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沃兹安静的清晨被一声尖叫打碎,很难想象,一个幽灵是怎样发出那样惨烈的,差点震碎人耳朵的叫声的。
差点没头的尼克是第一个发现走廊上异样的幽灵,直挺挺倒在地上,瞪大双眼,面色扭曲的男人,他就是想忽略都不行,所有的睡意都被当场吓没,没头的尼克胆子不小,但也不大,至少在看见这样的类似凶杀案现场的场景时,他还是控制不住地发出了尖叫。
幸运的是,这个时间点天才蒙蒙亮,大部分的师生还处在睡梦中,而且这个地方也足够偏僻。
“我的天!”
闻讯赶来的邓布利多和麦格教授在看见地上的“惨剧”时也差点没能控制住自己的表情,没头的尼克可能不知道,但是他们绝对不可能认错,那个躺在地上,生死未知的巫师是此刻应该还在阿兹卡班服刑,而不是出现在霍格沃兹!
“还活着。”
邓布利多俯下身看了一眼那位知名食死徒,从他的身上,他找到了一种极为高超的控制类咒语的痕迹,对方还活着,虽然目前看起来他还没有解除这个咒语的头绪。
站在一旁的麦格教授面色凝重,“阿不思,我想出大问题了。”
这位心细如发的教授指着小巴蒂那身熟悉的打扮,“你不觉得他这身东西有点眼熟吗?”
何止是眼熟,前一天的晚餐时间他们刚见过。
梅林在上,应该待在阿兹卡班的食死徒不仅混进了霍格沃兹,还顶替了黑魔法防御课的教授,难以置信,这简直太荒唐了!
不过还有更荒唐的事情在后面,这边穆迪的事情还没解决,匆匆赶来的费尔奇带来了更离谱的消息。
黑湖结冰了……
这里用结冰来形容还是比较委婉的说法,准确来说,是整片湖都被冻上了。
而现在才十一月,更别说就算是隆冬最冷的时候,黑湖都不可能完全冻结。
邓布利多和麦格教授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读到了同一个怀疑对象。
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塞希利亚正和那群被冻得瑟瑟发抖的黑湖生物大眼瞪小眼,看着飘满浮冰的黑湖,塞希利亚茫然地捂住了额头,直到希里尔出现在岸边。
“你怎么在这?”
刚出水面的银龙盯着他那位不请自来的哥哥,眼里的警觉几乎要溢了出来。
“真是令人伤心啊,这么久没见,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吗?”
红发青年蹲下身拨了拨冷得刺骨的湖水,眉宇间的失落三分是演的,剩余七分全是真的,奈何他那个叛逆的弟弟只能看见虚假的三分。
塞希利亚面无表情地往希里尔的身上浇了捧冷水,“你们来这里到底是想做什么?”
太阳正在慢慢升起,浮冰晃动,龙族银白的发散落在水中,希里尔从塞希利亚的眼中找不到任何一点见到他的欣喜,有的只是戒备和警觉。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不知何时出现的黑发男生默默走到湖边,“我就说怎么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
他的视线在湖里的弟弟和希里尔之间转了一圈,“上来吧,日出了,让那些人类看见了不好。”
这就是为什么最开始会选择菲尔加德来这里的原因之一,比起他那些阴晴不定,做事不考虑后果的兄弟们,他确实是最佳选择。
菲尔加德已经没有力气去想为什么那天发疯的是黑龙,来的却是希里尔了,他还有许多烂摊子要处理。
一语惊醒梦中人,塞希利亚甚至顾不得给自己用个干燥咒,他必须在小少爷发现他失踪前回去。
看见塞希利亚要走,希里尔顿时皱起了眉,不等他说话,菲尔加德拦住了他,直到塞希利亚的身影消失在湖边,他看向自己那面色沉得快低下水来的兄长,“拦不住的,知道他的性子,你又何必故意激他。”
希里尔拂开菲尔加德的手,“我让你照看他,找合适的机会带他回去,你就是那么照看的?”
这显然是指塞希利亚被咒语反噬变回幼年期的那件事,菲尔加德肯定不会承认,他别开头,“这只是个意外。”
他当然知道希里尔为什么冻了整片黑湖,作为一只银龙,种族特性使得塞希利亚在受到伤害时最佳的疗养地就是冰湖,这里比不上他们的庄园,有专门为了塞希利亚辟出来的湖,但是这片湖也不错,所以希里尔想也不想就把那只还在状况外的幼龙丢进了黑湖,顺便还用上了一个冰系魔法。
至于会不会被人类发现,被发现后会有什么结果,那就抱歉了,根本不在希里尔的考虑范围内。
菲尔加德扯过希里尔的衣袍,“跟我走!要是被人类发现,相信我,塞希利亚一定不会放过你!”
明明是好意,却还要嘴硬的红发弗拉沃兹冷哼一声,却还是跟着菲尔加德离开了黑湖边。
另一边,终于赶回办公室的塞希利亚刚推开门就撞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怀抱的主人忍不住收紧手臂,以一种人类无法忍受的力度抱紧了他的爱人。
“该死的,你去哪了?”
在发现幼龙失踪的时候,德拉科又气又急,他几乎翻遍了整个办公室。
没人比和幼龙相处过的他更清楚,没有记忆,又生了那样一副特征明显的幼龙如果遇上陌生人会怎么样。
完美忽略了虽然是幼年期,但也是条龙,一条能轻易掰碎桌角,会魔法的银龙幼崽,就算是巫师遇上他,那正常情况下也只有送菜的份。
但是德拉科才不管那些,他只知道自己的小混蛋丢了!
塞希利亚任由小少爷抱着,他拍了拍小少爷的背,“我很抱歉德拉科……”
他也不知道那个状态下的自己居然会乱跑,那么胆肥,也就是被希里尔捡到了。
“不许,绝不许再有下次!”
斯莱特林的铂金小少爷下达了自己的警告,“再有下次,我就把你丢进黑湖里!”
塞希利亚有些心虚地移开了眼睛,怎么说呢,这个威胁对他来说其实并没有什么作用,就在刚刚,他已经经历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