道是被摇晕了,还是真的睡得香甜。
柴小桃不放心的把手指头放在儿子鼻翼下探了探,呼吸很是均匀。
也许是碰到了孩子鼻下的小绒毛,也许是感受到了母亲的味道,小家伙竟然不自觉的咧嘴笑了!
柴小桃这才安下心来,看来是自己多虑了,何楠生还不至于真把儿子给摇散黄了。、
为了以儆效尤,柴小桃还是剜了何楠生一眼,又用脚踢了何楠生的小腿一下,这才把棋哥儿放在小床里,掖好了被子。
还没等柴小桃直腰转身呢,一双大手已经自身后把她略为丰腴的腰给牢牢箍住了,一个大脑壳压在了柴小桃细小的肩膀上。
何楠生撒娇似的低喃道:“娘子,我想你了……”
“噢……”柴小桃敷衍的答了句:“知道了。”
何楠生幽怨道:“就这样?”
柴小桃若有所悟:“噢,我也想你了。”
对这个回答,何楠生显然很不满意,大脑壳压得更沉了,几乎把整个身体的力量都传导到了柴小桃的身上。
柴小桃强撑着才能保持直立。
何楠生坏坏一笑,大手上移,终于禁锢住了梦寐以求的家伙,轻笑道:“好像,长大了、长熟了,该秋收了……”
柴小桃慌乱的抓住某人的大手,娇羞道:“别……”
何楠生压迫肩头的大脑壳抬起,在柴小桃以为自己“脱逃”的时候,身子突然一个悬空,被何楠生轻松抱了起来。
柴小桃轻呼了一声,何楠生低头,附在耳边低喃道:“俗话说的好,梁上君子‘偷风不偷月’,相公今夜来,专偷‘风月’,与娘子共赴巫山云雨……”
柴小桃:“……”
柴小桃觉得自己没法见人了,整个人窝在了相公的怀里,任由何楠生抱离了耳室。
见二人离开了,英子重新回到了耳室,刚要坐下,窗户就被叩了两下。
英子推开了窗户,见窗户沿上,多了一根小小的钗子。
英子拿起钗子,转过钗柄,上面一个小小的“七”字。
英子不由得羞红了脸,赶紧关上了窗户,紧张得几乎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心里却是满满的情意与知足:老爷这样重情重意,他手下的好儿郎,肯定有样学样,不会亏待了娘子,自己会像夫人一样幸福的,一定。
而房顶上,何七正倒挂金钟般往下看,见英子收下钗子关了窗户,心里别提多舒畅了。
突然,双脚被人抬起,不怀好意的转动了两下,害得何七儿如同蝎子般转了两转,一个拧身飞踹,背后那人轻笑一声松了手。
何七儿这才看清了,是何八儿。
何七儿分外不满道:“今夜是你当值,你不跟着保护少爷,逗弄我做甚?”
何八儿回了一记白眼,嘲讽道:“七哥,你说话过过脑子行不行?现在少爷那个样子,会希望我保护吗?再说,就刚才那种情况,需要我保护的不是少爷、而是夫人吧?”
何七儿:“……”
貌似、大概、可能确实如此。
何八儿揶揄道:“七哥,我好心提醒你一句,你得赶紧准备聘礼,老这么偷偷摸摸的可不行,准七嫂可是少夫人的人,一不小心失了差池,少爷也帮不了你……”
何七儿瞪了一眼何八儿,随即突然微微一笑,笑得何八儿感觉瘆得慌。
果然,何七儿开口道:“八弟,你好人做到底,先把礼金给我做聘礼吧!听说你猜十五弟家的女儿性别赢了十多两银子呢!”
何八儿赶紧捂紧了荷包,警惕道:“下个月六嫂该生了,我还不知道输赢呢……你别惦记我的银子……”
何七儿向前靠近了一步,作势要抢,吓得何八儿撒丫子就跑了。
何七儿眼眸闪过一抹狡黠,淡然的坐在房顶,从怀里掏出一根竹笛来,放在唇边悠扬的吹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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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楠生把娘子抱回了主卧,猴急的放在了榻上,大手一扯,落下了帷幔。
衣裳一股脑的从帷幔里扔了出来,落在了地上,鲜艳的红肚兜,如喜气的洞房花烛般耀眼。
正所谓: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
曲终罢,柴小桃已经溃不成军、一败涂地……
这是自打父母离开后,何楠生睡得最沉的一次,大仇得报,娇妻在怀,近无忧、远无虑,一切都是刚刚好。
直到第二天黄昏,鼻翼里嗅到了好闻的人参莲子红枣汤的清香,何楠生这才悠悠的醒过来。
何楠生把脑袋往后靠了靠,无赖的张开了嘴:“啊-----”
柴小桃哭笑不得的舀了汤,喂进了何楠生的嘴里。
直到一盅汤几乎见了底,柴小桃转了转眼珠,涌起了坏心思道:“阿煜,吃了我亲手做的、喂的东西,很容易怀孕的,你、会不会也……”
何楠生蹭的一下坐了起来,随即才反应过来是柴小桃在逗弄自己,男人,怎么可能会怀孕?
柴小桃虽然有“送子”的本事,却没有反向送子的本事。
何楠生邪魅道:“小桃,一个月后我让周御医给你号号脉,说不定,你又怀孕了……”
柴小桃脸色一讪,发现自己好像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了。
柴小桃一脸便秘的表情,成功取悦了何楠生,笑得如同偷了腥的猫,呃,不,是光明正大偷腥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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