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小桃推开了府门,还没等往出迈步呢,就吓得收了腿,心惊肉跳的关了府门。
有些不确定,柴小桃又将府门欠了一条缝儿往外看,这回确定了。
只见门外,一把太师椅上,坐着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娃,旁边摆着桌案,桌案上摆着葡萄、蜜饯等吃食,头顶上方有人打着华盖遮阳,别提多惬意了。
小女娃身后,呼啦啦站着两队士兵,气势恢宏。
最难得的是,这么二十几号人,站在何府门外,竟然一点嘈杂之声都没有,个个像被掐没了气儿似的。
柴小桃皱起眉头,盯着三个儿子怒道:“你们三个谁来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害得人家小姑娘都杀上门来了?!”
言哥儿、讼哥儿和语哥儿,三个孩子面面相觑,最后,讼哥儿视死如归的走上一步,挺直了胸脯道:“娘,这小姑娘不是普通的小姑娘,她就是京城最恃强凌弱、霸道无理、说打就落的女霸王乐安侯郡主侯静!我、我只是跟她哥切磋了两下武功,哪成像她哥纸糊的,半个月没下来榻,她就杀上来门来找我打架,我怎么能同意呢?我不是那惹祸的人啊……”
柴小桃无语的翻了一记白眼儿,对言哥儿和语哥儿道:“既然她只是想找讼哥儿打架,替她哥哥出头,那关你们两个什么事儿?你们两个怎么也怕她怕得要命?”
言哥儿红了脸,讷讷道:“讼哥儿让我帮他甩掉乐安侯郡主,我就想了一个办法,让讼哥儿把静宜女官送给你的那本《女诫》送给她,把‘生女如鼠、犹恐其虎’、‘妇不贤,无以事夫’等重点句子帮她圈了红圈……然后,她就把院,在国子监门口堵我……”
柴小桃不解的看向小儿子,语哥儿尴尬的答道:“大哥和二哥找我帮忙,我就把娘做的新鲜吃食方子学了,让成大伙夫做出来,故意吸引乐安侯郡主上咱家酒楼吃饭,还次次不要钱,赊给她账,三记两记,她就忘了她自己只有二十两银子月例,一个月下来总共赊下五百多两银子,我让账房带着小二哥去乐安侯府门前敲锣要账,乐安侯还了账,结果禁了她一个月的足。然后,她就天天到酒楼门口堵我……”
柴小桃:“……”
刚刚还觉得唐静有些过分的柴小桃,突然有些可怜她了,被这三个臭小子算计,心理阴影该有多大?
所以,人家干脆堵到家门口,三个臭小子也就不敢出府了。
柴小桃翻了一记白眼儿,怒嗔道:“你们三个人的账过后再算,我先把唐静给打发走了。”
三个儿子顿时面露喜色,相较于唐静的围堵,他们三个宁愿挨柴小桃秋后算账。
柴小桃推门出了府门,径直走向了唐静。
唐静还不算太混账,知道柴小桃是有诰命加身的长辈,忙站了起来,施了一礼,脸色讪然道:“何夫人,我、我、我在这儿、在这儿乘乘凉……”
按她的想法,寻常夫人,听到她这样说,明明知道她说谎,也只能气得肝疼而无可奈何。
柴小桃却语不惊人死不休道:“唐小郡主,你是想给我当儿媳妇吗?”
唐静吓得瞳孔都要地震了,吓得连退好几步,脚跟撞到了太师椅脚,疼得嘶的叫了一声,已经顾不得疼了,尖声道:“何夫人,你在、你在说什么呢?我、我哪有想做您的儿媳妇?”
柴小桃轻“哦”了一声,仍旧狐疑道:“可是,我家讼哥儿说你要和他打架,男女授受不亲,这要是打完了架,就只能成亲了,我得赶紧去乐安侯府,先商量商量过什么聘礼为好……”
唐静狐疑道:“可、可我以前也和、也和兵丁们打过架啊……也没人要来娶我啊……”
唐静才不会被轻易吓到,如果和男人打架了就来娶她,她岂不是要嫁上百次不止?
柴小桃冲着唐静身后的大兵们问道:“你们和郡主真的打过架吗?跟乐安侯谈没谈过聘礼的事儿?”
几乎所有兵丁异口同声答道:“没有!绝对没有!”
这还了得,打个架还得娶个女霸王,太他娘的吓人了……
唐静瞪得眼睛比牛眼珠子还要大,对最近的一个小兵怒叱道:“你昨天不是刚和我切磋过武功吗?我给了你一个过肩摔,你反过来抱我大腿来着……”
吓得小兵立马脸色变了,这要是让乐安侯知道自己抱了郡主的大腿,怕是双手都得被斩断了。
小兵立马苦苦哀求道:“郡主,您肯定是做梦的时候梦到的,小的们只负责保护郡主的安全,从来没陪郡主打过架,小的以项上人头担保没有……”
为了脑袋不立马搬家,只能现在就拿脑袋担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