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
安格力玛指着衣着现代的大宇和冷的瑟瑟发抖的泡泡。
“你是?”
安格力玛又疑惑的看着周一梅。
周一梅大吃一惊,走到河边看自己的模样,很奇怪,自己还是自己的样子,原来上次是魂穿,附身在阿迪斯小姨身上,这次魂石的力量太强大,让她的真身穿越过来了。
“这是我的真身。”
周一梅给困惑的安格力玛解释。
“那他们……”
“是我的朋友,我,不小心带来的。”
“他们,来干什么呢?”安格力玛皱着眉头问。
“这是一个,意外。”周一梅也没办法解释这个复杂的场面,尤其是大宇和哈斯两个人互相仇视着,泡泡一脸无奈。
“不管怎么说,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我刚才听一个牧人说,乃蛮部大军即将开到这片草原上,对蔑儿乞部的战争一触即发,到时候,草原上又是一片腥风血雨。”安格力玛说着。
哈斯没有听完,已经把晒在河边的药品们收拾进马背上的褡裢里。
“我就是蔑儿乞部的人,我得马上回去,给他们通知这件事。”说着,哈斯翻身上马,旁边的那日苏也上马拉紧笼头:
“我跟你一起回去。”
“不行,我不能丢下泡泡和羊群,那日苏,你帮我照顾一下他们,等我报完信就回来找你们……”哈斯最后一句,声音已经飘远了,载着哈斯的骏马风驰电掣般朝北方疾驰。
剩下几个人,面面相觑,大宇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一扫刚才不服气的神情,拉着周一梅就问:
“我不想死,我不能死,我妈可就我一个儿子,你赶紧把我送回去,现在,马上!”
“我说你一个大男人能不能不要这么孬种?”泡泡尴尬的拉开他:“谁不想回去?现在梅子好不容易来对了地方,也找到了要找的人,她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她做她重要的事情也不能拉着我们来送死吧。”大宇真的生气了。
“你们不会有危险的。”周一梅沉着声音说,把目光投向了安格力玛。
已经明白情况的安格力玛,低头想了一下:
“这样,我们现在出发去西边的泰赤乌部避难,那里不会有危险。”
“是的,我有个亲戚就在泰赤乌部,我们可以住在那里,你们是哈斯的朋友,也是我那日苏的朋友,有什么事情,只要我那日苏能做到,一定帮你们。”
“你们走吧,我和她还有些事情要说,随后我们就来。”安格力玛指着周一梅。
周一梅看了看天空,已经是下午四五点钟,太阳斜斜的挂在西边,一直在河边吃草的羊群们,甩着肥肥的屁股,在那日苏和几只牧羊犬的驱赶下,互相挤着,朝西的方向走去。
大宇垂头丧气的跟在那日苏的马后面,泡泡不想离他太近,就远远的走在羊群旁边,一边走,一边留恋的朝周一梅她们张望。
“我有个好消息。”安格力玛看他们走远一点,才跟周一梅慢慢跟上。
“什么好消息?难道是乃蛮部和蔑尔乞部的战争吗?”
“你也不用太担心,部落之间的战争都是抢夺,如果被抢夺的部落抵抗的不那么强烈的话,不会有太多人死亡,男人们都会逃走,来不及跑掉的女人和孩子,会被抢夺者带回自己的部落,分配给其他人做妻子或者奴隶,孩子会做干儿子。”
周一梅当然知道这些,十几年后,她是这样的战争的亲历者。
“可是,这样的战争,什么时候能停止?”周一梅忧心的问,她想起了出征的阿迪斯,当然,她不愿意阿迪斯被人杀死,也不愿意阿迪斯去杀死那些无辜的牧人们。
“你成为这片草原的大祭司那天起,战争就会停止。”安格力玛笃定的说。
“什么?我?”周一梅吓了一跳。
“这是一直以来,长生天告诉我的,她把你的容貌你的声音送进了我的祈祷里,你从模糊变得清晰,当然,不是你现在的样子,是之前那个你,所以,我第一次见到你,就对你说,要收你做徒弟,可是你害怕的拒绝了,之后你又来参加祭司,我再次提议,你都逃走了。”
“那个还不是真正的我。”周一梅解释。
“是的,后来我知道了,所以我一直游走在各个部落,一直等真正的你来找我,我知道,如果你再来找我,那一定是长生天安排的,最后一次,你没有拒绝。”
“我也是一直在寻找方法。”
“魂石是一个威力非常强大的道具,它不仅联通了两个时空,它还可以联通未来,比你来的那个时代还有更远的时代,而且,它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容貌。”
“你是说,像我这样?灵魂附身在其他人身上?”周一梅问。
“不仅仅是这样,也可以不发生在穿越的时刻,比如现在,把我的容貌改变成其他人。”安格力玛的解释非常明了,也让周一梅更加惊讶。
“这是怎么发生的?”周一梅问。
“我们这次要到达阿尔泰山,那是整个草原最高的山峰,最重大的祭司,都会在上面举行,我将为你举行一个祭司,让长生天来告诉我们,如何使用魂石的全部力量。”安格力玛已经有了全部的计划。
“这就是你告诉我的好消息?”周一梅问。
“因为很多寓告,都是长生天在我梦里,一点点告诉我的,有一些梦,我做的多就记得很清楚,有一些,我会在施法中忘记,就在我寻找魂石的时候,突然想起,魂石的这个能力,就赶紧回头来告诉你,远远的,我看见好像你的身影,就喊着跑过去了,”安格力玛说。
“如果真的能像你说的,停止部落之间的攻伐就好了。”周一梅看着西边将要落下的太阳,阳光把泡泡欣长苗条的身影拉的很长,还贴心的给她镶了一层金色的边。
一开始还很无助的泡泡,很快就融入了草原的美景里,她亲热的摸着身边的羊,不时的跟那日苏一问一答,还发出爽朗的笑声。
“真是一个没心没肺的开朗的女子啊。”周一梅暗暗的说,而她,已经在这些穿梭里,渐渐的成熟和深谋远虑起来,她暗暗的感觉到,未来几天的事情,并不像安格力玛说的那么轻松,会有巨大的变故,发生在她们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