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眼睛瞬间射出精光。
仿佛深夜里饿狼的眼睛，亮得让人心里瘆得慌。
特别是易中海。
“一大爷！”
贾张氏激动的看向易中海。
5000块！
5000块！！
5000块！！！
围观众人都被这个数字震麻了。
一个个僵硬的看着易中海。
一瞬间，易中海感觉地动山摇。
他下意识转头看向贾东旭。
那是一双和贾张氏一样，充满了激动、兴奋和贪婪的目光。
“我没有钱了。”
易中海说。
贾东旭眼睛里的光迅速黯淡下来，脸色有点难看。
“真的吗？”
贾东旭狐疑。
他这师父，刚刚借1000块就不情不愿，还说那是自己的“棺材本”。
现在说的就是实话了吗？
贾东旭表示很怀疑。
别人不知道，他还不知道吗？
他这师父就是个老狐狸！
易中海看在眼里，一阵心寒。
这就是他养了这么多年的徒弟？！
这么多年，他对贾东旭，可谓是有求必应。
刘海中和阎埠贵对自己的亲生儿子，都没有这么好！
可是，现在他只不过是拒绝了贾张氏这么无礼的要求，贾东旭就给他甩脸子，还怀疑他。
易中海止不住的悲凉。
不是自己的儿子，到底不是自己的儿子，对他再好都没用！
“我不是印钞厂！”
易中海说。
这话说得就有点重了。
贾东旭的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易中海的一颗心啊，瞬间拔凉拔凉的。
贾东旭也不是蠢货，见易中海那脸色，也意识到对方不高兴了。
“不能再想想办法吗？”
他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挤出一个笑脸，小心翼翼的问。
“是啊！是啊！”
“你想想办法吧！”
贾张氏立刻帮腔。
“我没有办法了！”
“我也只是个普通工人！”
易中海说。
贾张氏立刻黑脸，看着易中海的眼神明显带着不满。
易中海气得直发抖。
“其实……”
“你们可以拿之前那2000块换贾张氏。”
林阳举手，非常贴心的说。
“反正我都是拿一样的钱。”
“我无所谓。”
他忽闪着一张大眼睛，继续挑拨。
看！
我多善良！
感动吧？！
易中海脑子“嗡”得一声。
他现在算是知道林阳刚刚为什么不狮子大开口了。
这王八羔子就是在这等着呢！
他是故意的！
一瞬间，易中海背部凉飕飕的直冒冷气。
这林阳实在是太可怕了！
他把一切都算计好了。
“真的？”
贾张氏惊喜不已。
太好了！
我有救了！！！
不用跪在林家门口，忏悔千遍，贾张氏立马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
“太好了！”
贾东旭也是开心不已。
易中海脸色惨白。
贾东旭也知道易中海不愿意。
他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低声说。
“师父！”
“2000块，换我妈不用‘跪在林家门口，忏悔千遍’，比换您‘公开检讨’划算多了！”
贾东旭一脸诚恳。
林阳笑了。
对，就是这么个道理！
任谁都知道，“跪在林家门口，忏悔千遍”比“公开检讨”要难过痛苦得多。
同样的价格，交换前者比后者划算得多！
但是，他们似乎忘了一件事情。
易中海仿佛吃了屎一样难受。
他不知道，贾东旭怎么能厚颜无耻的说出这种话？
那是他的钱！
贾东旭竟然想要拿他的钱救张氏，然后让他去死！
天底下有这样的道理吗？
他是疯了吗？！
易中海看着贾东旭，他突然发现，自己好像突然不认识这个徒弟了。
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不！
贾东旭从来都是这样的！
自私！贪婪！无耻！凉薄！
只是以往，这些特质都是对外人的，他没有在意。
“您不愿意？”
贾东旭看出了易中海的抵触。
“为什么？”
他很不解。
易中海被气笑了。
你说为什么？
你当我是什么？！
“一大爷，你不能这么自私！”
“你可是东旭的师父！”
贾张氏说。
易中海无语了。
自私？
究竟是谁自私？！
你怎么好意思觍着脸说别人自私的？！
林阳嘴巴都要咧到耳根子了。
老东西，现在尝到别人面对贾家这对极品母子的的滋味儿了吧？
你也有今天！
要不是你纵容，他们也未必会成为今天这样理直气壮侵占别人的人！
真的，就这一幕，值回票价！
“难道你要眼睁睁的看着我跪在林家门口忏悔吗？”
“你怎么这么狠的心？！”
“我真是看错你了！”
贾张氏说。
“就是！”
“师父，您怎么这么狠心！”
“任谁都知道，2000块换我妈更划算！”
贾东旭随声附和的。
他看着易中海，表示十分失望。
好家伙！
道德绑架也信手拈来啊！
这是和易中海学的吧？
啧啧啧！
真是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啊！
林阳笑得脸上的肌肉都酸疼了。
易中海一口气上不来，用力捶打着胸口。
他真的要被气死了！
世界上怎么会这么不要脸的人？！
他想说话，想反驳，张嘴，却说不出来话。
他憋屈！
十分憋屈！
好难受！！！
林阳揉着脸上的肌肉。
说不出话了吧？
以前你道德绑架别人的时候，人家也是这样！
明明心里千万分的不痛快，但是却无法反驳！
天理昭彰，报应不爽啊！
易中海一言不发，和贾家母子形成对峙的局面。
一时间，连空气似乎都停止了流动。
“大家说说，我说的对不对？”
贾张氏发起了群众的力量。
一如易中海曾经那样。
“是这么道理没错！”
“是的！”
“的确如此！”
“人不能太自私了！”
“你还是一大爷呢？就这么给我们做表率啊！”
……
围观众人纷纷说道。
看着易中海的眼神，充满了谴责。
好像易中海不答应贾张氏母子，就是犯了天条，不配为人！
做人怎么能这么自私呢？
易中海眼前一阵阵的发黑。
他从来没想到，有一天，他会面对这样的场面。
林阳嗤笑。
带节奏，果然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尤其是线下。
在我们这个人情社会。
附和的话，更容易说出口。
不管真的认同，还是趁机报复不顺眼的，躲在带头人的身后摇旗呐喊是很简单的事情。
反驳就不一样了。
跳出来，反驳一个人是一件很需要的勇气的，尤其是大庭广众之下。
所以，不管是易中海，还是贾张氏，只要声音够大，有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就能把节奏带起来。
“看看，这就是人民群众的呼声！”
贾张氏得意的很。
“一大爷，你不要走到人民的对立面，自绝于人民！”
有些话，听易中海说多了，贾张氏也能信手拈来。
“你闭嘴！”
不在沉默中变坏，就在沉默中变态。
易中海终于忍不住了，彻底爆发了起来。
哦豁！
狗咬狗！
这戏，我喜欢！
林阳激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