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莫离皇子一看就是大家闺男。”
“即使功败垂成,冒着亡国的风险,也要以身相赠。”
“此等气魄,胆识,本王佩服啊。”
九灵阴阳怪气完,多一句不想废话,转身进府。
“起轿!”
王府府门大开,两顶花轿同时进府。
只一顶风风光光的走了正门,另一顶走的侧门。
侧门窄小,八人抬的轿子又硕大无比,差点就弄了个人仰马翻。
九灵在旁哼哼小曲,看热闹,踮着脚丫,活脱一个女纨绔。
“啦啦啦,噜噜噜,biubiubiu~”
见柳青檀的轿子进门,跟仇冷钰的轿子排排落好,九灵同时伸手,从轿子里牵出二人,一共拜堂。
凌莫离的轿子被卡在侧门动弹不得,他只好从轿子里挤出来,狼狈追着九灵三人的后面,也跟着拜堂。
“礼成!”
呕——
柳青檀终于按捺不住,当场喷涌。
“本王跟大家宣布一件喜讯,我这夫郎身怀六甲,不久就要生产了,到时候各位都别忘了来讨杯喜酒。”
既已礼成,这有孕之事就也没有什么可藏着掖着的了,毕竟都是皇家血脉,先上车后上车,先买票还是后买票都是一样,只要流程规制齐全,血脉纯正,就没人敢再嚼舌根。
众宾客闻言连连道喜。
大家都知九灵虽然叱咤风云,又有皇太女名号加身,但是子嗣单薄,后宅新抬的夫郎不少,却至今只有一子,如今这柳青檀的肚子里不知道是个儿郎,还是个女郎。
如果是个女儿,便是长女,这“嫡”还是“长”只要占上一个,就尊贵不少。
“快扶仇侍君去休息。”
九灵吩咐道。
本来还想带上小箱子去跟仇冷钰玩一会儿,这一看也承宠不了了。
九灵携着柳青檀的手道:“小白,你伤好些了吗?”
柳青檀隔着盖头,小声略带羞羞道:“已经大好了,都可以跟君后把酒言欢了。”
“哈哈哈哈。”
九灵大喜过望,那日心情极差,倒是真见二人喝酒尽兴,估摸着是已经痊愈,只是这面子上的话必须给那个死凌莫离听见。
他,有孕,本王宠幸不了。
他,有伤刚好,本王勉强宠幸。
就算没人,本王也不要你——坏种家孩子。
身后的凌莫离一直规矩立着,没人告诉他,他下一步该干什么。
九灵拉着柳青檀,入了新房。
大家见九灵今天这兴致不错,都跟着去闹了一会儿洞房才走,热闹非凡。
门外,凌莫离独自站着,仿佛刚过门就进了冷窖,周身别无亲眷,也没有朋友,妻主不疼,妻主不爱,他此时此刻就是只可怜的丧家之犬。
房内,九灵跟青檀面对面坐好。
“我还没审你呢,小白。”
九灵一副气冲冲的样子,却又难掩面上笑意。
“怎么了?”
柳青檀桃花面上,透着娇羞可爱,欲拒还迎,此时的他甚至都不敢抬头对上九灵的眼。
“这么大的事,怎么还瞒着我。”
九灵淡淡道。
柳青檀知道九灵还在愧疚,一直对自己代她历劫还伙同白羽封她记忆的事情耿耿于怀。
也真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自己早就有预感九灵这等直女肯定赶着大婚当晚问这种敏感话题。
柳青檀正不知道如何作答,尬在当场。
九灵突然打破了僵局,柔声道:“以后不许了,听到没有。”
“呃……好。”
柳青檀踌躇一震,微微点头。
男子的思维就是跟女子不一样,每当你说出一个问题,或者陈述一件事情,其实女子的本意就是吐槽,抱怨一下,男子只需要稍加安慰即可,但是男子的思维里,提出问题就必须找到解决的办法,所以有了一种生物——直男。
“我肚子疼。”
“多喝热水。”
就是这么来的。
实际妻主想要的是:
“我肚子疼。”
“是谁让妻主肚子疼疼的,打他打他。”
柳青檀见九灵并未在这件事上为难,便小心翼翼道:“那今年……”
“请务必让本王自己面对。”
九灵作为一个半人半妖血脉的大宣皇太女,竟然一次劫都没历过,温室里的花朵可是经不起风吹雨打的,这么好的锻炼机会,竟然都给剥夺了。
美其名曰:不想让灵儿受伤。
九灵:我呸。
每年柳青檀代历劫完,都得消失好长时间,伤的不轻。
九灵是真不信这个邪,自己潜心修炼了快二十年了,肯定比小白强百倍。
不过还好久才是历劫日,九灵在心里把此事默默划了个重点,最近要勤练武功才行,到时候几个天雷咔嚓咔嚓的劈下来,自己要酷酷哒面不改色的接住,才叫有面儿呢。
九灵幻想着自己接下天劫,安然无恙耍酷立场,众人惊掉下巴的场景,笑的前仰后合。
柳青檀:害,又开始了。
两人在榻上嬉笑打闹,珠帘闪烁,一番云雨过后,都俩人都有些累了。
同类面前也不必遮掩,化作两只狐狸,一红一白,依偎在一处睡的香甜。
另一头,
仇冷钰:呕——
“仇侍君,没事吧。”
仇冷钰:“我……没”
呕——
“仇侍君,要不要我去给您通传殿下。”
仇冷钰:“别……打扰,殿下。”
呕——
仇冷钰狂吐不止,连躺都躺不下,坐立难安,面色难看。
“那小的去叫季大人过来。”
仇冷钰:“还不……快……去。”
呕——
九灵今日新婚,跟那柳青檀如胶似漆,大家眼明心亮,也不好意思去扫了九灵的兴致。
只是仇冷钰的情况恶劣,只好深夜把季青玄给喊了过来。
大家听到响声也都起来,跑前跑后的看看能帮上什么忙都帮一帮。
可往往这种场面,大家都在齐心的忙碌一件事,就很容易忽略人群里少了谁,多了谁。
趁乱,有一位梁上君子就偷偷撤回了自己的房内,一身喜服脱下,换上一身黑色紧身夜行衣,从窗户闪身飞到了房顶上。
此人身手矫健,脚下生风,动作极轻,犹如鬼魅。
乍一看以为只是普通的毛贼深更半夜出来蹭口吃的,顺个碎银几两,可看他行踪轨迹,却似乎没有那么简单,他竟然敢夜探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