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尚看着袁谭发狂质疑的一幕,心头冷笑。
袁谭真是猪脑子。
这时候还争辩,没看到袁绍的脸色垮下来了?
袁尚没有急着自己辩解,这些话从高览的口中说出来,显然更有说服力
高览对袁尚的印象早已变化,不再是鄙夷,反倒是钦佩和赞许。而且他本身,也不是撒谎的人,该是怎么样,就是怎么样。
袁尚相信一起扛过枪的高览。
果然,高览被质疑后,立刻反击道:“主公,攻打曹操的大营,就是三公子亲自指挥,且斩杀曹洪的。”
“三公子带着郭图的脑袋,来接应张颌和末将,提出了突袭曹营的策略。”
“当时,末将反对三公子突袭曹操营地。因为军心动荡,即便突袭曹操大营是妙计,可是士兵没有斗志和战斗力,去突袭也容易送死。”
“末将为了阻拦,和三公子赌斗。说如果三公子能击败末将,就让他前往,否则就和我们一起撤回。”
“末将和三公子一战,一个照面就落败。”
“三公子带人突袭曹营,又一个照面斩杀曹洪,再率军撤退。”
“这事情,军中士兵都知晓,请主公明鉴。如果末将所言,有半句虚言,不得好死。”
高览郑重其事的说话。
蹬!蹬!
袁谭接连后退两步,神色震惊。
怎么可能?
袁尚真的是纨绔子弟啊,怎么可能杀了曹洪?
偏偏高览竟然发誓了。
袁绍捋着颌下胡须,脸上却露出满意的笑容。
旋即,袁绍看向袁谭,厉声呵斥道:“显思,你是大哥,要有能容人的雅量。如果连自己的兄弟,你都包容不了,还能包容谁呢?”
袁谭面色微变。
袁绍敲打,显然对他很不满。
袁尚见袁谭吃瘪,主动道:“父亲,大哥怀疑我,其实也情有可原。毕竟我练武很低调,没有对外宣传,请父亲不必责怪大哥。”
袁绍一听,更是怒道:“显思,听到显甫的话了吗?显甫是弟弟,都知道为你说话。你作为大哥,兄友弟恭都不知道?”
袁谭气得更是七窍生烟。
袁尚看似是为他开脱,实际上,是故意针对他。
袁谭心头更是不忿。
只是,他依旧不甘心失败,急切道:“父亲,三弟说杀了曹洪,高将军也说三弟杀了曹洪,如何证明呢?”
他仿佛是溺水的人,有丁点希望都要拼一把。
到现在,袁谭依旧怀疑高览说话的真假性,始终不认为袁尚杀了曹洪。
袁尚一招手,邓山拎着一个兜囊走过来。
袁尚接过来扔到袁谭的面前,道:“兄长,这是曹洪的脑袋,我枭首带回来的,看看吧。”
袁谭捡起来打开一看,踉跄后退两步。
真是曹洪。
曹洪真被杀了。
袁谭张嘴道:“这,这……父亲,这肯定是高览……”
“闭嘴!”
袁绍彻底怒了,呵斥道:“你身为大哥,处处怀疑自己的兄弟,实在是不应该,你真是无可救药。”
袁谭被骂得懵了。
他的怀疑有理有据,袁绍全然偏向袁尚,半点不为他考虑。
袁绍这个人一贯是耳根子软,对你好时,恨不得掏心窝子好。对你厌恶时,恨不得把你打入十八层地狱。
他器重田丰、沮授,便推心置腹,各种委以重任。
关系差了,翻脸不认人。
现在,袁绍看袁谭也是如此,很是不满意。见袁谭仍是一副不服气的样子,抬脚就是踹了出去。
砰!!
袁谭挨了一脚,后退几步才站稳身形。
袁绍大袖一拂,呵斥道:“没有让你说话,就给我闭嘴。一开始,你嚷嚷着撤退,一副怂包样子。我袁绍一世英雄,怎么生了你这样的废物儿子。”
袁谭彻底怂了。
耷拉着头,不再说话。
袁绍看向袁尚,问道:“显甫,曹操撤了,我们怎么办?”
袁尚回答道:“乌巢被焚,我们的军队损失也不小,最主要的是军心受损,大批士兵逃窜。父亲抓紧时间回邺城,重整旗鼓,未来再战曹操。”
袁尚没打算现在死磕曹操,因为袁绍麾下是一团糟。
袁尚本身也没有半点的力量,如果把所有的一切,都寄托在不靠谱的袁绍身上,还是不行。
一切得靠自己。
回了邺城,才有机会发展自己。
袁绍想了想也赞同,吩咐道:“张颌、高览,你们去传令,大军准备撤军。”
“是!”
张颌、高览行礼后退下。
袁绍看向一旁的袁谭,呵斥道:“战事结束,滚回你的青州,好好治理青州,争取把曹操夺取的青州郡县,给我拿过来。”
“儿子告退。”
袁谭也转身退走。
临走时,他瞥了袁尚一眼,眼中带着浓浓的怨恨。
袁绍掌握各地的办法简单,安排儿子到地方上去。外甥高干担任并州牧,二儿子袁熙担任幽州牧,长子袁谭担任青州牧,袁尚留在他的身边。
之所以用这样的方式,是袁绍不放心外人,才让自己人出任。
袁尚注意到袁谭的神情,心中冷笑。
他穿越而来,如此恶劣的环境尚且不惧袁谭。等他回到邺城,好好经营一番,形成自己的实力,到时候收拾袁谭轻而易举。
袁绍忽然道:“显甫,为父还有一事,交给你去做。”
袁尚道:“请父亲吩咐。”
袁绍沉声道:“我们乌巢丢失,许攸叛逃,沮授肯定乐开怀,必定一副看为父笑话的样子。沮授人在军中,是被囚禁的,你去处死沮授。”
袁尚听得心中叹息。
袁绍果然是要面子的,这一次即便不曾大败,总体来说还是落败。袁绍秉性刚强,无法承受丢面子的事情,干脆先下手。
这哪是人主啊!
没有半点人主的胸怀和魄力。
袁尚主动道:“父亲,沮授虽然目中无人,刚而犯上,却也有能力,杀了可惜。我让他主动向父亲请罪,请父亲饶他一命。”
袁绍很是意外,问道:“显甫,你能让沮授主动请罪?”
“能!”
袁尚很笃定回答。
袁绍摇头道:“沮授心比天高,性情自傲,不可能主动请罪的。他当着为父的面,都不曾忍让半步。何况你一个晚辈,要让他请罪?不可能,绝对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