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阵着急,让周一梅重新晕了过去。
她根本没看清跟她说话的人。
也没看清自己到底在什么地方。
等她再醒来的时候。
已经是半夜。
四周静悄悄的。
房间里有一种温柔的香气,笼罩在她的周围。
她尝试动了一下四肢,仍然是各种酸痛。
周一梅的眉心疼的皱紧了,好看的小脸上,挂着几颗睡梦中还因为伤心而留下的眼泪。
她放弃了。
只好安静的躺在床上,看着屋顶上那盏巨大的豪华吊灯。
听着不知道在哪里走动的一面老式座钟发出的达达声。
周一梅又陷入了沉睡,这一次,她再没有感到害怕和无助。
她知道,她现在正在一个安全的,温柔的地方。
不知道过了多久,好像过了整个世纪。
她觉得自己的手,被谁轻轻的抚摸着。
“姐姐,你是学画画的吗?”
是那个小男孩,他长得异常的俊秀可爱,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在小圆脸上转动着。
“嗯,我现在在哪?你能告诉我吗?”
周一梅的嗓子不再那么疼,她觉得自己青春的身体,正在慢慢的好转起来。
“你在我爷爷家。”
小男孩平静的说,他还摸了一下周一梅的食指,上面有她长时间拿铅笔而染上的黑色的铅印。
“你真聪明。”
周一梅有气无力的微笑了一下。
“好了,阿迪斯,爷爷在花园里等你呢,叫你去找他呢。”
一个胖乎乎的穿着白色的制服的中年女人,神情柔和又不容置疑的走过来,摸了一下这个叫阿迪斯的男孩的头。
“姐姐需要休息和吃饭。”
阿迪斯这才恋恋不舍的站起来,一步三回头的走出了房间。
“你好,请问我现在在哪里?”
周一梅虚弱的问,她想坐起来,这样显得有礼貌,但是中年女人马上走过来,扶住了她的胳膊。
“你还是静养一下吧,你现在在蒙府,黄爷爷的家里。”
“黄爷爷,他是谁?”周一梅不禁疑惑的问。
“黄爷爷的身世没人能说得明白,但是他的权势可是这个城市里屈指可数的,只是,他这个人比较低调,从来不喜欢张扬。”
“我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周一梅更加疑惑了。
“你晕倒在我们蒙府的门口,浑身是血,把我吓了一跳,从来没见过……”
中年女人刚想继续说下去,见周一梅的脸色变得有些尴尬也落寞起来,就停下了话头。
“不过,是阿迪斯先发现你的,才喊我们救助你,黄爷爷怕你在医院里受不到最好的医护,就擅作主张的把你抬进了我们的府里,给你请了专门的医生,所幸骨头都没有大碍,都是一些擦伤……”
中年女人说到这,明显的停顿了,她端着一个小桌子,放到了周一梅的腿的部位。
她观察着周一梅的表情,希望从她嘴里得到,到底是谁伤害了她,以至于差点出人命。
周一梅只是把头侧向一边,身体的伤痛可以通过时间来疗愈,可是内心的伤痛,又如何好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