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不一定吧,或许她是有着急的事情,所以没有办法跟你告别,就匆匆的离开了。”
阿娇看太子一脸的失落,还是忍不住安慰他。
“别安慰我了,笨丫头。”太子该换了脸上忧伤的神情:“其实我没不会觉得怎么样啦,毕竟我还有那么多女人嘛,逃走一个算什么?而且我都忘了她长的什么样子。”
太子这幅神情,让阿娇简直是又气又怜,都说有些人是心理有疾病,果然太子时心理有疾病的古代典范,属于那种想得开人吧。
“你再没想过她?”阿娇有点不甘心的问。
“我从来不想没可能的事!”太子脸上的神情非常严肃,好像阿娇这么问是在挑战他的尊严。
“那你从太子府出去,万一碰见她呢?”阿娇给他出了一道题。
“哈哈,你算事问对人了,我可是不记得这个人的模样了,如果她主动过来跟我说或者躺在床上让我摸,我或许还能想起来点什么,我见过的女人可是太多了,没有一点深刻印象我根本就记不起来的。”
不得不说,这个家伙非常无耻,无耻又风流倜傥。
阿娇有点伤心又没来由的生气。
“行了,我知道了,这座院子要卖多少钱呢?”她的口气冷冰冰的。
当然要冷冰冰的,她终于知道了,这个衣冠禽兽的男人,根本不值得她把他从死亡线上拯救出来,亏她还以为那摆满了牡丹花的屋子是因为他很想念她很爱她的证据呢。
“嗯,你觉得卖多少钱比较合适呢?”太子也开始冥思苦想起来,他眼下的重任可不是追忆那些似水流年的女人们,而是如何让自己更好的活下去而且翻身打胜仗。
当然,这些事情可千万不能告诉眼前这个倔强的女孩,她那两只眼睛骨碌碌的转着,不知道脑子里都有些什么鬼主意。
不过,能把自己从死亡线上抢救过来的做法,太子是非常欣赏的,欣赏并且很感激,但是欣赏的神态是万万做不出来的,感激更是不可能。
作为一个生长在太子府里的最下等的仆人,如今能与太子并肩行走,她内心应该是充满了感恩。
她到底知道感恩这种事吗?
太子也不由得想。
大概不知道吧,也许下等的仆人在七情六欲方面,是有缺陷的吧,她们都会害怕,除了害怕这种感情,再没有其他感觉了吧。
“我要回去了。”阿娇冷冰冰的说。
太子看着她这幅突如其来的冒犯的神情,一时间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毕竟让一个男人是猜测女人的心思,几乎大家都要全军覆没吧。
“这院子还有一半没看呢,你不想看看吗?”太子还是勉为其难的想要挽留一下阿娇,毕竟她走了就剩下自己一个人,他还有点害怕,如果她走了自己还想喝酒呢?
他可不想在刚幡然悔悟之际,再醉死在马厩里。
但是尊严又不允许他放下身段来挽留阿娇。
“再看看嘛,陪我看看有什么不好的?”太子咳嗽了几声,好像很随意的挽留她。
“我出来的时候,朱嫂他们还不知道,现在都下午了,他们看不到我会很着急的。”阿娇也觉得自己的口气未免太强硬,就缓和了一点说。
“那么我,就不留你,吃饭了。”太子掩饰自己的伤感和挽留,拿出了自己作为太子的骄傲。
“嗯,我会把你的宅子要卖的事情告诉朱嫂他们,他们会帮你想办法的。”
“那就太好了。”太子转忧为喜。
走出太子府,阿娇才突然觉得心脏的某种难过,并不是因为呆在太子府而产生的,而是因为离开太子。
他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呢?
有什么值得自己牵肠挂肚的思谋呢?无非就是阴差阳错的度过一个无聊的夜晚而已嘛。
阿娇甩甩头,转眼就来到了娇娇包子铺的那条胡同,下午的胡同,不像早上那般人潮攒动,显得冷冷清清,大雪过后,把胡同的一切都覆盖住了,所有的脏乱差都被掩埋了。
阿娇走到那扇木门前,突然听见屋子里有一阵对话:
“阿娇哪去了?从早上走了到现在没回来。”
是朱嫂在担忧的问朱哥。
“没事,她肯定是在城里转悠,找自己认识的朋友去了。”
“她一个长在太子府里的姑娘,能认识什么朋友?现在还不回来,真是担心死我了。”
“你就别瞎担心了,她是个有主意的姑娘,她也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不会让咱们担心太长时间的。”
“我说你,要不出去找找她吧。”
“这大雪刚下完,我去哪找她?”
“她是不是回她亲生父母那里去了?”
“别胡说,她怎么会知道她亲生父母?”
“这么长时间在外面跑,说不定有人告诉她。”
“找到了又怎么样?她又不可能不认咱们。”朱哥的口气明显的有点犹豫了,不像之前那么笃定了。
“她亲生父亲是有钱人,当初跟府里的丫鬟发生关系,生下她,也是这个大雪夜,放在了太子府的门口,要不是被崔老头发现带回来,估计也会让冻死吧,唉,有钱人就是这么没良心。”
“行了,你别说了,要是让阿娇听见了,她该有多伤心。”
“也是,最好是别有人给她说这些,我真怕那孩子听了这些,心性有了改变。”
“心性这些的,也不一定随她那个卖布的老子,也许还随你呢,随我呢,要是随了我呢,就是凡事都能想得开,凡事都能看得准,特别聪明……”
“行了,你就会夸自己……”朱嫂笑起来,声音开始飘忽起来,应该是被朱哥抱起来了,两个人突然都安静下来,阿娇在门外听得很清楚,童年时刻的那一幕,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熟悉的画面,熟悉的声音,她内心也涌动着一股她无法控制的力量,她只能捂住耳朵拼命朝外跑。
只有一个声音在她耳边响着:
“卖布的老子!”
“卖布的老子!”
她突然明白了什么,一种冲动激荡在她的胸中,她想起那个女孩说过的,铜线胡同。
她的老子,她的家,父母,还有一个……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