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岁厂。
燕明知一回来便直接安排了人,去彻查今天凤祥楼发生的事情。
“千岁爷,这已经是我们回来之后第三波刺杀了,会不会是北镇王做的?”
博安心里十分纳闷,他们才回来不久,就三番两次遇到刺客,今日便是千岁爷故意装作只带着他出门,果然又引来了刺客,本想着留下一两个刺客好好审问一番,却不曾想那些刺客居然如此烈性,一见情况不妙就果断自杀。
“那些人一看就是死侍啊,谁人手上会豢养如此多的死侍?”
这一点才是博安完全想不明白的。
燕明知沉默半晌方才开口,且十分的笃定。
“不是北镇王。”
博安不解。
“北镇王其实和本君一样,早就引起了皇上猜疑,本君有千岁厂在,他们是本君的眼睛却也是皇上的眼睛,本君监视着朝中百官,自然也要受着皇上的监视,而北镇王那边可没有制约他的东西,因此皇上放在他身上的精力可是会比放在本君身上的多,你觉得这样他还敢豢养死侍吗?”
博安连连摇头,只是若非北镇王又会是谁?
燕明知也一时想不明白,到底谁突然之间这么想要了他的命?
“那些人身上可还有什么蛛丝马迹?”
燕明知侧头睨了一眼博安,随意的坐到了椅子上,一手靠在扶手上撑着脑袋,一手转动着手中的玉骨扇,姿态倒是十分的惬意。
博安想了想这些日子检查的那些尸体,并未发现任何能够代表身份的东西,于是摇头道:“那些人十分狡猾,身上连一丝线索都没有留下。”
“罢了,暂时先不用管了,这次不会是最后一次,只要他们敢来,总能抓住他们的尾巴。”
燕明知摆了摆手,一脸的无所谓。
博安拱手应诺。
“荀老头那边如何了?”燕明知突然问道。
“进展稍慢。”
博安有些不好意思开口,毕竟之前他还说过以荀老头的实力,很快就能出结果的,结果事实却如此打脸。
燕明知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却也没有再多说什么,挥挥手让博安先退下了。
另一边,尚书府中。
水兰霜回到府上就碰到了正领着丫鬟要去书房的白璃。
“小嫂嫂。”
水兰霜对她虽是不喜,但该有的礼数从不会缺落。
白璃愤愤的看着水兰霜,咬牙道:“你是故意气我的吗?”
水兰霜歪了歪头,睁着一双水润大眼无辜的看着她。
“小嫂嫂此话何意?暖儿不懂。”
白璃不悦的看着水兰霜,压着怒气道:“你知道我的意思,如今我才是你兄长唯一的妻子,你还这般称呼我,难道不是故意的?”
水兰霜沉默片刻,像是不想在与白璃装下去,于是点了点头,十分大方的承认。
“我的确就是故意的。”
“你!”白璃咬牙切齿。
水兰霜脸上神色尽皆收敛起来,一双眼眸冷冷的看着白璃:“就算嫂嫂不在了,她也永远都是我嫂嫂。”
“至于你?我称呼你一句小嫂嫂,也算是对你的尊重了。”
留下一句话,水兰霜也没有心情继续和白璃纠缠下去,领着翠烟就与她擦身而过。
白璃气得直跺脚,身边的陪嫁丫鬟小茹也是气得脸红脖子粗。
“小姐,她们太过分了,这是根本不把小姐你放在眼里啊!”
小茹噘着嘴满眼愤愤的看着水兰霜和翠烟离去的方向,那生气的模样似乎比白璃这个主子还要严重。
“可恶,本小姐何时受过这般委屈。”白璃咬牙。
“哼,不过是个没人要的,留在府里碍人眼。”
小茹的嘴十分恶毒,却让白璃听着心里好受了些。
可不就是没人要嘛,脸上那么大的一块毒纹,那个男子会想不开,娶这么丑的女子?怕不是这辈子都嫁不出去了。
这么想着,白璃刚才郁闷愤怒的心情倒是好了不少,领着小茹就要去书房给水正然送点心,好拉近一下夫妻关系。
只是没走两步又突然一拍手掌,反应了过来。
“嫁不出去可不行。”
“啊?”小茹没反应过来,傻愣愣的看着白璃,一脸茫然。
就听白璃自言自语道:“要是真嫁不出去,可不是要一辈子待在府里?那我不得膈应死?”
“好像是这么个道理。”小茹挠了挠头道。
“所以,还是得早点把人嫁出去才行。”白璃觉得自己想到了好办法,就连脸上都露出了笑容。
小茹却是不解,问道:“恕奴婢直言,她那张脸,怎么嫁啊?”
“这倒是个问题,谁叫她长得那么丑呢?”白璃掩嘴轻笑着,眼里有些些许得意。
女子贞洁最为宝贵,其次自然便是容颜,这人若是长得丑陋不堪,只怕是这辈子都选不着好夫婿了。
不过,这又和她白璃有什么关系呢?
“正所谓长兄如父,长嫂为母,虽然公公婆婆依然在世,但作为长嫂的我,也得为小姑的婚事操操心的。”
白璃秀眉微挑,笑得意味深长。
小茹闻言也是立刻动了白璃的意思,露出一个十分恶毒的笑容来。
后院书房。
白璃走在前面,到了门前时,就见房门紧闭着。
身后提着食盒的小茹空出一只手来,上前轻轻敲了一下房门,唤道:“姑爷,姑爷在吗?我们小姐过来看你了。”
屋里没有动静,两人等了一会儿,里面依然静谧无声。
“难道不在里面?”白璃有些迷惑,她明明是知道了水正然待在书房里,才会在这个时间点过来的啊,怎么没有人应声呢?
白璃又示意小茹上前再敲了一遍,然而依旧无人应答。
就在她以为里面没人,准备领着小茹回去的时候,房门却是突然“吱呀”一声,打开了。
“夫君,原来你在里面啊!”
白璃瞬间露出笑颜,上前推来一扇房门,领着小茹自顾自的走进了书房。
水正然原本并不想开门的,但是转念一想,自己还有些话要对自己这位平妻说,于是便将房门给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