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早都会发生,没有办法阻止,不过父皇尽然会选择这个时候将齐岚推出来,想来也是对本王有所忌惮了。”
燕明知负手而立,眸光幽森。
“那现在的情况不是很糟糕吗?”博安有些忧心。
被皇上忌惮并不是件好事,哪怕燕明知是皇上的亲生儿子又如何?不见前面那几个现在是什么下场吗?
燕明知沉思片刻,方才开口说道:“情况倒是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遭,端看齐岚自己的心思了,不过就算他之前一直在装,一直在韬光养晦,也无妨,本王也不是会坐以待毙的人。”
燕明知心中自有计较,因此对于这件事情虽然觉得有些麻烦,但也还没有到棘手的地步。
“现在咱们还在鹏城,对王都发生的事情鞭长莫及,父皇也许正是算中了这一点才会如此作为,不过没有关系,等本王将这边的事情处理完成,再回去也不晚。”燕明知浅笑着自信说道。
听燕明知这么说,博安也就不没有再继续问下去,他作为燕明知的贴身侍卫,最重要的还是保护好燕明知的安全。
之前有了李大力的领路,河道的图纸也顺利的绘制了出来,现在有了目标,自然也就能将详细的计划定制出来。
廖飞韩对自己身上的责任十分了解,因此对于河道上的事情十分的上心,整日里几乎都待在大河那边,跟着那些匠人们一起,倒是看上去跟没半点官架子一样。
燕明知默默的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里也对廖飞韩这人十分的满意。
或许是因为初入官场的原因,还保留着一颗愿意为百姓着想的心,这是十分难得的,更何况他的能力还很不错,这就更加难得了。
燕明知想要将廖飞韩拉入自己的阵营,因此也派了暗影将廖飞韩的身家背景都给仔细的调查了一遍。
等他收到暗影送上来的信息之后,也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廖飞韩的父亲廖崇山是翰林院的人,为人清正廉明,在朝堂之上也颇得人缘,不过廖崇山既不是七皇子派系的人,也并非燕明知的人,他对于党派之争根本就没有任何兴趣,因此对于最后谁当皇帝这件事情也都一直保持着中立的态度。
廖飞韩是廖崇山的长子,父子二人一同在朝当官也算是并不常见的事情,廖飞韩能爬上工部侍郎的位置也都是凭借着他自己的本事,不过他本人的态度倒是和他的父亲一样,谁当皇帝都无所谓。
这种明确自己内心想法的人,其实才是最难拉拢的人,因此当燕明知知道廖飞韩的详细资料之后,才会一直按兵不动,他在想着要怎样才能将这个人才拉到自己的麾下,他一直在等待着一个合适的机会。
廖飞韩自然不知道燕明知心里的想法,不过这么多天的相处下来,他倒是对燕明知的想法改变了不少。
燕明知因为刚从南岳回来不过一年的时间,在朝堂的势力却日益增长,这对于一些官员来说其实是很有威胁感的。
廖飞韩虽然处于中立派,而且也还只是一个小小的侍郎,但也并非什么都不去想不去管的。
他之前对燕明知这个景王殿下半点不了解,只是从其他同僚口中道听途说而已,多是一些不利燕明知的议论,他虽然并非全信,但终究会受那些言论一点影响的。
然而,这些时日的相处下来,廖飞韩倒是觉得燕明知这位景王殿下当真和别人口中的完全不一样。
有勇有谋,认真负责,体恤百姓...诸多赞美的词汇放到景王殿下的身上,也并非不能适用的。
如此一来,廖飞韩对燕明知的好感也在慢慢的增长了起来。
鹏城之中,知府被燕明知丢进了大牢之中,虽然弹劾的奏折已经在第一时间就写好送回了王都,然而却一直未曾等来结论,因此那位知府大人也只能一直这么在鹏城的大牢之中待着。
不过一座城中怎么能没有管事的人?
虽然燕明知现在在此坐镇,但毕竟不可能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因此他在刚开始的几日观察之后,就直接让原本的县丞暂代来知府的位置。
临危受命往往更为考验一个人的心性,在最初几日的手忙脚乱之后,那位暂代知府职位的县丞,倒也没有让燕明知失望,将整个鹏城的乱子都给一一解决了,那些灾民们也都被安慰归置了起来。
燕明知觉得十分的满意,觉得若是直接让他取代知府的地位也是可以的,于是想了想便亲手写了一封奏折,再一次奏请处置鹏城知府,顺便将县丞的功劳也给一并写上了,若是能给他谋个知府的职位,倒也不枉他给自己排忧解难了。
奏折比暗影回去传话的人晚了将近一天的时间才到,等暗影的人进去王府的时候,奏折也被人给送进了皇宫,交到了皇上的手里。
七皇子刚刚上朝,对很多事情都还十分的懵懂,因此皇上在下朝之后,也会将齐岚叫到御书房,单独教他一些事情。
齐岚这会儿就正微微垂着脑袋站在皇上的面前,一脸的不情愿。
“父皇,儿臣真的还不是做这些的时候啊,当初三皇兄他们也都是成亲之后才开始上朝的啊,为什么到了儿臣这里就要这么早啊?夫子说儿臣的功课都还没做好呢,这就开始上朝儿臣觉得这是对天下百姓的不负责任。”
齐岚眼珠子滴溜溜的直打转,想方设法的就是想要逃避自己上朝的事情。
早上睡到自然醒不好吗?为什么非得逼着他每天天不亮就起床?这简直就是想要了他的命啊。
齐岚觉得自己十分委屈,然而却又不敢表现得太过明显了,尤其是看到皇上的脸色的时候,齐岚就觉得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你和他们比作甚?如今朕已经老了,你若是不早点接触这些事情,今后还有谁能手把手的教你?”
皇上沉着脸,想要生气,然而当他看着齐岚那张委屈的脸,又像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个儿子他疼爱了十几年,若是离王和宣王没有做出那样的事情的话,说不定他还能再将他宠上几年,才会让他接触朝堂之上的那些勾心斗角,然而现在不行了,若再任由景王那般发展下去的话,岚儿这孩子就真的半点机会都没有了。
光是这么想着,皇上就觉得无比的后悔,可终究世上没有后悔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