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可能宗老也想收为己用?”江凡提出疑问。
范惠想了想:“不排除,千年前悦来可倾尽财力抗天过,虽然当时仅仅为赵财神个人出面,并未牵扯出整个悦来,但以宗老之能,查到些蛛丝马迹并不奇怪。”
江凡也有点怀疑:“仅仅蛛丝马迹?您已经查到赵氏,以宗老之能宗不会做不到吧。”
“不怪宗老,我走后,他的确还掌权过一段时间,可赵家那条信息渠道已被我彻底掐断,仅有的几位知情者也被我带回鬼谷,即便宗老,恐怕也束手无策。”
江凡还是不解:“同为逆天者高层,范公为何不直接告知宗老?”
范惠叹口气:“因为一个誓言,商人重诺啊。何况,悦来并未造成什么威胁,但凡有那种事出现,我就无需顾及了。另外,我觉得宗老也不是一心在查悦来,而是借其遮掩身份罢了,更重要的是在岱城盯着山上。”
江凡点点头:“一诺千金陶朱公,名不虚传。”
范惠笑笑:“那是后话,当初我掐断信息,主要是为了保护悦来,也为了保护那赵家子,只希望他如今并未归顺天人吧。”
江凡也不胜唏嘘:“希望赵家子健在人间一隅,其实以后安乐生活也很好,赵氏家族已经做足了贡献,也流了太多血。”
范惠摇摇头:“未必,若赵家子遵从赵氏家训,待到人间逆乱时,定献金银助乾坤。就是说,圣战来临,他应该会现身。除非……他确已变节。”
今日总算从陶朱公口里得到了一些消息,虽然不确定,但江凡总算明白,当初之悦来是为人间服务的,赵公明以通天财力购买丹药、秘籍,锻造兵刃、护甲,以自己所长为人间大业尽心尽力过。
可现在的悦来,究竟会如何呢……
江凡沉思的时候,范惠有些意味深长:“江公子心中应该有无尽天下大事,怎么对一个商号如此感兴趣?”
江凡笑笑:“打过几次交道,我这人天生好奇心很重,恰巧又碰到范公,不趁机打听一下可惜了。”
范惠闻言,只是点点头,并没有深究。
“走吧,范某既然要带公子游览,便要好好尽这地主之谊,莲花座大着呢。”
江凡暂时按下对黑金古书的渴望,跟随他继续游览。
“方才范公说到,此地有两大山海异兽,不知何在?”
范惠呵呵一笑:“想看这个啊,那饕餮不难,整日里在山中胡吃海塞,几乎不出去。但独角兽就不好说,这对夫妻天生闲不住,常年在云梦大泽踏水御风而行,速度奇快无比,便是我们都难得一见。”
“夫妻?”江凡一愣:“两头?”
范惠笑道:“不,是三头,还有一头小的,那小家伙倒经常在巢中,公子可以一观,不过却不具备御疾风闪电之能,观之没多大意义。”
江凡点点头:“原来如此,那也看看吧,我这人对山海异兽天生好奇的很。”
范惠失笑:“公子不实诚,何止是好奇,公子似乎能掌控天下异兽,但却并非那打神鞭功效,奇哉怪也啊。”
人家不愧鬼谷掌座,连打神鞭都很清楚,江凡知道自己小家子气了,笑道:“所以才好奇嘛,因为我自己也弄不明白咋回事。”
范惠道:“打神鞭你可弄懂如何使用?”
江凡摇摇头:“传说此物可控天下异兽,但除了可引导闪电之外,我还不知如何操控。”
范惠道:“不急,待公子回山,昆仑可能有说法。”
江凡摇头:“昆仑那边的确有说法,但不是办法,这办法好像跟西王母有关。”
范惠道:“这不奇怪,打神鞭本来就是西王母的兵器。”
江凡一怔:“打神鞭是昆仑所铸啊……”
范惠有点奇怪:“你这信息有点不对呢,昆仑是淬炼改造,并不是铸造。”
江凡这才想起来,的确,闷雷也一样,是被昆仑改造的,但它却源自数千年海底宫,当然不会是昆仑铸成。
不过打神鞭是西王母的兵器,这点还真是意外。
“范公如何知晓?”
范惠似乎越发感到有点怪:“这些昆仑都知道啊,你当天下第一圣地是何等所在?你可是昆仑入世,不应该……”
他说的似乎随意,但却也不随意,而江凡听得更是有些心中异样。
的确,九个爷爷对自己都不错,但细想,他们一直没有跟自己明确交代过什么昆仑秘辛,反倒是自己下山后遇到某些问题再回山他们才做出一些解释,却同样很笼统。
难道说……
江凡心中有些异样,难道他们和鬼谷子一样,都对自己有所提防?
这个想法无疑让他有点难受,但很快便放下了,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就算真的又如何,谁让自己都觉得自己诡异绝伦?
而此刻,觉得他诡异绝伦的还有毛随。
“师祖,说了这么多,我还是对此人异常怀疑。源于不可知之地,具备天人奇学,降临方式更是匪夷所思,说他不是降临之主,徒孙怎么也无法相信。”
鬼谷子只是沉默的坐着,过了很久,才缓缓道:“昊天,也是天人。”
毛随神情一滞,下一刻却悚然动容:“您真的认为,他是昊天血脉?”
鬼谷子淡淡道:“老夫只是说,天人未必一样而已。”
毛随紧紧皱起眉头:“昆仑,究竟在想什么……他们不会发现不了这些……”
鬼谷子缓缓道:“这也是老夫好奇之处,有意思的很,此子对昆仑居然所知甚少,甚至连修行也自下山后才开始。”
“也就是说,昆仑从未传授他什么,直接将其丢入红尘……”
毛随目光变换:“有没有可能,昆仑也在探查他?”
鬼谷子淡淡一笑:“真相从来不源自口,而源自心,归于行。”
“所以,大有可能!可孙道通呢?他又为何如此坚定?”
鬼谷子笑了:“那老妖并不坚定,否则也不会和我打那一架,他啊,只是因为某种难以言喻的东西,执着的在说服自己而已。”
毛随沉声道:“可越如此,越证明其内心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