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水兰霜说的话之后,水老爷的脸色已经彻底变黑了,就连水夫人也是满脸怒容的看着水兰霜。
“你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你敢去算计那两位贵人?要是被人发现了,你还要不要命了?”
“你就没有想过,若是被人发现了蛛丝马迹,查到了你的身上,不止是你,就连水府上下老小全都要跟着遭殃?”
水老爷和水夫人轮流着数落呵斥着水兰霜,水兰霜也默默承受着来自她们的怒火,她早就知道,只要自己说出来就一定会变成这样,但她不得不说。
“燕明知现在知道我动手了,所以如果我不嫁给他,他一定会去皇上面前告发我的。”
水兰霜的一番话成功的让父母愣住了,一瞬间的危机感,让水老爷想要发火却又不知道从何发起。
“你!妄我一只觉得你是让人最省心的孩子,却没想到你竟然如此乱来!”
水老爷一阵痛心疾首,却已经无可奈何。
“罢了。”
良久,水老爷才颓然无力的坐在了椅子上,像是妥协了一样,朝着水兰霜挥了挥手。
“这事儿不用再说了,就按照千岁爷的意思办吧。”
“老爷!”
水夫人震惊的回头看向水老爷,焦急的想要挽回:“不能将暖儿嫁给那个人啊,那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也很清楚,暖儿嫁过去不是进了火坑吗?”
水老爷闻言,脸上瞬间腾起怒火,呵斥道:“你以为我想吗?这能怪谁?还不是怪她自己?”
水夫人见水老爷这般决绝,眼泪已经不由自主的流了出来。
“暖儿,这可怎么办才好啊?”
水兰霜伸手轻柔的擦去母亲脸上的眼泪,安抚道:“娘亲,不用担心,我不会有什么事的,与其嫁给一个我不喜欢的王爷,我宁愿嫁给燕明知。”
水夫人气的直接一巴掌拍在了水兰霜的手上,怪道:“你在说什么傻话?”
“这事儿就这么定了,明天就叫人去回话。”
水老爷这会儿正在气头上,哼了两声直接起身拂袖离去了。
水兰霜又安抚了水夫人几句,这才将水夫人送回了房里。
第二天,水老爷果然派人去给燕明知回了话,燕明知十分的满意,又叫博安亲自给水兰霜送来了不少的东西,美其名曰见面礼。
水兰霜十分的无语,他们都见了都不知道多少面了,现在才送见面礼,不觉得太晚了些吗?
这件事一定下来,直接就将水府上下所有人都惊呆了,水正然更是匆匆忙忙的从军营里告假赶了回来。
得知父母当真要将水兰霜嫁给燕明知,气的差点拔刀去找燕明知拼命,还好叫秋茗落给拦了下来,不然都不知道水正然能不能打得过燕明知。
水老爷和水夫人自然不会将真实原因告知他们,就算是最亲近的家人,这种事情还是当作秘密烂在心里才是最好的。
水老夫人虽然也觉得燕明知不是良配,但奈何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儿子儿媳居然十分赞同,哪怕她反对也没有效果,于是就只能就这么算了。
想想燕明知现在在朝中的位置,又得皇上的器重,倒也不必皇亲贵胄差了多少。
这么一想,水老夫人也就无所谓了。
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
燕明知那边挑了一个好日子,就派博安领着一部分千岁厂的人,抬着诸多聘礼张扬的进了水府,这样的场景直接惊呆了所有的人。
千岁厂的名声,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居然还有人敢与燕明知结亲?怕不是活够了!
不管外面怎么议论纷纷,水兰霜根本就没有去在意,哪怕偶尔听见府上下人们窃窃私语,水兰霜也觉得根本无所谓。
她和燕明知成亲只是权宜之计,她之前早就和燕明知语约法三章,婚后只要她不同意,燕明知绝对不能强迫自己做自己不喜欢的事,若燕明知违约,她随时可以选择和离。
下聘之后,自然就是要挑个好日子成亲了。
水兰霜如今就只要等着嫁人就好了。
明若知道水兰霜要嫁给燕明知之后,也亲自上门来和水兰霜见了面。
“没想到,你竟然会嫁给燕明知。”
叶明若说起这件事就是一阵唏嘘。
“我实在是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答应?”
水兰霜闻言,拉着她的手笑道:“缘分这件事本来就是没有定数的,谁知道我和他什么时候结下的孽缘呢。”
“你也知道是孽缘,你还往里面跳。”叶明若瞪了水兰霜一眼,最终还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我这也是没有办法啊,若不嫁给他,我说不定就得嫁给那个什么三王爷,要么就得被送进宫中替了梅月的位置,你觉得我该怎么选?”
水兰霜的话倒是让叶明若愣了一下,随后苦着脸摇了摇头。
“不好,选哪一条都不好。”
“可就算不好,也得选一条我自己能掌控的。”水兰霜目光坚定。
叶明若沉默不语,似是想到了自己。
以后的自己是不是也要面临这种身不由己的局面?
“明若,你怎么了?”
水兰霜见叶明若心情突然低落了下去,不免有些担心。
叶明若闻言抬眼浅笑道:“无事,只是突然有些感慨而已,我们女儿家的婚事从来都不是自己能够做主的。”
水兰霜知晓叶明若在想什么,怕她想的太多,于是故意搞怪的伸手捏了捏叶明若那细腻的脸蛋。
“你放心,以后我做了千岁爷的夫人,你以后就归我罩着了,谁敢欺负你,我就让燕明知去收拾他,你也知道燕明知是个什么样的人,跟个鬼见愁似的,定然能将欺负你的人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水兰霜的话成功将叶明若逗笑。
“你怎么这么不害臊呢?还没嫁出去呢,就以人家夫人名头自居了。”
水兰霜哼了哼,昂着下巴挑眉道:“反正日子都定下了,还不是迟早的事儿?”
“你就不怕他?”叶明若十分好奇,她发现水兰霜似乎每次见到燕明知的时候,其实并没有像自己一样,忍不住升起一阵惧怕的心思,反而十分胆大毫不畏惧的样子。
水兰霜支着下巴想了想,说道:“其实相处之后也没什么好怕的,他虽杀人无数,但那都是奉命而为,若真要说起来,他不过就是皇上手里的一把刀而已,刀只要不出鞘,本身是不可怕的,可怕的不过是那个握刀的人而已。”
叶明若闻言连忙捂住了水兰霜的嘴,嗔怪道:“你怎么这么敢说?也不怕叫人听了去。”
水兰霜嘿嘿笑了两声,又与叶明若嬉闹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