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棠到底没有问出口,她不想引起萧缙注意,免得影响她对付萧霁。
不过在她临走前,还是问了一句他有没有在宫中调查过有没有夜神花。那些人想要光复前朝,肯定会在宫中安插人手,前世害死她的人多半就在皇宫内。
离开安王府,禾棠坐在马车上还在思考今日得到的消息。
夜神花若是代表前朝,那些人借用萧霁之手除去永宁侯府与林国公府后再杀了她,倒也能够对的上,她们要的就是赶尽杀绝。
她想知道的是,在她死后,萧霁的皇位真能坐的稳吗?
想到那些人的筹谋和算计,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若是萧霁在亲手除掉永宁侯府与林国公府后被前朝那些人推翻,不知他会不会后悔。
回到林家后,禾棠已经调整好情绪。
“姑娘,侯府传来消息,梅姨娘的外甥女来了,是一位娇滴滴的小娘子。”
*
永宁侯府,裴莺莺跟着梅姨娘给刘氏见礼后回到梅姨娘的院子。
裴莺莺是梅姨娘的外甥女,今年十六岁,早就到了说亲的年纪,却尚未说亲。裴莺莺跟梅姨娘有几分相像,都是属于那种娇娇软软的江南美人,很容易得男人怜惜。
不过梅姨娘将自己表情和情绪都控制得很好,看上去是个温柔恬静的美人,而裴莺莺野心十足。
其实裴家去年就来过一次京城,想利用梅姨娘的让裴莺莺进侯府小住,侯府有这么多主子,随意一位都能让裴莺莺下半辈子吃穿不愁。
裴家原本家庭条件不错,祖上留了些产业,不说大富大贵也是小富即安的人家,要不然梅姨娘的姐姐也不会嫁过去。
因为条件好,裴莺莺打小学习琴棋书画,不比大家闺秀差。
梅姨娘这个姐夫不中用,偏还孤傲自大,祖上留下的产业全都被他给败光了。
裴莺莺已经说好了一门很好的亲事,结果裴家落魄,婚事自然不作数了。
当地也有很多人求娶,虽说不如原本说好的亲事,也还不错,毕竟裴莺莺容貌好又有文采,很得男人喜欢。
裴家拒绝了所有婚事,他们花费了那么多银钱教养这个女儿,就是想让她嫁到高门大户让裴家再进一步。现在裴家落魄了,全靠裴莺莺翻身。
他们那个地方不大,富庶人家有限,那些人家都拒绝了裴莺莺,他们便将主意打到了梅姨娘身上。
梅姨娘虽是妾,也是永宁侯府的妾,听说她只要生下一个儿子就能提为平妻,以后可就是人上人了。
裴家夫妻带着裴莺莺上京城,说让梅姨娘帮忙在京城给裴莺莺找一门亲事,找到婚事前想让裴莺莺住在永宁侯府。
梅姨娘怎会看不出姐姐和姐夫的打算,对方摆明了是冲着禾越浩而来。
她当时很生气,直接拒绝了,双方闹得不欢而散,裴莺莺被带回了江南。据家中来信说,她姐姐回去后到娘家闹了好长一段时间,害得父母有家不敢回。
半年前家中来信,说裴莺莺跟着一个过往商人跑了,对方允诺她回去后八抬大轿娶她进门,结果是个骗子。
信上说姐姐一家又想将裴莺莺送到京城,让她千万注意。
梅姨娘看着面前娇俏可人的裴莺莺,“我同你说一说三房的情况,二少爷回到三房了,为了二少爷的前途,老爷不会休妻,亦不会抬我为平妻。”
禾越浩是很喜欢她,但禾越浩心中最重要的永远都是权利地位。
他想要得到永宁侯府,需要禾诏。
禾诏是刘氏长子,他若是休了刘氏或者是提了平妻,对禾诏前程势必会照成影响,以禾越浩的谨慎,绝对不会这么做。
之前之所以提起,是因为那个时候禾诏记在长房,三房怎么折腾都影响不到禾诏。
裴莺莺的确冲着禾越浩而来,她打听过了,永宁侯对夫人情深义重绝不会纳妾,二房比不过三房,她自然想到三房来。
既然想提平妻,那个平妻为什么不能是自己?
裴莺莺怀疑的看着梅姨娘,莫不是在哄骗自己?
“长房没有嫡子,二房嫡子不学无术担不起永宁侯府,若能保住爵位,十有八九是二少爷继承爵位。”
裴莺莺眉头一挑,她听说过禾诏,学识与长相都很出色,之前过继到长房,就是要他继承爵位,没想到回到了三房。若真是这样,禾越浩便真不会提平妻。
她不禁打量起梅姨娘来,那让自己来京城的目的是什么?
难道是想让自己嫁入三房,暗中帮她成为平妻?
梅姨娘一眼看出裴莺莺在打禾诏的主意,直言道:“禾诏亲事已定,秋闱后便会完婚,他的未婚妻家中地位不低,你没有机会。”
见裴莺莺拧眉,梅姨娘继续。
“三少爷禾璟,尚未说亲,他是二少爷同母兄弟,他日二少爷继承侯府,不会亏待他。”
梅姨娘观察过刘氏四个儿子,最容易突破的人就是禾璟。
禾诏过继给长房后,禾璟就成了三房顶梁柱。但这个人比起禾诏差得不是一星半点,偏他自己却不自知,一直觉得他不必禾诏差。
面上对禾诏恭敬,实际上心里嫉恨父母没有将他过继给长房。
当初要是过继的人是他,将来就是他继承永宁侯府。
除此外,梅姨娘选择禾璟最关键的一点是,禾璟喜好女色,他院子里稍有姿色的婢女,全都被他收进房中。
裴莺莺将梅姨娘的话记在心中,却没有全信,她要自己观察辨别一番,谁知道有没有骗她?
*
萧缙在禾棠离开的第二日进宫,以免会给禾棠带来麻烦。
因为右相的事,皇帝脸色看上去不是很好,朝堂上有人力保右相,也有人落井下石,更多的是争夺空出来的右相之位,整个朝堂上乱作一团。
见到萧缙,脸色稍微缓和一些。
“阿缙怎么进宫来了?”
除了特定年节外,萧缙很少进宫,每次都是去看太后,极少到他这来。
萧缙在皇帝对面坐下,开门见山,“父皇真相信右相有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