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年末,八大国际投资机构,在各大财经媒体上大肆发表唱衰未来经济的报告。
同时,不断地抛出全球铜业供给过剩,需求不足的报告。
还在各种场合,渲染铜价格即将下跌的悲观论调。
此外,还给出了非常详细的报告,说未来一两年内,全球的铜价将会从2900美元掉到1760美元附近。
引诱了不少投资机构和散户开始做空伦敦铜和美铜期货。
陈嫣然的大伯派驻伦敦的柳姓交易员也中招了,不但自己做空了40万吨的伦铜,身后跟着他的,还有不少国内的投资基金经理,也一头跟风做空。
做空规模,规模达到了60多万吨。
此时,柳姓交易员亏顿严重之后,失踪了。
跟风做空的国内的投资基金,很多亏损严重,导致保证金不足,被强迫,一个接着一个暴雷。
为了把社会影响降到最低,陈主任不得不到处救火,到处筹措现货铜,用于给这些投资基金的空单进行实物交割,避免更多的投资基金暴雷。
现在还差20多万吨的铜现货。不得不找到李建。
李建知道,陈主任已经尽力了,实在没有办法,才来找到自己。
毕竟,他已经筹措了30多万吨,已经是极限了。
李建此时想到了大海湾基金的杰里科。
这家伙在南美有个大型铜矿。年产量接近20万吨。
上次给自己匀了4万吨,现在应该还有。
还没等李建提出,杰里科的助手江丽丽就把电话打了过来。
“李建,听说现在国内到处缺铜,你也在四处找铜,是不是?”
李建知道,既然对方来电,肯定是有铜。
于是大方承认:“没错。现在九月多了,很多人被套的伦敦铜空单需要在12月交割,所以需要不少的现货铜。”
“我有现货铜。但是不能白给。”
李建笑着问道:“你有多少?”
“不多,上次给了你四万吨。现在还有一点。”
李建继续问道:“不多是多少?”
“5万吨。”
“不对,你们应该还有10多万吨。根据我的信息,大海湾基金在南美的铜矿产量,应该在18万吨左右。你们卖掉了一部分,又匀给了我们一部分,现在手上肯定还有10万吨以上。”
李建的话,让江丽丽有点无语。
心想,这家伙的情报倒是挺厉害的。
居然连杰力科在南美的铜矿产量和交易情况都一清二楚。
“好吧。不怕说实话,十万吨是肯定有的。也可以给你。但是,杰里科先生说了,不能白给。你得拿东西来换。”
“现金?还是转账?”
“开什么玩笑。现金得用集装箱装才行。转账的话,倒是可以。不过,可以有更好的方法。”
李建好奇地问道:“什么方法更好?”
江丽丽停顿了一下,然后说出了条件。
“上次,我们不是做多了美国天然气明年的四月份合约吗?现在合约价格一直在下跌,我们的损失不少。如果现在止损,杰里科先生不甘心。你帮忙拉升这个合约,让杰里科先生能够少亏点,我们就以市场价格把这10万吨伦铜现货存入伦敦金属交易所制定的仓库,把仓单给你。 ”
李建有点无语。
这怎么又回到了寡妇交易上来了。
这四月份的合约,杰里科还是念念不忘啊。
这么久都没有止损,也不知道在搞什么鬼。
难道是不舍得止损?
想了想,李建觉得这个方法可行。
不过,现在都9月份了,美国在卡特里娜飓风之后,又会迎来第二场飓风。
那么,趁着这第二波飓风,可以再做一下文章。
见李建久久没有回应,江丽丽催促道:“在想什么呢?同不同意这个条件?”
李建心想,这江丽丽这么着急,说明杰里科在四月份合约上的多头仓位,肯定不轻。
不然也不会如此着急。
但是一想到,对方可以给自己提供10万吨的铜现货,这个帮说什么也得帮。
不过,陈主任那边需要的是20万吨,现在自己只帮忙筹集了10万吨,才一半。
不行,得狮子大开口才行。
也不管他们能否筹措。
能,皆大欢喜。
不能的话,也有的商量。
本着有枣没枣打一杆的原则,李建笑道:
“帮忙拉升是没有问题的。但是作为交换,我希望你们能够提供15万吨的伦铜现货仓单。能不能做到?”
江丽丽一听,这李建果然不老实,居然狮子大开口。
“就知道你胃口大。你可知道,我们在南美的铜产量不到20万吨,上次给你4万吨,现在又给你10万吨,已经是极限了。你怎么好意思开口要15万吨的?”
李建笑道:“江小姐,在商言商。您就说行不行吧?你们大海湾基金不会连几个矿商朋友都没有吧?”
江丽丽此时心中暗喜。
毕竟,杰里科基金在南美的铜矿,虽然年产量不到20万吨,但是这么多年来,也囤积了不少库存。
所以,拿出15万吨是没有问题的。
只是,她不想这么轻易就交给李建。
这样显得自己这笔交易太容易了。
“容我和杰里科先生商量一下。”
李建笑道:“可别为难,要是不行就算了。反正我也不着急,我也是替朋友在搜寻铜现货的。我自己可没有任何损失。”
“你清高,你强,行了吧。我回去跟杰里科先生商量再给你答复,挂了。”
刘若菲问道:“李总,你不担心江丽丽反悔?”
“不担心。反正她现在焦头烂额。毕竟,杰里科那小子肯定在天然气期货四月份合约重仓做多。这人一根筋,死性不改,肯定是在下跌的时候,不断地加仓做多。现在深度套牢了。”
“也就是说,他们比你着急。”刘若菲继续问道。
“没错。菲菲,我一点都不急。虽然陈主任到处在找铜,但是我也只是友情帮忙。找不到铜,也没事。反正这个事情,我已经帮忙了好多次了。从新加坡老陈、伦敦老刘,伦敦柳姓交易员,现在是那些不成器的投资基金,更可气的是,这些基金还是一帮老鼠仓。”
就在这个时候,陈嫣然突然拍了一下李建的肩膀。
“你倒是挺会把自己置身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