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或许从不相信世间会接二连三的出现奇迹,但是,在我的内心深处,大抵仍然是在渴求着奇迹发生吧」
即便时光荏苒,岁月的史书翻过一页又一页;
即便我那温暖柔软的爱人,至今仍然不知所踪,我也仍然渴求着奇迹的发生。
然而,我有时却也会希望奇迹慢一些来才好——
毕竟这片大地如此的腐朽而不美好,那与我有着相同信念的爱人,也定是不愿意看到这幅光景吧?
我还没有改变这里的一切,我亦是想将最美好的东西都献给他。
所以我还不能停下。
身为「濑户」家的下一任家主,我能文能武,殊身尊贵。
即便待民颇为轻笑温和,坊间老人孩童也都喜爱于我——
但毕竟还是有着「白雪姬」这个宛如高岭之花的称号在身,他们便是注定无法与之同流。
更何况,在我的武艺方面,那坊间还流传着所谓「白雪踏赤蕊,片红不沾身」的说法,更是让许多人对我只可远观,望而却步。
倒不是因为我有多惹人害怕,倒不如说正是因为敬仰,所以才会如此。
更甚,有不少的女子都以我为榜样,果真都是巾帼不让须眉。
这让我对稻妻美好的未来稍微有了些许信心,民众如此,民心所向皆是大势所在。
「我自信满满」
不过,即便是再怎么的为国为民,也难逃那一段段剪不断理还乱的儿女情长——
「有人想要求娶于我」
对方是与名门望族「濑户」家,所门当户对的另一个名门望族「早见」家的次子「早见嘉二」。
「早见嘉二」为人老实忠厚,气质不俗,在坊间亦是有些许的好名声,就连我那刻板而又严厉的父亲,也甚少刻薄于他。
但事实上,我与那个名叫「早见嘉二」的人并无过多交集。
只是偶然一次前去踏鞴砂之时,从海乱鬼手中将他救下过而已。
当时保护他的随行侍卫全部逃跑,只留下了年仅七岁的他孤身一人,被那些流窜的武士吓得只敢龟缩在那个破旧的马车里哭哭啼啼。
如今再见,却已没有了当时的胆怯,竟显得颇有些顶天立地之姿。
如今他愿意求娶于我,甚至乎愿意入赘于「濑户」家,我那身为「名门望族」严厉而又刻薄的父亲,也是颇为佩服此人的诚挚性情。
于是在某一天,我从踏鞴砂归来后,等来的便是我难得有些喜笑颜开的父亲,与仪表堂堂前来求娶与我的「早见嘉二」。
父亲严厉刻薄的脸上带着克制的喜悦,询问归来的我对于这门他同意的婚事作何看法?
他本以为我会如往常一般,秉着那所谓的「名门望族」的自傲,听从长辈的安排,接下这门对两大名家都好的婚事,单单的回个「好」字便作罢。
但是,「名门望族」的身份束缚不住我,正如彼时那其名为「劳伦斯」的锁链也困不住我一般。
「白纸恕难从命,我已娶嫁。」
这是我的回答,如此斩钉截铁,丝毫不曾拖泥带水的回答。
听闻此番话语的我那身为名门望族的父亲却是陡然间勃然大怒。
他斥责我明明未曾婚配,怎能说出如此败坏「濑户」家名声的大逆不道的话语?
他抽出了剑,声声的逼问我欺骗于我的是谁家的浪荡儿郎?此人应当千刀万剐!
但事实上,我并不是第一次对他说出这番话语——
我从小便是每每都如此的作出回答。
大抵多是父亲那身为「名门望族」的那点自傲之心吧?
又或许是他从来就没有真正的了解过我?
更或者是太过于薄脸皮的他,斥责着我在另一个名门望族前那太过直白的实诚?
不过不管是哪个,对我而言,这都已经是无所谓的事情了。
虽然我知道,身为名门望族就必定要承担属于这份家族的责任。
但在我身处于璃月,途经过蒙德之时,也不是没有当过什么阔小姐,我是有能力守护好这一片方寸之地的。
「濑户」家的一切目前都是我在进行着打理,身为「白雪姬」的我,就是「濑户」家如今的顶梁柱。
我把身为名门望族的事务打理的井井有条,至使得整个「濑户」家还颇有些蒸蒸日上的趋势。
为了我的信念,为了可以改变稻妻,为了能够再度与我的爱人「倾奇者」在这美好的大地上再度相会,我可以做到任何事。
我也有的是时间,可以去做到这些事。
本来是一桩可以坐下来好好同父亲说清楚的误会,本来是可以心平气和商谈着好好拒绝的答复。
但是在我看见满口名门望族的父亲,抽出刀剑勃然大怒的想要去将我的爱人斩落之时——
我却如此的生气!我却是如此的愤怒!
「我的倾奇者,我的爱人,我无时无刻始终温暖柔软的伴侣……」
「我好想你啊……」
我站起了身,轻巧的折断了他横于我身前的那柄可笑的刀剑,反之则是抽出了我自己的佩刀,横于了我那古板固执,满口名门望族的父亲颈侧。
「请你向他道歉,父亲。」
刀光铮铮,锐利无眼,更何况举起这把刀的是面色可怖的我了。
我……大抵是变了。
「是经久不衰的苦难先行一步击溃了我?还是我已经在自己的残渣中变得面目可憎?」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但我从不后悔,语气铿锵有力。
「我不允许你诋毁他,哪怕你是我的父亲。」
「所以,请——向他道歉。」
我的父亲面对于这重变故是史料未及的,他瘫坐在了地上,看着我就像是在看着什么十分陌生的东西,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
这一出荒诞到甚至不知道该如何收尾的闹剧,最终还是由一旁的「早见嘉二」出来打的圆场。
他说他此前不知我已心有所属,在郑重的躬身道歉后,便衷心的祝贺我得觅良缘,洒脱离去。
如果要我现在评价他的话,不得不说他还是挺会做人的。
但是在当时,被愤怒支配的我早已对这些琐事不甚厌烦了。
未曾等来道歉的我,随即失望的夺门而出。
刚才才在不久前归来的我,戴上了刚摘下不久的市女笠,踏出刚回来不久的家门,再次的前往了刚从此地归来的踏鞴砂。
只是这一趟的旅程,却让我见到了一个另外的,令我意想不到的,也令我感到有些许怀念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