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琪道:“二鬼乃孤儿,自幼被异人收养,不料那人是个心理变态,变着法折磨兄妹二人,这才导致他们心性大变,阴狠邪异。说起来也挺可怜的。后来那人带着他们兄妹途经江心岛,和我们的人起了冲突,那人被黑帆帮高手斩杀,这对兄妹却被我救下来,所以就算行事邪恶,对我还算忠心。”
江凡道:“世上没有天生的善恶,以后你多加引导,我给你的东西要认真修习,绝对的实力才是控制一切的基础。”
姜琪认真应下:“姜琪明白,公子放心。”
江凡伸个懒腰:“饿了,准备些酒菜,本公子吃饱喝足,明日启程,奔北疆!”
夜色渐深,江凡饮了不少酒,被姜琪扶回房中躺下。
姜琪没有走,看着床上侧卧的江凡,神色变化一番,好像打定主意,一把扯下了身上的大氅,黑色鲨鱼皮紧身衣包裹在她健美的身躯上,显得异常诱惑。
姜琪的手指有些颤抖,却还是缓缓解开皮衣。
就在此时,双目紧闭似在酣睡的江凡忽然道:“你不行。”
姜琪一呆,咬咬牙道:“公子,一切都是我自愿的,不求名分。”
“不行。”江凡依旧拒绝。
“……为什么,因为夫人吗?”姜琪并不知道白小翠真正身份,女帝的事儿江凡也没告诉她。
江凡依旧没有睁眼,只是缓缓说道:“你对我有特殊意义,回去睡吧。”
被江凡拒绝,姜琪本来神色黯然,听到你对我有特殊意义这句话,眼睛逐渐绽放光芒,终于面带欣喜,悄然退了出去。
江凡这个时候缓缓睁开眼睛,目光深邃中有着无尽的怀念。
江公子能坐车绝不骑马的,丁少安不止一次埋怨他娇滴滴像个大姑娘,这么赶路剩下不足六天怎么到北疆?
江公子反倒埋怨他赶车技术不行,还比不上南宫马夫。
丁少安现在也不大愿意跟他斗嘴,听他这么说,便有些疑惑的问道:“公子,我现在也算你的家臣,有些事儿告诉我一下行不?”
阿来只顾着把玩飞鸟,江凡正百无聊赖,便也没拒绝聊天。
“那个南宫信到底哪去了?”
江凡歪着头瞅瞅他:“你一点也想不到?”
丁少安琢磨琢磨道:“我猜着可能回南宫家了。”
“有点脑子。”
丁少安疑惑的道:“只是,南宫信一个二流武者,独自回去能成什么事儿?南宫家光宗师级高手都养着好几个,而且之前那小子缺了对自家人的防范之心,大部分武道势力都不在他手中,这么回去怕凶多吉少。”
江凡打了个哈哈:“你呀,老是对本公子信心不足,没点把握能让他去?”
丁少安道:“我就是不明白这个,能不能说说,你派了谁?”
江凡道:“桃花兄,你什么都好,就是好奇心太重。好吧,也没啥瞒着你的,那个人你认识。天下第三十七。”
“陆寒亭?”丁少安吃了一惊:“你又雇佣他了?他这个人没啥底线,南宫家财大气粗,难保不会出价更高……呃……不对。”他犹疑的看看江凡:“你曾说过,你给过他保命的东西……”
“亏你还记得。”江凡道:“这么跟你说吧,陆三十七不缺钱,但他怕死,杀手越杀人,越知道人命之脆弱,不只脆弱,还只有一次,这点他认识的非常深刻,所以他非常怕死,这也是他能够晋升天下第三十七杀手的根本原因。”
丁少安道:“江湖上不都说怕死的人死得更快么?”
“鬼扯!”江凡撇撇嘴:“越怕才越会提升实力,越怕才越小心谨慎。这样的人比冒失鬼要死的快?用脚后跟想都不可能。”
丁少安砸吧砸吧滋味:“也对,是这么个道理。有陆寒亭帮助,看来南宫马夫有望彻底掌控南宫家。话说公子你这么看重南宫信,难道就为了他家的财富?你也不像个贪财的人。”
江凡意味深长道:“南宫家最大的生意是什么?”
“海运……”丁少安豁然一惊:“你难道真想入海?海里到底有什么?让你如此心心念念。”
江凡不置可否,仰天望着白云悠悠:“海里,有无尽的财富。还有,无数的未知……”
“你明明是个很懒散的人,为何偏偏对未知之地很感兴趣?”
江凡道:“你不懂,我在找路。”
丁少安沉默一阵:“我不知道你到底在找什么路,但我觉得你若找到那条路,也许就能避开女帝了。”
将凡难得有些烦躁:“说不清,我不怎么信老天,甚至非常憎恨,可老天是不是确实为我安排好了路呢。若真是老天在安排,到底想让我如何去走?”
这种事丁少安知道没法劝解,只好快速赶路,剩下不足六天,到达北疆还远着呢。离开女帝那日的景象他可忘不了,赶着马车走了快一天,依然能看到后方天象异变。
不知道那场惊世大战后来如何演变,有哪些高手加入,女帝又布置了哪些后手,能想象的是,情景一定恐怖至极。
他只想走的越远越好,哪怕远一步就能多些许安心。
然而虽说恐惧,但也好奇,他知道江凡必然了解什么,却不敢问,这两口子,一个比一个恐怖,哪些话该说,哪些不该说,丁少安心觉得自己得有点分寸。
可是丁少安万万料不到,有人居然脱离了原本的方向,杀到他们两人面前。
“竟然没死?”不止丁少安意外,江凡也有些纳罕。
十八颗震天雷,个个比西瓜都大,竟然没炸死这个吊诡的无眉少年。
但显然,就算没死他也很惨,右臂袖子空荡荡的,半边脸失去面皮筋肉外露,就连半边牙齿都没有嘴唇包裹,没眼皮的右眼诡异的转动着,显得异常恶心又恐怖。
“你还真命大。”江凡不由感叹。
那少年满面都是怨毒,配上那恐怖的面容,仿佛自地狱钻出来的恶鬼。
“江凡……”他的声音嘶嘶的,仿佛喉咙漏气,以至于发出类似毒蛇般的声音。
“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啊……”
丁少安按住刀柄:“你是怎么活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