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是一个自私的人。”唐伯虎低下头看着自己双手,“当然我并不想让自己有多么的伟大,弘治皇帝死后我也难受,即使过了这么多年,我每每想起他对我说笑的又想发怒的样子,我的心就像被针扎过一样。”
“空落落的,我后悔,我懊恼,可是我是个凡人,我不是神!”唐伯虎的语气渐渐有些哽咽,“我多想大明一直是那么的中兴,我多想自己可以让外夷对我们臣服,让大明站在世界的巅峰,阁老,我亏欠他!我亏欠先帝。”
“所以我现在用尽全力想要达成自己的目标。”唐伯虎说到这里苦笑,“说起来可笑,我只不过是为了让自己好受一些,这样让我显得更自私。”
“先帝把朱厚照托付给你,你应该好好辅佐。”李东阳说道:“你不是一个会做官的人,你也没有这个年代该有的样子,你与大明的很多人不同,你唐伯虎敢做也敢当,你胆大包天,能冷对千夫所指,这一点我李东阳做不到,你说的对我们都是凡人,既然是凡人就一定不会十全十美,一定会有美中不足。”
唐伯虎低着头。
李东阳接着说道:“老夫送你一句话吧,可能老夫留在朝堂的日子不多了,到了这把年纪也活不了多久了。”
抬头看向李东阳,唐伯虎神情激动,连李东阳也要走了?
李东阳说道:“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这巍峨江山有多少能人将相书画三千里,这一世我唐伯虎也许会在这个大明留下一个骂名。”唐伯虎看着天空,沧桑着说道:“如今我只求此心无愧于天地。”
李东阳说道:“现在一看你倒是有了一些大明人该有的样子。”
站起身,唐伯虎从怀里掏出一袋东西,看起来是银子,其实里面是装的是金子,低声说道:“其实我也想到阁老已经有了退却之心,以后的事情就交给我吧,现在我想让阁老好好的过一个晚年,奋斗的大半辈子阁老你值了,是该歇歇了。”
唐伯虎走后,李东阳坐在石凳上看着苍穹笑着落下两行泪水。
李东阳的夫人年迈的拄着拐杖,嗓音嘶哑地说道“老家伙,天气还有些凉,快回屋吧。”
“哎!”李东阳吃力的站起身,迈着老迈的步子走回屋,那一袋金子就放在那里,李东阳年纪大了拿不动,只能任由它在风中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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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皇后听说朱厚照回来了,压抑已久的她一直想问个明白朱厚照为什么要这么如此对待自己,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软禁在着后宫,夏皇后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活寡妇,悄悄走到一个无人注意的地方,这里到处是太后的眼线。
来到宫门前一处假山上,夏皇后咬牙豁出去了,爬上假山然后登上围墙,看人一人高的围墙便跳了小区,顾不得一身狼狈,夏皇后朝着朱厚照的寝宫方向跑去。
朱厚照来到自己的寝宫前看到一个陌生的女人跪在那里,“你是谁?”
“陛下!”夏皇后跪着说道:“臣妾是你的结发妻子,皇后!”
朱厚照面色冷淡,“你来作甚。”
“臣妾只是想要一个明白!”夏皇后大声说道:“为何要把我软禁在后宫,为何陛下弃臣妾不顾!”
“你已经是皇后了你还想要怎么样。”朱厚照颔首说道:“朕告诉你,你就是皇后,你一辈子都是皇后!”
“皇后!”夏皇后悲怆着笑道:“这哪里是皇后,我不过是你软禁的女人,这个皇后什么时候成为了一种罪名!我不服!我不认!”
“朕要休息了,你退下!”朱厚照说道。
夏皇后跪在宫门前,怪异地笑着看着朱厚照眼神死灰,颤颤巍巍地说道:“别人都以为我是皇后,母仪天下的皇后,可是他们不知道我只是一个笑话!我一进宫就被软禁!朱厚照,你好狠的心!”
“你想跪就跪着。”朱厚照指着夏皇后咆哮道:“若不是你!我与月儿到了今时今日还有隔阂!你是突然闯进来!你凭什么指责朕!”
夏皇后大声说道:“我是个女人!我想为人妻!我只是想要一个正常女人该有的生活,我有错吗?”
朱厚照转过身挥袖离开。
夏皇后看着朱厚照离开的背影,疯狂地嘶声力竭大声喊道:“我只是一个女人,我有错吗?我做错了什么!朱厚照,你告诉我!告诉我啊!”
回到唐庄,唐伯虎见到谷大用,对方行色匆匆,“谷公公你这背着行囊是要做什么。”
“刘瑾回来了!”谷大用说道:“这厮一定不会放过我,这不!咱家赶着远遁,可不想死在那个死太监手里。”
“你还不是一个太监。”唐伯虎怪笑着,“你怕刘瑾找你麻烦。”
“我的唐大人呀。”谷大用说道:“刘瑾这回是动了真怒,他绝对不会放过你我的,尚且如今的陛下还如此信任他,刘瑾气数未尽,我们还没到可以逍遥的时候。”
“看来你蠢。”唐伯虎变得面无表情。
谷大用接着说道:“如今满朝乃至整个大明只有你能与刘瑾抗衡,唐大人你也该出手了。”
“我扳不倒刘瑾,你高看我了。”唐伯虎接着说道:“就像你说的刘瑾气数未尽,陛下还是对这个太监这个的信任,能扳倒他的不是我。”
“那谁能扳倒刘瑾。”谷大用立刻追问。
“百姓!”
唐伯虎只是说了这么一句,不过这句话很有分量。
百姓……谷大用沉思了好久才回话:“如此咱家便明白了,咱家告辞!唐大人保重。”
“你也保重!”唐伯虎回答。
西厂,刘瑾知道了乾祥宫前发生的一切,“这个夏皇后真是个苦命人,咱家可怜她,是不是也该帮帮她,唐伯虎呀唐伯虎,你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我还有这步棋。”
当天深夜,太后听着禀报,迟疑着说道:“皇后还真有胆量,以后给我再看的紧一些。”
“是!”小宫女再次说道:“刘瑾去见了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