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见三位猛将都如此请战,自己也没有阻的道理。
凌莫离虽然嫁给九灵,已经算是大宣皇室成员,但是此举动明明就是有备而来。
等于是凌江率先推翻了之前说好的盟约,四十九座城池是不可能归还了,如今之际只有打到那凌魅影屈服为止。
女帝缓缓点头,算是应下来。
只是她心里隐隐觉得,以她多年跟这个死对头的过招跟较量,一切好像看起来似乎没有如此简单。
但是凌魅影下一步还揣着什么狠招,也只有陪她把这盘棋继续往下下才能显现。
女帝即刻拟旨,封九灵为讨凌兵马大元帅,左将军王清清,右将军狼若云,即刻启程,荡平凌波。
说辞自然是要昭告天下,要不然搞得大宣欺负人,女帝向来注重民声民望,这边九灵一行人准备出征,另一边大宣各地的告示就贴了出去。
内容大概说,凌江国君凌魅影背信弃义,假意和亲送城求和,实则暗度陈仓,教唆幼子凌莫离偷取大宣国防天机图,小人之心不可不防,为百姓安危着想,不可留下凌江祸患,派皇太女带兵出征,不灭凌波不还朝。
百姓看到告示之后,纷纷请愿,纷纷为九灵送行。
九灵自带了浴血骑百万雄师,又象征性的带了点大宣皇家军队,便踏上征程。
众夫郎赶来送行,九灵却摆摆手,一个都不让相送。
“都回去,本王定会凯旋而归。”
说罢,策马疾驰,匆匆赶往凌江边境。
众夫郎翘首目送九灵远去,皆在心中默默叨念其能平安归来,只有两人从不同路线偷偷跟了上去。
不同路线的意思就是这俩人虽然几乎同时跟上了九灵的队伍,但是互相并不知情,九灵就更不知情了,一路狂奔策马,恨不得马上抵达凌江边境。
……
凌江边境有座小城名为江郡,此郡毗邻边境,曾有一员猛将名为符春镇守在此,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但是数月前阵前与狼陨叫嚣,大战一百回合后,被狼陨斩于马下,身首异处。
如今这小城已经被献与大宣,版图化为皆为大宣管辖。
九灵走着狼陨曾经走过的每一寸土地,见证他的每一分功勋,心里怅然若失。
狼若云见此也是一路上也是怕动了军心,默默垂泪,任由眼泪在策马狂奔之中被风儿风干也不提狼陨只言片语。
大军行军速度过快,人能挺得住吃得消,马却不行了,三日下来已经累死了好几匹身经百战的战马。
“殿下,我们到江郡,歇息一晚再走。”
王清清见九灵跟狼若云都憋着一口气,疯了一般的赶路,连忙出来劝阻。
“也好。”
九灵转头看看身后疲惫不堪,却有一句怨言没有的将士,点点头,挥手示意大军暂停行进,今夜就歇在江郡。
“当初狼将军攻下江郡,就宿在这家客栈。”
江郡的郡守引着九灵一行人来到一家客栈。
客栈门牌上写着四个大字:“灵云客栈”。
“灵,陨。”
九灵嘴里默默叨念,鼻子一酸险些失态。
“好,今夜我们也住在这里。”
九灵并不怕狼若云睹物思人,相反中年丧子,仿佛更愿意了解,自己不在身边的时候,儿子经历了什么,住过哪些地方,见过那些人,做过什么事情。
仿佛自己跟着一起经历这些,就可以弥补她不在身边的遗憾,填补一段又一段美好的回忆。
九灵把大家都安顿好,换了身常服在院子里闲逛。
一棵橘子树映入眼帘。
乍看是橘子树无疑,可是现在正值春季,树上无果。
九灵:也许,当初狼陨就是在这颗树上为本王摘了那酸酸的枳,来逗弄本王开心吧。
九灵轻轻扶着橘子树,微风袭过,树叶沙沙作响,一片叶子被吹落下来,九灵下意识的抬手,那落叶正好落在九灵的手掌心里。
九灵:狼陨我好想你啊。
九灵回身席地而坐,一袭白衣轻轻倚着橘树,日夜兼程疲劳备至的她转眼便睡着了。
梦里,她跟狼陨一起玩耍,打闹。
那个小奶团子一样的小男孩追在自己的后面叫着笑着:“灵姐姐,等等我。”
一阵恍惚,梦醒。
阳光拙劣刺眼,九灵又回归了现实,现实里,早已没有了他。
叶枫不经意间的冒出来怀里揣着一大包的东西鼓囊囊的。
“你怎么跟来了?”
九灵的瞳仁缓过来,终于看清眼前的人。
“吃个橘子吧,心情好。”
叶枫将怀里的东西掏出来是满满的一兜子橘子。
“哪来的橘子?”
九灵也是在树下被晒的口渴,问道。
“凌江附近便长不出来橘子,大宣四季温润橘子遍地,自然是怕你来这边吃不到橘子,特意从大宣抱过来的。”
说着,叶枫还做了个“抱着”的姿势,逗的九灵忍俊不禁。
“还真有你的。”
九灵心情低落,笑容一闪而过。
“狼将军的事情我听说了,但是人死不能复生。”
“这一仗我陪你好好打。”
叶枫也在九灵身边坐下,一边剥着橘子一边把剥好的往九灵嘴巴里塞。
“真甜。”
九灵仿佛没听他说话,只是转移话题讨论橘子的味道问题。
“以后都只有甜了,信我。”
叶枫定定望着九灵,见九灵垂眸并不理会,似乎有一丝的失望,淡淡道:“你喜欢他?”
“可能吧,毕竟他湮灭在我最喜他的时候,这会变成永恒的吧。”
九灵眸子暗暗淡淡的,可是却还没忘记要时时刻刻的端水。
“珍惜眼前人,你跟他并不是同一种人,本王自然都是喜的,只是他已经不在,心里要留点位置悼念他,枫儿不会吃醋吧。”
“自然不会,狼陨将军少年英雄,雄才大略,可惜天妒英才,叶枫佩服。”
“这等儿郎,哪个女郎不喜。”
叶枫眸子亮亮,不像在说假话。
九灵信他心胸如此,自古英雄惜英雄,何况在这女尊世界,儿郎多么难以立足,却能脱颖而出的狼陨,背后不知道吃了多少苦。
叶枫跟狼陨的经历差不多,自是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