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言不发,就那么死死盯着自己的蟒卵,云飞沉吟道:“这下真的激怒它了啊。”站你对面叫嚣的敌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想要杀死你的敌人却不叫嚣。
那蟒卵没有再多说一句话,甚至都没有再偷着去看小紫,它双手结印,一对比云飞的仙人羽翼大上数分的青色羽翼在它背后展出,一股股凝固成胶质状的青色玄气慢慢地从它胸口漫过,将云飞留在那里的一个拳印缓缓淹没。片刻功夫,那拳印便消失了去。
“呼……”云飞长吐一口气,他双手紧握,刚刚平息下来的苍黄色玄气再度流转,一圈一圈的苍黄色横纹在他体表浮现,隐隐间透出一股非凡的防御力。
“咻……”蟒卵的身影瞬间消失,云飞却不慌不忙,身体缓缓蓄力,手中动作不停。
“砰!”突然,云飞向前跨出一步,紧握的右手一拳轰出,与另一只破空而至的拳头狠狠撞在了一起。
“你……这怎么可能。”蟒卵一声惊叫,身躯骤然后撤。它来不及细想云飞是怎么发现它的,它现在只知道,没有了护身之宝的它,是绝对接不下云飞另一记重拳的。
但云飞又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机会,他身躯一振,一对苍黄色羽翼顿时出现在了那透明羽翼之下,云飞速度骤升。趁着蟒卵失神的刹那,云飞一步踏近,彻底纠缠住了蟒卵。
“砰砰砰……”接连不断地碰撞声传来,场中一人一兽斗得不可开交。蟒卵被云飞拉入了“拖延战”,只不过,这个“拖延战”的主角不是蟒卵,而是云飞。
以蟒卵企图用速度来耗死云飞的做法不同,此刻,云飞打算用自己这种速战速决的方法来“耗死”蟒卵。
两人的缠斗持续了足足一刻,方才在一记响亮的拳脚相交声传出之后分离开来。
“呼……”云飞抓紧时间,尽快调整呼吸,他的胸膛剧烈起伏,两只胳膊上的衣袖开着一道道大小不一的口子,那些口子整齐划一,显然是被蟒卵的风属性玄气所伤。
再看蟒卵……一言难尽啊。蟒卵胸口处凭空多出几道鲜红拳印,大半个胸膛裸露在外,就像一只被拔了毛的野鸡。它的脖子随着脸色转换变成一片赤红,两侧嘴角都有鲜血留下,整个面庞能阴沉出水来。再听听它那急促的呼吸,紊乱的气息,跟对面的云飞有着天渊之别。
片刻之后,云飞便调整完毕,他再度望向蟒卵,脸色也相当不善。在云飞修行的三种力量之中,大地玄气的补充最为方便。只要云飞能够接触到地面,他再稍微花点心思,就会有源源不断的大地玄气补充进来。
“你……”事到如今,蟒卵哪里还看不出来,这个人类少年虽然看起来年轻稚嫩,但他拥有的力量以及他战斗经验的老道,却丝毫不比它自己弱。照眼前这个情况,如果继续缠斗下去,只怕自己性命堪忧啊。
蟒卵心中打起退堂鼓,身为对手的云飞又岂会放过蟒卵眼中闪过的那丝怯懦。他当机立断,刚刚进入身体的大地玄气再次被急速压缩,酝酿出一股股爆炸性的力量。
“小子,你敢!”察觉到云飞的动作之后,蟒卵顿时慌乱出声,“我是父亲大人最喜欢的儿子,是极有可能继承龙蟒族族长之位的继承人,你敢对我做什么事情,我龙蟒族一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云飞撇了撇嘴,轻声道:“你是不是你父亲最喜欢的儿子,我完全不关心;你会不会继承龙蟒族族长之位,跟我也没关系。我只知道,现在的你,倒是极有可能陨落在这儿。”
言罢,云飞左右手连动,一道道只有三尺左右的苍黄色拳头被他急速挥出,转眼间,那数量就达到了十指之数。那些拳头盘踞在云飞身前,散发着令蟒卵心惊胆战的力量。
“吼……”蟒卵一声高吼,它骤然发出一阵青光,身形迅速涨大,转眼间就化为了龙蟒原身。
那是一条通体布满青色鳞片的巨蟒,每一枚错落有致的鳞片上都有着一道小小的旋风,尤为奇特的是,那巨蟒的尾巴不像通天蟒族那般与光滑的躯体保持一致,而是有着青色的凸起与毛发。
龙蟒体积极大,它盘踞在一旁,竟然占据了传承之地将近一半的空间。
“那就是龙蟒一族的标志,与龙族一模一样的尾巴。”老鬼提醒道。
云飞点了点头道:“那尾巴确实与之前龙马族始祖现化的那条赤色小龙的尾巴极为相似。只不过……”云飞咧嘴一笑,“这家伙怕是被我打昏头了,它将体积变得如此之大,岂不是更方便我攻击了吗?”
说着,云飞随手一挥,他面前那十只苍黄色拳头便连成一排,朝着蟒卵那巨大的身子砸了过去。
“嘶……”蟒卵仰天长嘶,它身躯一晃,发出一阵刺眼青光。那青光拥有匪夷所思的破坏力,竟然逐渐抵消了云飞那苍黄色拳头中的力量。
看着顶着自己的攻势不断后撤的蟒卵,云飞不由得叹了口气:“即便有八品玄气提升速度,但仅凭大地玄气,还是不足以战胜同等级的对手啊。”
老鬼道:“大地玄气的品阶也不过六品,像龙蟒族这种实力的妖兽种族,传承下来的玄气也差不多是同等品阶。想要拼同品阶玄气压制住同等级强者,只怕是有些不太现实啊。而且,你别忘了,你一直在用八品玄气提升速度,前面更是借助了神魂力量抓到了它的身影。”
“好吧。”云飞无奈地点了点头。
“别再拖延了,那家伙要跑了。”老鬼提醒道。
云飞凝神望去,发现蟒卵已经接下了那最后一只苍黄色拳头,它的身形正在急速缩小,想要借助空间通道逃出去。
“也罢,就用神魂力量吧。”云飞闭上了双眼,与此同时,双手开始缓缓结印。
“快一些!再快一些!”蟒卵不断地在心中催促自己,但不论它如何催促,摆脱云飞后的那种危险感却如蛆附骨地伴随着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