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酒醉三巡,纷纷大醉酩酊,不省人事的不省人事,东倒西歪的东倒西歪,九灵看着大家开心的样子,自己也很开心,派了人去各自府上通知,一个一个看他们都被安全接走了,才肯去睡。
狼若云母子走在最后,小狼陨小小年纪狼若云看他高兴也破例让他喝了点酒,脸颊红扑扑的甚是惹人喜爱。
一向不苟言笑的狼若云,经过九灵身边拱了拱手,单手扛起小狼陨便走,九灵跟在身后目送母子二人,却意外听到狼若云的酒话。
“儿啊,你可要快点长大,再不长大你的灵姐姐就要被许许多多,许许多多的貌美夫郎抢了去了。到时候你哭鼻子也没人能救你。”
小狼陨被母亲扛在肩上,小脑袋随着步伐起伏一颠一颠的,也跟着回答道:“快快长大,快快长大,狼陨明早就起来苦练武功,娘说练武功可以快点长大可是诓骗我的?”
俩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着,上了马车,消失在暮色里。
九灵在后偷听的津津有味。
九灵:原来本王连年下下下弟弟也斩,本王魅力四射。
忙乎了大半夜,九灵也乏累了,三位夫郎也有规矩的无一人叨扰,让九灵自己好好休息一晚,毕竟明日就是三场大战的日子,九灵心里都懂,感恩三夫体谅,睡觉。
一夜好梦。
……
九灵赶回来的时间刚刚好,马上就要到了卫听父亲的生辰,依稀记起几个月前自己还以为卫央做了什么坏事,突然定制大批首饰珠宝,原来发现竟是为了卫父王氏的生辰做衬,九灵见她二人妻郎和谐,也很是满意。
父凭子贵,卫听做到了,嫁给九灵后,九灵也真实做到了不让他再受一点委屈。
九灵大战告捷,女帝也识趣的没给她安排什么新活儿,意思的默许她可以纨绔几日,甚至是一段时间。
九灵甚是开心,纨绔子弟都干什么呢,当然是哪家有热闹哪家串门了。
王氏生辰临近,卫央还在踌躇要不要给这日理万机的四殿下发请帖,九灵就不请自来了。
“宴会在哪举行?”
“多少人参加?”
“什么排场?”
“皇室几人前来?”
“请的哪家的名伶唱曲?”
九灵来到卫府,轻车熟路的一屁股就坐在当院里卫央看戏的戏台子上,抖着腿问卫央。
卫央背书似的郎朗作答,可见这次九灵前来,人家是有所准备的。
九灵很是满意:“走,带本王去本王岳父府上看看去。”
卫央这次可没丝毫心虚,只是轻轻唤着:“听儿,我的好大儿。”然后依依不舍的让人带着九灵和卫听往王氏的宅院去。
卫央的府邸本来不怎么大,还新扩建出了一处盖新戏台子,九灵上次来的时候卫听的父亲王氏还住在宅子的旧址,在破落戏台子上唱应景的悲情戏,气的九灵当即赏了王氏在元佑园旁加盖一处大宅子,供王氏居住。
可这王氏终究是传统男子,不舍得弃了妻主去住大宅,一直还盘桓在卫府未曾搬走,九灵知道,却也没追究,那大宅子空着便空着,权当是替卫听尽孝了。
走了片刻,一处别致的新建宅院出现在九灵眼前,宅院只王氏一人居住,没有多大但是胜在别致非常,尤其的院子里一片梨花,许是请了专门的工匠做了梨园的造景,梨花盛开处一处精巧绝伦的新戏台子伫立其中。
这一次,王氏唱的是《天仙配》,此情此景,可谓美哉妙哉。
见卫听和九灵来了,王氏连忙跪地叩首。
“岳父大人不必多礼。”
九灵虚扶了一把眼前的王氏,眼见这王氏面色红润,精气神也不错,九灵很是满意。
卫听也是许久没见父亲,拉拉手说话间又要流泪。
“哭什么,为父现在过的甚好,你母亲赏我穿金戴银,还让我住在最好的宅子,比后宅那正君的宅子都好。”
王氏腰杆子硬气,说话也硬气起来,卫听见状算是放下心来。
今日虽不是正日子,但是提前看看准备工作做的如何,看看那卫央是否蒙骗自己,九灵这步暗中观察、突击检查倒是很是时候,验收结果不错,九灵又叫人赏了一些物什给王氏,这次也不是独独只赏他一人,捎带的把卫氏全府上下都多多少少赏了一遍,算做个流水人情。
听说卫央今年还别有心意的特意去了玄音寺请了《长寿心经》,要在寿宴上赠予王氏,讨个福寿绵延的彩头,九灵见此,也想故地重游一番,别跟卫央一道来到了玄音寺。
因地震破败的寺内建筑,庙门早已修缮完毕,寺中僧人也是九灵的老熟人了,见四殿下今日驾到,纷纷抵门相迎。
九灵心里思忖着,突然觉得自己还挺有情怀,挺懂浪漫的,知道此刻寂空并不在寺中,定在摩罗处理一摊子的繁琐公文,不禁会心一笑。
毕竟,只身一人看看自己正君,从前生活的地方也不错,这里满满的两人初识的回忆,九灵还清晰的印刻在脑海之中,一起彻夜长谈的石阶,一起躲避地震的斜角,一起搭建帐篷的空气,掉落佛珠的草地,一桩桩一件件,深入她心,历历在目。
九灵对卫听之爱是久而不得的不甘心;对陆修远之爱的百次重生后的宿命感;对金宇霖之爱是对年下弟弟少不更事的垂怜;对季青玄之爱是对他男权萌芽果然勇气的钦佩;那对寂空之爱就是隐而不发深埋心底的依恋。
这一步,她终究还是迈了出去,且得到了相对比较好的结局,皆大欢喜。
可是她有时候也想,如果上天再给自己一次机会,她一定不会选择戳破这层纸。
因为其中变数太大,只一不小心,她就会永远的丢了他,这种赌注哪怕又一丝丝输的可能,她都不要,她谢九灵从未怕过,却为了他,头一次知道了什么叫害怕。
卫央兴致勃勃去请自己焚香九九八十一日的《长寿心经》,九灵一人跟几个随从在院子里驻足。
玄音寺正殿,佛祖屹立殿中,肃穆慈悲,九灵双手合十,却不是虔诚的信徒,她的脑海里浮现寂空的影子,幻想着在这个大殿之中,寂空多少次诵念经文中的真言,多少次为芸芸弟子们讲授佛法,他认真的表情,好看的眉眼,一一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