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正然呐你先冷静一点,听我们说。”水夫人见水正然突然变了脸色,不由得有些心慌,连忙安抚道。
然而她这么一说,水正然就更加心慌了起来。
“莫不是茗落出了什么事?”水正然说着就要朝后院走去,他得看看茗落到底怎么了。
然而刚走两步就被白璃拦了下来。
“夫君,你才刚回来,为什么就不能先跟我们好好说说话?”
白璃说什么都不让水正然过去,心里更是气得要命。
自己的夫君回来第一个想起的居然是秋茗落那个女人,难道她白璃就比秋茗落差那么远吗?
白璃心中愤愤,但转念一想又觉得十分解气的看着水正然。
任你多在乎她又如何?这辈子你都不可能再见到她了。
“实话跟夫君说了吧,秋姐姐她已经……”
“白璃!”
水兰霜突然惊呼一声,打断了白璃的话,见两人视线落向自己,水兰霜立刻站了出来。
“哥哥,你不是要知道嫂嫂在哪儿吗?那就跟我过来。”
水兰霜说着,拉着水正然就朝后院走去,身后水老爷和水夫人一阵叹息,白璃则是冷漠的看着他们的背影,暗自咬了咬牙。
“暖儿,你先告诉我你嫂嫂到底在哪儿吧。”一边走,水正然一边迫不及待的问她。
水兰霜拉着他走到后院凉亭中,让他等着自己,然后就自己跑开了。
水正然虽心中焦急,却也还是等在原地,很快就见水兰霜又急匆匆的走了回来,手里似乎还拿着什么东西。
“暖儿,现在总该告诉我了吧?”水正然一件水兰霜回来,连忙起身询问。
水兰霜直接就把手里到东西推到了水正然的怀里,那是当初从平凉国回来之时,临行前秋茗落交给她的东西,说是让亲手交到水正然的手上。
水正然虽是不解,却也没在急着追问,而是打开了手中那沉甸甸的信封。
一个沉甸甸的东西滚落到了手中,那是一块碧色的鱼佩,上面还串着一颗晶莹的宝蓝色玉珠,下方则是缀着长长的络子。
他慌忙掏出了自己怀里的鱼佩,正好和那一枚鱼佩合成一个正圆。
那本来就是一对的啊!
水正然还记得,那是他亲手串上去的玉珠,也是他亲手绑上的络子,他一介堂堂男儿身,此生第一次为一个女子做这些事。
“这,这玉佩怎么会在这里?”
水正然脸上有着不敢置信的神色,看向水兰霜希望听到解释,然而水兰霜却只是沉默,示意他看看信封里留下的其他东西。
水正然颤抖着手从信封之中拿出来一张折好的信纸,打开之后入目的全是熟悉的字迹。
“不会的,茗落不会这么做的,不会!”
水正然快速的将信中的内容看完,口中却是颤声呢喃着,不愿相信里面的内容。
信中是秋茗落留给他的告别,字字句句都透着一股诀别的意味,让水正然感觉有种天塌地陷的错觉。
信纸从手中滑落,水正然脚步一个踉跄,差点没能站稳。
水兰霜见状连忙上前扶住:“哥哥,你没事吧?你不要吓我。”
水正然被搀扶着坐到石椅上,竟是好半晌没能回过神来。
“哥哥,你别吓暖儿啊。”
水兰霜猜到水正然肯定无法接受这个现实,却不曾想这件事对他的打击竟会这般大。
良久,水正然才看向水兰霜,问道:“暖儿,你嫂嫂可还说了什么?”
水兰霜想着临走时秋茗落所说的话,一时有些不敢说出口,生怕再刺激到了水正然。
“无妨,你说。”
水正然一手紧握成拳,似在忍耐着什么,目光却是紧紧盯着水兰霜,等着听她回答。
“嫂嫂说,让你忘了她。”
水兰霜没有办法,只能将秋茗落所说的话完完整整的告知于水正然。
然而,下一秒却见水正然脸色突然憋得通红,手捂胸口猛的弯下了腰。
“噗。”
一口鲜血竟是从水正然的口中喷出,散在空中化作了血雾。
“哥哥!”
水兰霜双目圆睁,兢惧骇然,见水正然身子一软缓缓倒下,连忙抓着水正然的胳膊,艰难的把人给扶住。
“来人,快来人啊!”
水兰霜惊声呼喊,很快就有丫鬟仆从赶了过来。
见此情景,丫鬟仆从也是吓得亡魂皆冒,连忙分出两人上前帮忙,剩下的人赶紧去寻大夫,再通知水老爷和水夫人。
几人帮忙把水正然扶回房中躺到床上,身上的软甲也被丫鬟们合力解了下来。
水老爷,水夫人还有白璃闻讯赶过来的时候,水正然真迷迷糊糊的躺在床上,水兰霜则是惊惶的站在床沿落着眼里。
“然儿,我的儿子,这是怎么了啊?”
一见到水正然这般模样,水夫人就直接扑到了床边哭喊起来,然而昏迷中的人,连睁开眼睛都是艰难。
“暖儿,这是怎么回事?你哥哥怎么就突然昏过去了?”
水老爷还算冷静,询问一直默默站在一旁的水兰霜。
水兰霜看了一眼哥哥,便开口将刚才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默默听完的水老爷沉重的叹了一口气,摇头道:“孽缘啊。”
很快大夫就被请进了府中,给水正然把了脉之后,便在几人焦急的目光中给出了结果。
“令公子这是急火攻心,才会吐血昏迷,我这就去给公子开几服药,服下之后定能醒转过来,只是切记莫要再刺激到他了。”
老大夫留下一句话之后,就在丫鬟的引领下去了外面开药。
水兰霜紧皱着眉头,一脸自责。
“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全都告诉哥哥的,至少不该是现在全部说出来。”
水老爷和水夫人还未说什么,白璃这时却是站了出来,目露责怪的看着水兰霜。
“你确实有错,夫君今日被皇上册封将军,本是喜事一件,你却要告诉他关于秋茗落的事情刺激他,这般大喜大忧之间最是伤人,若是夫君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就是最大的凶手。”
白璃的指控太过沉重,水兰霜本就心怀愧疚,这会儿也越发难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