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什么吵?当朕是死了吗?”
一声怒喝直接将所有大臣都吓出了一身冷汗,所有人都直接拜倒在地不敢出声。
燕明知也跟着半跪于地,垂首不语。其他人心中无比紧张,毕竟龙颜一怒总是让人招架不住的,然而燕明知心中却并没有多么的紧张。
“为了一个羽林卫统领之位,你们竟然吵成这个模样,成何体统?”
皇上充满威仪的目光在大殿之上的所有人身上扫过,最后落在了齐蕴宣的身上。
“景王是朕的儿子,就算是在外面多少年,也无法改变这个事实,所以以后朕不想再听到之前的那种话,懂了吗?”
“是。”
大殿之上此起彼伏的响起应诺之声。
“对于羽林卫统领一事,朕已经有了决议,就交由景王担任,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皇上直接拍板定下了此事,而朝堂之上的大臣们,没有人敢再多说什么。
齐蕴宣此时感觉一口银牙都要咬碎了,然而他却已经不敢再说任何反对的话。
他知道皇上平时看上去容忍度很高,然而一旦做出的决定是绝对不会容许有任何人质疑的,哪怕是自己的儿子也是如此。
此时的齐蕴宣也就只能愤愤的看了一眼燕明知,他那嘴角含笑风轻云淡的表情,看在齐蕴宣的眼中,就像是在嘲讽他的白费力气一样。
一股怨毒的情绪缓慢的从心中升起,齐蕴宣微微垂眸,将那仿若淬了毒一样的眸光掩藏在了阴影里。
下了朝之后,燕明知就被皇上召去了御书房,而齐蕴宣在走到半路的时候,就直接转去了后宫潇妃的住处。
御书房中,皇上将一枚令牌交到了燕明知的手上,那是能号令羽林卫的令牌。
燕明知郑重的接过了令牌,然后躬身行礼道:“谢父皇。”
皇上坐在御案后的椅子上,摆了摆手让燕明知起身,随后露出了些许疲态说道:“宣王毕竟是你弟弟,你今日在大殿之上,不该让他下不来台的。”
燕明知握着令牌,垂眸看了一眼,眼中闪过一抹冷意,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已经看不出任何的异常。
“父皇,若不是儿臣将实情告知父皇,父皇是不是也不会信任儿臣,今日就会把这令牌交给宣王?”
燕明知状似无疑的随口问道。
其实他在王府出现叛徒之后,就直接进宫将自己的身体状况告诉了皇上,当然所说的话都是真真假假的,隐瞒了那是因为练功才出现的反噬,而是说在南岳中毒所致,为此还让皇上叫来了太医查证。
得知真相的皇上当时十分的震惊,但燕明知却将自己的想法告知了皇上。
他从回来之后就知道,皇上想要的储君并不会是他,别人说的对,他在南岳待太久了,这让皇上对他的忠诚度有着一定的担忧,然而燕明知却是让皇上改变了想法。
他的身体不能当上储君,但却能当储君的磨刀石,而皇上中意的下一任储君,很显然当前是宣王更占优势。
而燕明知的身体情况对于皇上来说就是一个可以拿捏的短板,所以才会如此放心的将权利放手交到燕明知的手上。
“你莫要多想,你终究是朕的儿子。”
皇上不想多说什么,只是含糊着安抚燕明知。
燕明知笑了笑,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只是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你和宣王终究是兄弟,关系不要闹得太僵了,这也是为你日后着想。”皇上语重心长道。
燕明知点头拜道:“是,儿臣知晓。”
皇上点头,十分满意。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燕明知就告辞了皇上,离开了皇宫。
而当他离开的时候,正好碰上了领着侍女提着食盒过来的娴贵妃,燕明知垂首行礼,对方却是连看都没有看上一眼就擦身而过了。
看着娴贵妃离开的背影,燕明知眸光微微一暗,旋即转身离开。
娴贵妃现在去御书房,只怕也是因为他得了羽林卫一事,不过她那儿子齐岚也才不过弱冠,想要和宣王比都还是要差上一些的,就算她现在着急着去吹耳边风,皇上也不会让一个弱冠少年冒然执掌大权。
在娴贵妃的眼中,最大的对手还是宣王,他燕明知想来就算是皇后的儿子,也不过是个根基不稳的外来者,根本对齐岚没有大威胁。
所以娴贵妃现在的注意力还是会放在宣王的身上,这对于燕明知来说是件好事,至少能少些许麻烦。
不急,等他计划的事情开始,想来这些挡在自己面前,曾经轻看自己的人,只怕是要惊掉下巴了。
燕明知拿出那一枚羽林卫令牌看了一眼,随后将令牌给揣进了怀中。
现在,距离自己谋算的事情,又进了一步了。
接下来,燕明知又要忙着接管羽林卫,虎琅骑那边早就已经在燕明知的整顿之下,慢慢的将那些杂质给挤出了大营,虽然难免发生了一些小小的流血事件,但结果还是十分满意的。
有了一次经验,第二次也就变得更加的得心应手起来。
水兰霜一直埋怨燕明知道了北岳之后似乎更忙了些,就连身体似乎也没有在南岳的时候好。
对此,燕明知也是无可奈何,不过等到他慢慢的掌控整个羽林卫的时候,也才算是有了些事件陪伴水兰霜。
时间在不知不觉间流逝着,天气也在开春之后慢慢的回暖起来。
王都之中一如既往的热闹,然而百姓们的茶余饭后却是悄悄的多了一些不为人知的谈资。
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又是从哪里流传开来的消息,说是宣王宠妾灭妻,竟然将正妃许氏给关了起来,而整个宣王府后院都是由那个妾室做的主。
这简直就是惊天大秘闻!
宣王是个什么人?那在王都百姓们的口中,那就是一个十分贤明的人,这样的人就像是那天空的皓月一样,让人忍不住仰望的存在。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存在,如今却像是突然从天上掉了下来,沾染了凡俗尘埃一样,不管真假都叫人唏嘘不已。
当然,这样的消息只是小范围的流传着,只是偶尔听人小心翼翼的提及,还并没有大范围的传扬开来。
不过听到这种消息的人们,没有一个不被惊讶的。
当水兰霜和燕明知闲来无事望春楼喝茶听曲儿,无意间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被吓了一跳。
宣王这是想干什么?这么多年经营的名声,就这么不管不顾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