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要完了,大明要完了,朝中官员十不存一,连最重要的两个中流砥柱都走了,想到如今还有一人可以遏制刘瑾,这个人一定可以!杨廷和抱着决心在出城买了一匹快马朝着唐庄飞驰而去。
来到唐府的门口,杨廷和就看到牛二与田三站在门口。
“杨大人这么急匆匆所来何事。”田三笑眯眯问道。
“我要见唐伯虎!”杨廷和大声说道。
“那太不巧了。”田三说道:“我们家大人正好不方便。”
“我就知道你们会这么敷衍我!”杨廷和掏出一把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大声说道:“唐伯虎,你要是不见我,我现在就死在你家门口!”
“杨大人,何苦这样!”牛二也说道:“我们家大人真的不方便。”
刀尖贴着自己的脖子,杨廷和大声说道:“唐伯虎,你如果再不出手,大明就真的毁于一旦了!唐伯虎,你给我出来!”
“来了,来了!”府中传来了慵懒的声音,唐伯虎收着裤腰带而来说道:“烦不烦,烦不烦!不知道出恭的时候要保持安静吗?”
“出恭?”杨廷和嘴角抽搐着。
“出恭你不知道?”唐伯虎怪异地看着杨廷和,“就是上茅房,上茅房你知不知道。”
“我都跟你说了,我们家大人不方便。”田三委屈着说道,“大人,这个杨廷和说要死在你家门口。”
“什么!”唐伯虎语气高了八分,“死在我家门口?好你个杨廷和亏你读了半辈子的圣贤书,竟然用如此龌龊的手段。”
杨廷和:“……”
“好厉害的碰瓷,说吧。”唐伯虎警惕地看着杨廷和,“你想讹我多少银子!”
“我没想讹你银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气的,杨廷和额头青筋直跳,来找唐伯虎真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唐伯虎随之放心一笑,“原来没想讹我银子,田三!牛二!”
“卑职在!”田三与牛二齐声回答。
“把杨廷和抬走。”唐伯虎整理着自己的裤腰带说道:“让这个姓杨的家伙换个地方再死。”
“唐伯虎,你不要装傻了。”杨廷和接着说道:“你不会不知道我来找你是为什么。”
“为什么!我还真不晓得。”唐伯虎一脸疑惑。
“李东阳,马文升,刘瑾!”杨廷和从牙齿里蹦出来这几个名字。
唐伯虎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说道:“田三,附近有西厂的眼线吗?”
“没有!”田三回答,“最近西厂有大动作,人手全部散出去了。”
“进来说话。”唐伯虎邀请杨廷和进府。
走进唐府杨廷和看到唐府一家其乐融融,说道:“朝中要出大事了,;吏部尚书马文升退出官场,李东阳辞官,如今整个朝政由刘瑾一手把握。吏部,兵部,户部,刑部……六部皆在刘瑾的手中,如今刘瑾更要搜刮天下钱粮。”
“你怕天塌了?”唐伯虎问道。
杨廷和迟疑着点头。
“你放心。”唐伯虎笑道:“这天塌了我顶着,你尽管放心好好休养身体。”
“你顶着,你有办法!”杨廷和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死死抓着唐伯虎,“我就知道你不会弃大明与不顾,李东阳没有看走眼,先帝也没有看走眼,你能对付刘瑾是不是?”
“我的力量是有限的。”唐伯虎说道:“但是天道有轮回,苍天绕过谁!刘瑾会有报复的,而且这个报复已经很近了。”
“你说明一点!”杨廷和再次逼问。
唐伯虎苦口婆心的说着,“如今刘瑾还是朱厚照的亲信,他的气数还未到头,能扳倒刘瑾的只有天下百姓!刘瑾如今的作为正是要绝了百姓的活路,大明的百姓说不上富有,如今也是吃不饱饿不死,刘瑾想要各省库藏尽输京师,整顿盐法,清理盐课,按历年深浅及大课多寡以定陪纳之数,皆令输京师内承运库。”
“这是要收纳天下钱粮,刘瑾是个十足的蠢货,他动了最不该动的念头,抢走天下百姓的粮食,刘瑾是在自掘坟墓。”
听完唐伯虎的话,杨廷和久久不言语。
唐伯虎接着说道:“我会让刘瑾死无全尸,大明还是以前的大明,这个天下还是信朱!”
“我明白了。”杨廷和说道:“不用你唐伯虎出手,现在的刘瑾已经是思路一条。”
“然也!”唐伯虎接着说道:“不如杨大学士先去我唐庄书院休养几天,不出半年刘瑾必然轰然倒下,交给我吧,这个天不会塌的。”
杨廷和握着拳头说道:“如今朝中一片昏暗,我已经枯木难支,唐伯虎!我真的不知道该找谁了,我在朝中找不到一个人可以帮自己。”
唐伯虎看着他,杨廷和的绝望溢于言表,像是一个在泥潭里的人。
“我能相信你吗?”杨廷和呆滞的问道。
“事到如今你还能相信谁。”唐伯虎对他说道:“半年之后,我给你一个交代,这段时间你不要去京城了,带着家中家眷来我唐庄住一段时间吧,你是一个好官!虽然我看你很不顺眼,但是在未来大明要需要你这样的人来扶一把。”
“唐伯虎,我杨廷和在这里谢谢你!”杨廷和突然对唐伯虎鞠躬,“匡扶大明山河,唐伯虎如今这天下只有你能与刘瑾抗衡!希望你唐伯虎不让我失望,请受我一拜!”
杨廷和的这一拜唐伯虎手下了,不是为了别的,这是杨廷和在求自己。
送走这个家伙,唐伯虎看着唐庄的一切,心中情绪很复杂,当初的人一个又一个的离开了,弘治皇帝对自己的托付,李东阳对自己的指导,刘健的遗憾,徐溥的叹息,张林的让步,华府,江南,大报恩寺,这二十年唐伯虎经历了大明的种种,他们的脸都还在脑海里,唐伯虎发现自己已经彻彻底底融入了大明。
三个月后,天下钱粮尽数来到京城,从京城一路往南看去,穿着布衣的百姓纷纷离开自己的家园,家中田地被西厂充入皇庄,地方官员以刘瑾翘首而望,从大明山河往回看刘瑾站在空荡荡的皇位之前,后有万岁的陛下,前有站着的刘瑾刘千岁,自此刘瑾真正的权倾朝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