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冬阁那极具特色的“三关”场地上,一道灰蒙蒙的法阵占去了它近一半的面积。
法阵内,云飞一脸笑意、好整以暇地望着周围;反观对面,钟黎台的脸上却挂满了震惊与骇然。
“这是什么法阵?竟然如此厉害?”钟黎台不由得问道。那种灰色的玄气掠过身旁,他只觉得自己如同陷入了泥沼之中,举步维艰。
云飞笑了笑,指着法阵道:“此乃《四方陷阵》,攻击力不强,防御力更是弱得可怜,而且布置它需要耗费整整四块魂玉,仅仅是道性价比很低的法阵而已,它唯一的作用便是缠缠人罢了。品阶嘛,勉强够五品高阶吧。”
闻言,钟黎台的面色顿时难看得可怕,他指着云飞,不可置信地道:“你……你说什么?这玩意只有五品高阶?你有没有搞错?能够困住我的法阵,品阶只有如此低?”
云飞笑着道:“呵呵,区区法阵怎能困得住钟黎大哥呢?”然而,还不等钟黎台的脸色和缓,云飞便接着道:“只不过困你一时,让你输给我却是绰绰有余了。”
“你……”钟黎台欲哭无泪,云飞这种做法实在是有些欺负人了,知道他能够拿得出手的就只有《脱风步》,但他却偏偏整出了这么一道困人的法阵,这还怎么比?
然而云飞却不打算再给他脱困的机会,趁着《四方陷阵》的效用还在,他以极快的速度掠近钟黎台,随后高举黑棍,毫不留情地砸了下去。
“你小子,还真下得去手呀。”钟黎台大惊,双手高举,直叫道:“认输认输,我认输。”
“嘭嘭……”钟黎台的认输声刚刚响起,便接连响起了四道爆破声。
钟黎台茫然四顾,随后才发现,自己认输的刹那,用来构建这道《四方陷阵》的四块魂玉突然炸裂,这道法阵已经自动解开了。
云飞看着面色铁青的钟黎台,不好意思地笑道:“嘿嘿,我也没有想到,这《四方陷阵》怎么这么弱。”
“哈哈哈哈,别丢人了,快下来吧。”看到钟黎台吃瘪,明性竟然第一个叫好出声。
钟黎台狠狠地瞪了明性一眼,迈步走了下来。
深藏面带笑意地望着云飞,与此同时嘴巴微张,却对着旁边的阎森说道:“阎森,你不会让云飞的‘三关’闯得如此简单的,对吗?”
阎森目光恶狠狠地盯着云飞,冷冷地道:“我会让他趴着回太玄宗的。”
“哈哈,好,有志气!”深藏咧嘴大笑。
随着阎森的登场,云飞的面色也严肃了起来。早在大须弥山之时,太初就介绍过他了。
阎森修炼的功法名叫《川流功》,是一种讲究川流不息、源源不断的水属性功法,打斗起来极是难缠;而且,外界传说此人的逃遁功夫独树一帜,神出鬼没。这两点这些就是阎森以神人五品实力对抗整个北溟殿的全部资本!
“云飞,我与你本无冤无仇,可你害我被阴阳宗追杀,使我被困在这里无法出去,如此深仇,你说,我今天怎能轻易地放过你!”
“你我无冤无仇?”云飞面色一冷,语气更是不带丝毫感情,“你勾结阴阳宗,害得我太玄宗损失了五六十名精英弟子,这么大的仇恨,你说你跟我无冤无仇?”
“哼!谁让你们太玄宗的太初欺人太甚,天地灵宝,见者有份,可她却连一杯羹都不分与我。”阎森反而理直气壮。
听着阎森的话,云飞忍不住摇头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我们还是手底下见真章吧。”如此迂腐之人,云飞是一句话都不想跟他多说。
看到云飞一脸不耐烦地挑战,阎森顿时怒极反笑道:“好好好,早就听说你在大须弥山深处斩杀阴阳宗的侯伟,更是逼走神人六品的侯谢,今天我倒要看看,外界的传言究竟有几分实,又有几分虚。”
“呼……”阎森话音刚落,云飞就踏动身法冲了过来,黑棍在空中舞动,带起阵阵风声。
“哼!不自量力。”阎森冷哼一声,黑色玄气鼓荡,将他的两只袖子变得硬如金铁,随后挥袖迎了上来。
“铛!”黑棍与长袖相撞,传来一道刺耳的金戈声。
云飞双手微震,将来自对面的力道卸下,随后棍法骤变,一左一右,大开大合,将阎森笼罩在内,竟是想压着对方打。
察觉到云飞那略带轻视的打法,阎森的表情变得更加难看,但难看归难看,他双臂的动作却不见加速,衣袖悠悠飘舞,磅礴的水属性玄气不断涌出,将来自黑棍的招式尽数接下。
“铛铛铛……”两人的位置不断变换,出手果断,招招凶狠,转眼就已拆过百招。
看着那与神人五品的阎森硬碰硬都没有落入下风的云飞,明性心里越来越震惊,他知道云飞没有尽全力,但他不知道云飞隐藏了这么多。
“深藏大人,你看阎森大哥能够拦下这个家伙吗?”钟黎台更是想直接知道结果了。
“这个……难说。”深藏沉吟了一会儿,竟然给出了这么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为什么?云飞虽然善战,但他却选择了对阎森大哥最有利的战斗方式,照这样缠斗下去,肯定是修行了《川流功》的阎森大哥胜出啊。”钟黎台诧异地问道。
“哦?你这么笃定云飞没有后招了?”深藏反问道。
听着深藏的这个反问,钟黎台脸上的表情顿时精彩不已,不会吧?难道云飞真能闯过阎森这关?他对云飞还算了解,知道云飞的战斗力远超他的表面实力;但就算是这样,他可从来没有想过云飞会与阎森斗个不分伯仲,竟连以眼光毒辣着称的深藏大人都难以判决结果。
“好了,你还是认真观摩他们的战斗吧,别把心思都放在结果上面。”深藏出言,止住了钟黎台那即将要问出口的话。
钟黎台无奈地笑了笑,再次将视线投入了场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