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灵带金宇霖回到府上,陆修远早已经得了信准备好了一大桌子菜。
虽然前几日他和卫听还因为金宇霖爬墙根,有“诱惑妻主”之嫌,搞得自己伙同卫听想要“搞服”殿下,没想到俩人双双服了,可今日见金宇霖遇险归来,同为男子又怜惜起这个还未及冠的弟弟来。
他曾经多少次的幻想过,九灵正式带着金家三公子来跟卫听和自己见面的时候,自己要准备一桌什么饭菜。
或是把金宇霖吃的拉肚子哇哇哭,或者直接把他吃的毒发身亡,大不了重生再来一世。
可是当他坐在饭桌前,看着金宇霖大口大口的扒拉着饭菜,呆萌的眼睛看着自己,边吃边说:“修远哥哥的厨艺真的一绝”的时候,他心底甚至耻笑了自己几秒钟,这么天真无邪的男孩子,就算他一个男儿身见了都喜欢,别说殿下堂堂热血女子了。
作为一个专业的厨子,最幸福的事情莫过于看着吃客大快朵颐,把自己辛苦做的可口饭菜全都席卷而空了。
看着吃的狼吞虎咽的金宇霖,陆修远和卫听看了看彼此,心照不宣算是认下了这个后宅新成员。
刚吃完饭,金宇霖顺从的跟着卫听去听琴,站在旁边乖巧的打着拍子,正尽兴呢,金府就派人来催了。
说是什么金凯旋为了这金三子的安危呕心沥血,痛心疾首,知道被殿下三两下救了出来,还顺手歼灭了一整个前朝旧部的部落,简直大快人心,但是思子心切,不得已前来王府接人。
九灵:以前也没听说金凯旋如此看着这个儿子。
金宇霖:母亲什么时候这么拿我当回事了。
不管怎么样,子凭妻主贵的世道,这种现象算是金凯旋识相,只要对于金宇霖来说苗头是好的便是好。
九灵也没强留,差了秋鸣儿一起去送。
临走卫听给宇霖塞了刚刚弹奏的曲谱,知道宇霖喜欢,催他回家练练,改日一起切磋。
陆修远更是给宇霖带了大包小包的甜品点心,都是出了这王府,全大宣独一份的,女帝嘴馋都得求着九灵,陆修远才愿意做的,小点心好吃,但是做工繁琐,这算是陆修远的心头好,拿出来分给这个第一次正式见面的深闺男孩,真的算出了大血,更是验证了心底的认可。
金宇霖带着王府满满的爱意归家,路上他想,后宅竟不是长兄所说的那样纷争不断,尔虞我诈,世上竟有如此和睦安宁的后宅,一切也都源于九灵这位妻主当的好吧,自古女子多风流,但是如果后宅一碗水端的平,给每一位夫郎足够的爱意和安全感,这世上会少了多少伤心往事。
金宇霖心满意足的离开,心里默默掐算还有一年零四个月,他就弱冠了,期待这一天的到来。
只是叫他没有料到的是,刚进金府的大门,母亲,就和其他几位长君,列队迎接自己。
金凯旋甚至夸张到还搞了一大把柚子叶子给金宇霖“去晦气”,大把叶子在金宇霖身上扫啊扫,弄的他脸上痒痒的,止不住说了声:“母亲,痒。”
金凯旋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口若悬河道:“痒什么痒,那不是痒,那是母亲的爱。”
金宇霖差点一口口水把自己噎死,应付着“哦”了一声,便任由母亲在自己面前又烧香,又点灯,一下叫他跨火盆一下叫他对着八面磕头作揖,好不隆重。
忙了半天,见九灵派来的人走了,金凯旋赶忙一把拉过被封建迷信弄晕头的金宇霖,小心翼翼问道:“有没有跟殿下煮饭?”
煮饭?
金宇霖是懂暗示的,但是这俩字听的他还是心底升起来一股火。
虽说男欢女爱的常事,他日常学习里的房事公公也经常教习,但是大宣明令禁止未及冠的男子和未及笄的女子偷食禁果,自己虽然幼时虽生父流离失所,但是大抵也算是自小在金府长大,这些规矩自然是懂得的,殿下那般风云霁月的女子自然也不会行龌龊之事,不知道母亲如此问到底是对自己的儿子不信任,还是质疑殿下的人品。
“没煮,守礼且相敬如宾。”
金宇霖气鼓鼓的说出这几个字,脸上嘟的好像一个可爱的软萌团子。
“你这孩子,先煮饭,待到你过门孩子都满月了,趁现在殿下还没有女儿,你第一个生下孩子,如果是个女儿,那可就是长女,以我们的家世,你想当殿下的正室是不可能了,但是嫡女和长女起码都要占上一个。”
金凯旋到底是个生意人,这短短几日,就把一切都盘算好了,什么礼节规矩都全全不顾了。
“母亲,这是犯法的,按律当斩。”
金宇霖面无血色道,本以为她的母爱爆棚,结果不过还是算计之中的算计,果然迟到的深情比草贱,金宇霖不想多争辩,袖子一甩回房去了。
大哥金宇泰大老远的赶回来探望,见弟弟又跟母亲闹了不愉快,赶紧追过去哄。
这要是以前金凯旋和金宇霖起了争执,大哥多半是先哄母亲的,现在反过来了,金凯旋在院子里起的跳脚,却又不敢大声嚷嚷,唯恐毁了自己这个当今皇太女谢九灵准岳母的仪态,而大哥屁颠屁颠的跟着无权无势没出身没倚仗的幼弟身后轻轻的哄着。
“三弟,平时府里你我最后亲厚。”
金宇霖:前几天还托我传信跑腿给大嫂互诉衷肠,传慢了就揍我。
“三弟,以后你若进了王府可不能忘了长兄对你的好啊。”
金宇霖:我刚进府的时候没吃过,你把棉花塞我嘴里让我吞下去。
“三弟,你大嫂家世代经商,银钱没少赚,但是没出一个官,能不能跟殿下说说谋个一官半职的。”
金宇霖:殿下那边真的不兴走后门。
听到金宇泰说谋个一官半职的事儿,金凯旋恍然想起她自己曾经说漏了殿试考试卖座位的事儿,赶忙不跳脚了也不小声叫骂了,派人去打点,卖座位的到底是何方神圣不重要,千万别把自己行贿官员做生意上方便的种种查出来就行。
院子里刚刚安静,金府的大门又被人急促的敲响了。
砰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