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了要去月华别院,第二日一早,韩嬷嬷亲自坐着马车到洛府接苏郁璃。
苏郁璃收拾好出去的时候,韩嬷嬷和洛夫人聊的正开心。
坐上马车,苏郁璃才问出口,“嬷嬷和伯母,好像熟悉很多。”
韩嬷嬷笑笑,“之前长公主收到姑娘的来信,就料到这次的案子,只怕不是那么简单,你们在江州遇险。
长公主猜测,是为了制衡查案的两位公子,便也想到了洛大人家中,派了人通知了贺府,也派了人将洛府保护起来。
奴婢时常走动,就和洛夫人熟悉起来,小阿凝百天那日,长公主还送了贺礼。”
苏郁璃不知道,原来长公主在涿州,为她做了这么多事情,小阿凝收到了长公主的贺礼,将来等她长大,身份自然贵重几分。
大哥经商,虽然洛璟年走了仕途,可阿凝还是大哥的嫡亲女儿,将来议亲,只怕也会有人因为她的身份,稍加轻贱。
可阿凝刚出生,就得了长公主青眼,那将来身份定会贵重许多,议亲也能找到更好的人家。
现在说议亲是早了些,可这里的人还是挺在意这些的,所以苏郁璃心中对长公主更感恩。
“长公主还好吧,三公主惦记,让我带了许多东西给长公主呢。”苏郁璃出门的时候,身后跟着一溜人,早就猜到会有别院的马车来接,但还是提前准备了马车。
出门的时候,马车里已经装了大半东西,等她们出发,后面那辆马车都装不下了。
“长公主好,现在心情好多了,吃的也多了,脸色好了许多,身体也好了很多,往年长公主隔几日就不舒服,天一渐冷,就风寒,一整个冬天都很难痊愈。
长公主在别院住了多年,连院子都很少出。
之前都是奴婢劝着,才肯到花园走一走。
现在不一样了,长公主去了上次姑娘画像的亭子,上了山,在山顶住了些日子。
下雨时,还兴冲冲的到山顶亭子里,画了一幅落雨图,说要和姑娘较量较量。
前两天下雪,长公主也高兴,看着小丫鬟在院中堆雪人,还亲自给雪人点了眼睛。”
听着韩嬷嬷说着长公主近况,苏郁璃也跟着开心。
韩嬷嬷似乎有说不完的话,眼睛在苏郁璃身上,那感激的神色都要化为实质流出来,“多亏了姑娘,姑娘去了江州,也不忘公主,这一路的景色,真是令人向往。
长公主有一次无意中说,好想去看看阿竹画中的景色啊,姑娘你就别提老奴我多高兴了。
还有京城的景色,京城对长公主来说,是个感情很复杂的地方,一方面公主思念从小长大的地方,另一方面,那又是公主一生困苦的源头。
姑娘送来的画,长公主一眼就能瞧出,那些宫里的景色,都是哪里,姑娘是不是特意打听过?”
苏郁璃点了点头,“上次听公主说她的经历,到了京城,见过圣上之后,就打听了,圣上带我去了长公主儿时,喜欢的池塘,喜欢爬的树,喜欢的花园,还有喂撑死的红鲤鱼池。”
韩嬷嬷捂着嘴巴扑哧就笑了,“公主小时候最喜欢去红鲤鱼池喂鲤鱼,那里的鲤鱼一个个被喂的圆滚滚,每天都有撑死翻肚的。”
“还有,长公主第一次遇到袁将军的那个花园。”
苏郁璃说完,韩嬷嬷脸上的笑容逐渐收起,最后叹息一声,“那幅画,奴婢也看见了,是公主描述的画面,有袁将军,还有当时是太子的圣上。”
一路聊着,二人到了月华别院。
下马车,从大门处,苏郁璃就感觉到了明显的不同。
第一次来的时候,也是快过年,那时大门口冷冷清清,不像个别院,倒像个牢狱。
这次,大门口张灯结彩的,挂着大红灯笼,一幅迎接新年的景象。
走进去也大大不同,之前都特别萧瑟,四处都透露着荒凉的感觉,下人们也都没什么表情。
这次不同,遇到的人,都笑盈盈的和苏郁璃打招呼。
院子里移栽了很多花,花园也重新整修过。
在到公主的院子,公主依旧住在那个院子,可里面却大不相同了。
长公主依旧是一身素衣,但是脸上的纱巾不戴了,带着淡淡的笑容,在房门口处对着苏郁璃,笑得那般恬淡自然。
三两步走上前,福身行礼,“给长公主请安,长公主万安。”
长公主笑着下了台阶,亲自扶苏郁璃起身,“你也是县主了。”
“县主,也是要给公主请安的。”苏郁璃笑道。
长公主抬手遮脸,眼睛笑弯了,拉着苏郁璃的手进了房间。
房间里挂满了画像,应该是特意搭配过得,每一幅苏郁璃的水彩画旁,都有一幅差不多的水墨画。
抬着头,惊叹出声,围着那些画仔细瞧过,苏郁璃转身对着公主赞叹道,“公主的水墨画,出神入化,佩服。”
“还是你厉害,根据枯骨画像,可是从未听说过,你啊,不应该封县主,应该进大理寺当女官。”
苏郁璃一扬头,得意的小模样,逗得公主和韩嬷嬷都笑了。
“还是长公主有眼光。”
外面一堆礼品,乌泱泱搬到院中,公主瞧着,也皱起眉,“这都是你给我准备的?”
苏郁璃走到院子里,边走边说,“不是,这里面有皇上的,皇后娘娘的,三公主的,太子,四皇子,穆王爷等等,我回来的时候,他们的礼物都占了一辆马车呢。”
往年过年的时候,他们也会给月华别院送年礼,可公主基本不会看,他们心里也清楚,公主或许不会看。
这次,走了后门,直接送到公主面前,而不是交给大门口的小厮,一个个愁的直掉头发,挖空心思给长公主准备礼物。
还千叮咛万嘱咐,让苏郁璃一定送到公主面前。
一整个上午,苏郁璃和公主,都在拆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