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檀顾不上多想,四爪使力,奋力一扑跟那恶狼撕打起来。
恶狼总归是凡物,跟柳青檀这一等一的妖狐对打,简直就是鸡蛋碰石头,没几个回合便身首异处,一命呜呼。
“小白。”
少年跌的腿破血流,挣扎着爬起来,定定看着白狐。
柳青檀:???
“小白,我终于找到你了。”
柳青檀的狐形可比普通狐狸硕大好几倍,刚刚打斗为了气势拉满,连九尾都亮了出来,这般妖里妖气的样子,换作旁人早都大喊妖怪,吓得屁滚尿流了,可是这少年非但不怕,竟然还径自过来,搂着白狐的身子摩挲起来。
“小白,这段日子你跑哪里去了,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
“你是病已经好了吗?”
少年在白狐身上上下左右的查看,还试图把他抱起来掂量一下重量。
“小白,你好像胖了,要不要跟我回府上,家里的梨木雕花大床还给你留着呢。”
少年说到此,柳青檀似乎有点印象,数月前曾经被一个少年救回了府,整日给自己喂药疗伤,天寒地冻还给自己加了好些被子,最重要的是,那时候自己神志不清,在少年家里还梦到了九灵。
不过今日之事,断是不能给少年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以免给殿下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柳青檀回应似的用头也拱了拱少年的头,抬起爪子放在少年的手里表示友好,一番安慰后,见他身体没有大碍,便头也不回的消失在了灌木丛中。
“小白,你还是喜欢自由自在的是吗?”
冯禹望着远去的白狐,心里升起小小的祝福:“希望你以后都要平平安安的。”
天色阴霾,好像就要下起雨了,冯禹也连忙往密林外走,可是他刚要走,却看见刚刚跟恶狼打斗的空地上,晶晶亮亮的有个东西闪烁。
冯禹走过去,把东西捡起来,竟然是一块玉佩,上面刻着一个“柳”字。
“柳?”
冯禹把玉佩翻了个面,背面刻着一首小诗:
吾望风雨卷皇都,
爱上青山一览平。
九里云霄扶摇止,
灵意人世有离情。
“好诗,好诗。”
冯禹虽然出身不错,但是其母冯映雪也是老古板的认为男子无才便是德。
冯禹虽然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但是学问也就是达到了普通儿郎家家的水平,一时间只是觉得诗句中景色描写的细致美好,并没有看出来其中的深意跟玄机。
好在他天性纯真愚钝,也没多想,想着回家问问母亲,可认识皇都之中姓“柳”的人家,好把玉佩归还回家便好,就把玉佩揣在怀里,离开了密林。
……
凌莫离被九灵气的吐血,差点当场晕厥。
“把解药拿来。”
凌莫离被小厮扶进房里,关好门窗,凌厉道。
这贴身小厮的凌莫离特意从凌江带来的贴身内侍,也是他唯一可依赖之人,名叫小栀子。
凌莫离为了显示自己诚意不二,和亲当日就让随行护送的几百名侍卫侍女马不停蹄的返回凌江复命,女帝也不是不近人情之人,谅他一个男子形单影只过来为质,也不出什么大天儿来,便允了他可留一个人贴身伺候。
“莫离皇子,我们这就认输了吗?”
小栀子从隐蔽处翻出来一个精致小盒,里面密密麻麻摆满了各种琳琅小瓶,每个小瓶子上都精细标准着标签。
例如:五毒散,一个时辰;迷情蛊,吃完以后立刻房事可以保命;鹤顶红,无解……
“找到了。”
小栀子捧着解药,血红的小瓶子上写着:腐虫蛊解药,服用后一个月见效。
“怎么可能认输,只是没想到,这谢九灵跟鬼厉门那小子竟然关系如此亲厚。”
凌莫离接过解药一饮而尽,刹那间从他脸上多处的脓包里爬出无数细细密密的小虫,整齐划一的钻进了刚刚解药的药瓶里。
小栀子合上瓶盖一脸忧愁道:“这腐虫蛊看似狠厉,实际算是蛊毒之中最为轻柔的蛊了,皇子因此冒着毁容风险接下这蛊,可是对那谢氏女全然无用,下一步我们如何是好?”
凌莫离愤恨的一拍桌子:“探子的消息绝对可靠,大宣天机图就藏在这王府之中,只要我们找到天机图逃回凌江,一个攻其不备就能打的大宣落花流水。”
“届时,定要为我凌江死去的将士们报血海深仇!”
“只是没想到这谢氏女后宅夫郎竟然能人辈出,不光有鬼厉门的人,竟然还有别的宗派气息流动,暂且没有探查清楚是何方神圣,但是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制敌必先乱其心,就算偷不到那天机图,我也要把谢九灵的后宅搞的天翻地覆,鸡犬不宁!”
腐虫虽不致命,却恶心至极,大抵也是一味蛊毒,凌莫离急火攻心又中蛊伤了元气,一口黑血又吐了一地。
小栀子:我这主子身体欠安,能不能支撑到打败谢九灵啊,我真的担心。
小栀子虽然之间过九灵几面,却早被九灵气场狠绝吓破胆,有几分力不从心道:“奴看那谢氏女,好像并不好惹,皇子可否量力而行,偷不到东西我们就死遁回国吧。”
装死?回国?不存在的。
擦干嘴角血迹,凌莫离阴狠一笑:“不怕,母皇机关算尽,我们退一万步,手里都还死死拿捏着那最后一张王牌。”
“那,是谢氏女的死穴,到时候不论何种情况,她都必定束手就擒,任我处置!”
小栀子:啥王牌啊?都差点打到凌江宫里去了,皇子你是不是中了蛊,脑子也瓦特了???
小栀子一脸冷汗,只能苦笑陪着附和:“皇子英武,预祝莫离皇子早日成功,凯旋归国。”
凌莫离一边吐血,一边哈哈大笑,近乎疯魔:“谢九灵,你等着吧你!哈哈哈哈哈哈~”
小栀子连忙捂嘴,却不小心碰到凌莫离的腐烂伤口:“皇子小点声,王府这房子怕是隔音不好。”
哎呀——
“你轻点,你碰着我烂脸了,疼死我了。”
“奴该死,奴该死。”
“哼。”
两人正在这一个急眼一个赔不是,门外却喧嚣起来。
“宫里来人了,看着领头的像是沈掌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