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妃见慕北辰云淡风轻的站着,根本没把她当回事,衙役们仍然在大张旗鼓的搜查。
她恶狠狠的说道:“好,你等着,我现在就去穿命妇服,咱们御前见!”
沈云舒有些担心的看向慕北辰,你不用说点好话缓和一下吗?
慕北辰始终保持泰然自若,此时已过未时,官员们已经散职,等普宁郡王回来应该就闹不起来了。
正如他所料,普宁郡王和世子相继回府,他们远远就看到大理寺的官差们将郡王府团团围住。
普宁郡王快走几步进府,看到自家王妃穿着命妇服气冲冲的要往外走。
他一把拉住,“王妃,你穿成这样是要去哪啊?”
“郡王,你家都要让大理寺拆了,还问我去哪,我要去告御状,告他慕北辰目无法纪,私闯王府!”
“哎呀,你先别去,让我问清楚再说。世子,快拦住你母亲。”
说话间,陈立已经拿到搜查令,递交到慕北辰手中。
普宁郡王确实性情憨厚,他客气的说:“慕大人,大理寺为什么要搜查我府上啊?”
慕北辰恭敬的行礼,“郡王爷,官家责令大理寺破解连环杀人案,如今线索指向贵府,我也是奉命行事,还请大人行个方便。”
郡王妃折回来指着慕北辰说:“什么奉命行事,他连搜查文书都没有,我看就是要故意为难我们。”
慕北辰从袖子里掏出搜查文书,笑着说道:“搜查文书?不是在这吗,难道我忘了拿给王妃您看?”
沈云舒:好一个胡搅蛮缠。
陈立:人人都说我们大理寺跋扈,其实就是因为大人胡作非为......
郡王妃差不点一口气没提上来,气急败坏的说:“你,你,你就是个佞臣。”
这时,后院突然传来衙役的声音:“找到证物了!”
慕北辰神色一敛,立刻带人去后院。
几个府衙从赵世子屋里搜出来一双官尖靴以及一枚玉佩和一支金簪。
“大人,这双官尖靴与现场取证的鞋印一样。”
沈云舒伸手拿过玉佩和金簪,大声说道:“这确实是表姐的东西,这枚玉佩刻着曲字,是曲家每个嫡系子孙都有的,金簪我早上也见她戴过。”
慕北辰严声厉色的问向赵世子:“现在赃物在此,世子还不把人交出来!”
赵世子此刻也被震惊了,他慌张的说:“我每日都去官署办公,哪有空杀人,你不要随便栽赃陷害。”
普宁郡王也跟着说:“慕大人,我儿从小就遵纪守法,打骂下人都很少,怎么会杀人呢,你是不是弄错了?”
“郡王爷,赃物已经搜查到,铁证如山,狡辩已经没有意义了。如若你们还不交代,那咱们只能回刑狱继续审。”
赵世子立刻躲在郡王妃后面,“母亲,救我,我从来没有杀过人。”
郡王妃将他护在身后,问向慕北辰:“你既然说是连环杀人案,你也要举证我儿杀了人,你只有物证,人证呢?你搜到人了吗?”
慕北辰罗列道:“现在一共发生了四起杀人案,除了第一起单纯杀人,后面三起都列属奸杀案,犯案性质极度恶劣,我现在担心被害人性命堪忧。郡王妃,你不要耽误大理寺办案!”
郡王妃神情突然有些扭曲,“奸杀?”
衙役们没等她回神,立刻扯出赵世子,并扣上手铐和脚镣。
郡王妃马上回身抱住儿子,大喊道:“不可能,我儿绝对不是杀手。”
赵世子突然反应过来母亲要说什么,拼命向她摇头,“不,母亲,你不能说。”
郡王妃见拦不住官差,她跟慕北辰说道:“我能证明我儿不是凶手,请大人屏退左右。”
赵世子一脸颓废的跌坐在地上,他的秘密还是保不住了吗?
所有人清退,赵世子房间只剩下普宁郡王、郡王妃以及慕北辰和沈云舒。
郡王妃看向沈云舒,“你为何不走?”
慕北辰侧身挡住她,“她是受害者的家属,有权在场,郡王妃不要顾左右而言他,再不说我真的要把赵世子带走了。”
郡王妃无法,缓缓说道:“我儿从小不举,我为他请了好多大夫都医治不了。”
普宁郡王大惊,“我儿怎么会不举!他有妾室,也去过青楼啊。”
郡王妃难为情的说:“为了让他和正常人看起来无异,我特意为他选了老实听话的妾室,至于去青楼,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
普宁郡王整个人彻底傻了,儿子都这么大了,他居然才知道,王妃把他瞒的严严实实的。
慕北辰和沈云舒面面相觑,这是怎么回事?
是不是不举,只要派大夫一查便知,郡王妃不必撒这个谎。
到底是谁把证物放在赵世子房间的?
“今日可有人进出赵世子房间?”
郡王妃招来管院的大丫鬟。
大丫鬟认真回忆道:“今日进世子房间的都是院子里打扫的人,靴子那么大的东西我们不会看不到啊。”
沈云舒突然问道:“府里可有嗓音沙哑的下人?”
大丫鬟突然想起来,“府里打扫恭桶的老陈嗓子就沙哑,他下午还来擦洗过恭桶。哦对,他来的时候拎了一个木桶,我们以为是打扫用具,也没太留意。”
主要那东西太臭了,根本不会有人检查。
郡王妃瞪眼张目,命令道:“来人,把老陈给我带过来!”
过了一会,管家回禀道:“王妃,老陈下午告病出府了。”
慕北辰问道:“下午还有没有其他人出府?”
管家看了一眼普宁郡王,小声说:“二少爷也出府了。”
郡王妃突然反应过来,她咬牙切齿的说:“一定是那个小兔崽子栽赃给我儿!他是王爷的庶子,一直都居心叵测,对世子之位也心存妄想,一定是他!”
因为他事事都比世子优秀,所以她才会杀了他的生母,平日里也想尽办法折磨他。
沈云舒看向郡王妃的装扮,无论是最初见她穿常服还是现在穿命妇服,她都簪着鲜花。
“郡王妃,您可是喜欢簪花?”
郡王妃点头,“满汴京的女子不都簪花吗?”
一切好像都昭然若揭,只待将人抓住就能知道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