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伯带头,一行人跟着他往里走。
林家大院前身是清朝某个王爷的别院,亭台楼阁、池馆水榭,掩映在青松翠柏之中;假山怪石,花坛盆景、藤萝翠竹,点缀其间。
庭院深深深几许这句话在外国人眼里尤其显得意义深远。
“鲍伯,到了没?”利安德尔轻声问道,“我们都走了有一支雪茄的时间了。”
“鲍伯,你不是迷路了吧?”艾伯特就着月光打量着四周,总觉得边上这道墙好像他们刚刚走过,看那墙头石雕和墙边的一丛冬青。
“迷路?”鲍伯停住脚步,也看了看四周围,然后摇摇头道,“应该没有迷路,你们别看四周围的景致差不多,但它还是有区别的。”
鲍伯指指那丛冬青,“这个绿色植物,好像每道墙拐角处都有种着,而且这墙头上的花纹也是有不同的,刚刚我们看到的都是半月型,现在这个是棱型。”
听了鲍伯解释后,艾伯特他们全都摇摇头。他们哪里懂得这些啊,在他们眼里,这景致都一样。
“我来时特意研究了下z国这种院子的设计图,知道他们一般会喜欢住在那些房子里。”鲍伯一脸自信道。
他来时,花锦年给了他几张图纸,上面都是些类似于林家大院这样的设计图。
花锦年虽然没有林家大院设计图,但他请教过专业人士。知道这种院子,无论你修的多花俏、繁琐,但基本格局不会变。
而且花锦年当初也是了解过一番林家大院里人住户,知道里面还有长辈在,所以像杜娟这样的晚辈不会选择住在主宅,虽然这院子如今落在林爱军头上。
鲍伯带着人继续深入,而杜娟已经轻轻推醒了林爱军。
“家里进贼了。”
“什么?”林爱军一个翻身从炕上跃起,三两个穿上衣服问道,“来了多少人?”他知道杜娟的本事,也告诉过他,说是等他筑基成功,也能拥有她这样的本事。
“五个。”杜娟冲他晃晃五根白玉似的手指头,“都是外国人。”
林爱军挑挑眉,“你那花师兄这回倒是有些长进了,知道借刀杀人了,真是不容易啊!”
杜娟笑着摇摇头,对于林爱军的嘲讽不以为意。
林爱军穿好衣服吩咐杜娟道,“你留在房里,我去看看。”
“一起吧。”杜娟也穿好了衣服下炕,“把几个小子抱去妈那里,通知大家都去主宅,但动静得小些,别惊动了那些人。”
林爱军点头赞同,把人都集中起来他们才能无后顾之忧的对付贼子。
敲开了林少鹏那屋的门,简明扼要的说明了情况,林爱军和杜娟两人把孩子们抱进屋里。
“爸、妈,你们一会关好门,无论听到什么都不要出来。”林爱军叮嘱道。
“我们晓的分寸,你们自己也小心,别大意了。”林少鹏肃着一张脸,要不是知道自己出去后铁定会拖儿子儿媳后腿,他还真想亲眼去见见,孩子们是怎么收拾那些不自量力的外国人。
两人听话的点点头。
“那些外国人,只要不死,随便你们怎么玩。”
在林爱军和杜娟两人临出门前,林少鹏这么嘱咐道。
边上站着的吕筱琳不雅的翻了下白眼,对于自家老头子偶尔开启的小孩心性表示无奈。
不过杜娟和林爱军两人听林少鹏这么说,倒是一乐,有他的保证,他们一会儿就不用束手束脚了。
接下来,在鲍伯他们摸索着找寻杜娟所在的院子时,林爱军他们已经把杜德旺等几位不会武功的家人全都带到了林少鹏他们住的主宅。
而有功夫的孩子们在孔令旭的带领下守在主宅院子里,严阵以待。
杜世荣三兄弟倒是跟着杜娟他们一起出去了,杜娟还带着严永辉,这让林爱芳非常担心。
“爸,爱军他们为啥要带着小辉出去?”林爱芳不停的在主宅黑漆漆的客厅里打磨,就着门外的月光,发现她的眉毛已经拧成一团了。
“爱芳,你不要担心,爱军他是不会害了小辉的。”严洪博上前一步,顾不得客厅里其他人,搂着妻子安慰道。
严洪博见过儿子的能耐,当时他是有些吓着的。但随后接过由儿子重新锻炼过的零件后,发现无论是精致上,还是精度上,都比他打出来的要强上许多。
他好奇,问了儿子,孩子只告诉他这是舅妈教他的本领,不是想学就能学的,还告诉他,要他保密。
他当然知道这事的严重性,所以连孩子的亲妈,自己的妻子都没说。
“我知道,但我还是担心。”这可能是所有母亲心里的想法。
“好好好,我陪你一起担心。”严洪博好脾气的哄着。
让看着他们的众人不由一乐,也驱散了他们的紧张感。
尤其是桑小虹、钱秀美、杜世兰这几位没真正见过世面的女人,她们都被方才的行动吓坏了,此时桑春花正在安慰她们。
桑春花经历过战火,她的胆量可比女儿、儿媳大多了。
而林家姐俩从小跟着林少鹏和吕筱琳南征北战,那会她们虽然人小,但对战争的记忆却是终身难忘。
鲍伯他们已经摸到了主宅前的小花园,那里竖着几块太湖石,其实一块最大的太湖石还是林爱军搞来的,谁让他那次一掌把石头给拍碎了。
“我闻到前面有我喜欢的食物。”艾伯特用力吸吸鼻子,一脸迷醉的样子。
“那应该就是前面那座院子了?”阿尔弗雷德定定的看着那座幽暗暗的院子,总觉得那座院子里面的气息有些杂,好似里面有很多人住着。
阿尔弗雷德把自己的猜测轻声的说给大家听,“你们有这感觉吗?”
“是有些杂,不但那院里的气味杂,连这四周围的气味好像也有些特别。”亚力克斯又想伸手去掏他的酒壶,但被站在边上的鲍伯禁止了。
“别说话,咱们上前去看看。”鲍伯觉得院里的气味更吸引他,猜测着他们要找的人可能就在前面那院里。
这也难怪鲍伯会这样选择。
花锦年会让鲍伯来找杜娟麻烦,因为他知道杜娟是修士,她身上的血液是吸血鬼最喜欢吸取的。
而杜娟由于前世的经历,她一直收敛着气息。所以从表面看,她与一般女性没什么两样,而且看上去她还身娇体软易推倒,完全是枚娇滴滴的软妹子。
林爱军和严永辉两人也在杜娟的告之下收敛了气息,所以,院外只有杜家三兄弟那比较纯正的阳刚之气。
可主宅那边就不同了,要知道杜子骏和林家四子,都俱有灵根,他们从小又在杜娟身边长大,也基本多多少少沾了她不少灵气,而吃的东西杜娟也尽量选择碧桃谷出产的。
但他们又还没开始修练,不懂的如何收敛气息,所以,鲍伯才会选择往主宅行去。
可主宅是那么好去的吗?
所以,鲍伯被同样是五个人,身穿夜行衣,脸蒙黑布的给拦住了。
“你们是什么人?”鲍伯冷呵一声,“谁让你们来的?”
哟嗬,这还贼喊抓贼了!
杜娟几人嘴角一抽,这个外国人的脑子倒是转的挺快。不过既然他这么配合,他们也不介意陪着玩玩。
骨碌碌转了转琉璃似的眼眸,杜娟特意压着嗓子用e话问道,“你们是公鸭嗓派来的?”
杜娟不知道花锦年在e国的名字,但她也不好说是花锦年,所以,只能从侧面跟他们交涉了。
“公鸭嗓?谁?”阿尔弗雷德问着鲍伯,“她不会是在说安德鲁吧?”
因为这几人都是鲍伯好朋友,也是他非常信的过的人,所以,安德鲁对他说的话,他并没有瞒着他们。
当然,他们也知道鲍伯还有一位非常疼爱的表弟,他们前段时间刚去那位表弟家里参加了宴会,当时安德鲁那一口公鸭似的嗓子给他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安德鲁?杜娟思考着这个姓会不会就是花锦年的?
不过没让杜娟考虑太久,鲍伯就给他解决了。
因为鲍伯发现对面几人虽然穿着黑衣,蒙着黑面,但他们的头发也是黑色的。所以他以为这几人应该就是表弟在z国认识的人。
前段时间鲍伯知道安德鲁庄园里来了两个z国人,后来安德鲁还跟着那两人来了z国,然后他就发现了对他们吸血鬼非常有用的大补丸,这才有他的到来。
所以鲍伯想也没想的问道,“你们是安德鲁的z国朋友吗,他让你们来协助我们?”
鲍伯只想到这种可能,安德鲁可能觉得他对z国人生地不熟的,怕他失手,所以才派了几个z国本地人来帮忙。
杜娟顺势点点头,她基本可以确定花锦年就是那个什么安德鲁。
“安德鲁说怕你们把事搞砸,所以才让我们几个连夜过来帮忙。”杜娟解释道,“但我们又不知道该怎么联系你们,所以只能每晚蹲在这个大院里守株待兔了。”
林爱军和杜家三兄弟并没开口说话,他们就像四大金刚似的,抱臂站在杜娟身后,一副以杜娟为首的样子。
所以,这也是鲍伯打消怀疑的一点,因为他知道上次庄园里来的那一男一女中,是以女的为主。
“那你知道杜娟住那个院子吗?”鲍伯已经完全相信了杜娟的话,于是他急急忙忙问道,他怕在这里待的时间越长对他们越不利。
“杜娟,知道知道。”
不但杜娟诧异,四大金刚也非常惊讶,所幸他们全都蒙着脸,没让对方发现异样。
“快说,她在哪里?”鲍伯一喜,声音就有些高了。
杜娟皱皱眉,示意他轻声些。然后用着非常挑剔的眼神打量对方,“你们什么掩饰都没有,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进来了?”
“呃?”鲍伯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看看杜娟他们全身上下被黑布裹着,顿时恍然大悟道,“高,实在是高。”
阿尔弗雷德朝杜娟他们翘了个大拇指,虽然他们有自信在抓到杜娟后能顺利跑掉,但他们也不想被对方发现是谁抓走人的。
“你们跟我来,我知道哪里有黑布。”杜娟招手,“而且我们还得商量下一会该怎么行动才好,不能乱糟糟没点章法。”
鲍伯他们俱都点头,觉得杜娟说的太对了。
于是几人跟着杜娟他们走了。
躲在假山后的严永辉见杜娟把人引走,他快速闪进了院子。
“小辉,怎么就你一个人进来?”
一见严永辉,主宅里的人都围了过来。
“外公,舅妈他们把人引去了别的院子。”严永辉快速回道,“还有,刚刚我去检查院门,发现被他们用利器割断了门闩,切口非常整齐光滑。”
“哦,我还倒他们胆子如此之大,居然直接敢从大门进来,原来有这一手啊。”林少鹏点头,“那你知道你舅妈他们的计划吗?”
时间太短,杜娟他们并没有跟林少鹏他们商量对策,只是把人集中在一起。
“舅妈有跟我说过。”严永辉道,“她说要从那些外国人嘴里套出,他们为什么而来。只是纯粹的被人当枪使还是另有目的?而且他们刚刚就在主宅小花园,离这里太近了,舅妈担心会伤到你们。”
林少鹏很欣慰,其他人也心喜不已。
而杜娟他们把人引到院子一角,一个差不多封闭的院子。等鲍伯几人一进院子,走在最后的林爱军就砰的一声把院门关上了。
这会,鲍伯几人好像发现事情有些不对了。
“你怎么把院门关这么响?”艾伯特跳到林爱军面前,伸手就要卡他脖颈。
而林爱军微微一偏,避开对方的攻击,就这么抱臂站在院门前,“关门打狗听过没?”
“什么意思?”艾伯特忘了刚刚的失手,转头问着鲍伯他们。
“安德鲁难道没有告诉你们,他是如何逃去e国的?”杜娟嗤笑道,“我很想知道,你们到底是怎么被他忽悠来z国的?”
鲍伯他们被杜娟问的懵掉了,事情好像完全脱离了他们掌控。
“鲍伯,这到底怎么回事?”阿尔弗雷德焦急道,“你不是叫我们来抓一个叫杜娟的女人的吗?现在我们为什么要跟他们搞在一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