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在最前面的陌刀阵同样是如此,好端端的就从中间分割开来,一座大阵眨眼变成了两座,让正在冲阵的燕军一脸茫然,浑然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喝!”
还不等燕军回过神,尘岳策马持枪,一跃而出,枪尖直接将一名燕骑挑到了半空中,鲜血四溅,而后尸体重重的摔落在地。
“杀!”
“杀!”
“当当当!”
“砰砰砰!”
“嗤嗤嗤~”
就这样,两干骑白马义从蛮横的杀入了燕军骑阵之中,在连续的冲击陌刀阵之后,燕骑本来就有些疲惫,阵型更加散乱,突然杀出了白马义从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两干白马义从硬是在上万燕军的阵型中杀出了一条路来,而且几乎没什么损失。
“呜~”
“呜呜~”
“呜~”
此时,凉军阵中传出了一阵凄厉的号角声,让所有的燕将打了个战栗。
好端端的凉军吹号干什么?莫不是有伏兵?
有些吃过亏的燕军将领下意识的向四面张望着,可一名凉军的影子也看不见啊~
唯有在高处观战的申屠龙伏等人才知道,这号角声不是有伏兵,而是在给定北军下达军令~
此时的定北军正在申屠、纳兰两族的拒马阵中冲杀,缓缓推进锋线。
号角声一响,两翼的骑兵枪尖一转,不再往拒马阵深处凿进,而是斜斜的从侧边杀出了军阵。
打的好好的,定北军不往前冲了?
燕军完全没回过神,冲阵而出的定北军闷头前冲,直奔中间那座拒马阵而去,骑军锋线笔直向前!
“坏了!”
慕云端康一拍大腿,脸色一下子就黑了。
燕军三座拒马阵,最精锐的无疑是申屠、纳兰家的私兵,摆在中间由各部落拼凑起来的拒马阵是战斗力最弱的。
可凉军偏偏就冲着他们去了。
而且由于定北军撞阵而入,燕军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两翼的战场上,那些草原各部落的步卒已经插手看戏了。
“转向转向!”
“列阵拒马,准备迎战!”
“盾牌手转向啊!迎击凉军!”
“快,动作快!”
一声声嘶吼接连响起,那些燕军将校全都慌了神,谁能想到凉军突然就杀向自己了。
拒马阵的盾墙全部靠前摆放,阵中深处的步卒连面圆盾都没有,如何是定北军的对手?
“杀!”
“砰砰砰!”
“嗤嗤嗤~”
“啊啊啊~”
在一名名步卒绝望而又无助的眼神中,定北军的战马轰然而至,他们只能用血肉之躯去抵挡凉军的马蹄。
几乎是刹那之间,燕军两翼的步卒就陷入了崩溃,定北军不费吹灰之力就冲杀进了燕军阵中。
凉军将士随意的出枪收枪就能带走燕卒的性命,一道道哀嚎声在空中回荡不绝。
常怀奕和常耀二人分工明确,一左一右,很快就将这座拒马阵撕开了一条口气。
接连斩杀三名燕卒的常怀奕乐呵呵的傻笑:
“哈哈,捡软柿子捏的感觉也不错嘛~”
“将士们,杀!”
“杀啊!”
“砰砰砰!”
“嗤嗤嗤~”
“啊啊啊~”
申屠龙伏冷着脸,看了看濒临破碎的拒马阵,又看了看已经杀出己方骑阵的白马义从。
申屠龙伏现在算是明白尘岳真正的目的了:
他要攻下自己所处的这座将台!
全军压上的定北军压根就不是为了进攻申屠、纳兰两族的私兵,也不是为了吃掉中间的拒马阵,他们的作用就是替白马义从开路罢了!
放眼战场,定北军已经将中间的拒马阵冲散,白马义从轻轻松松的就能杀向将台,而申屠龙伏的手里只剩下了一支万人左右的零散骑军。
百里慎冷冷的喝道:
“狂妄!两干人而已,也敢冲击将台!”
你白马义从就算再能打,难不成还能以一敌十吗?
只要稍微这支万人骑军拖住白马义从,等黑底银虎旗回身,那尘岳就会被己方重重包围,想走都走不掉。
但是申屠龙伏明白,尘岳这是在搏命,只有撞破这座万人骑阵,拿下将台,凉军才能险中求胜。
想要光明正大的击败自己的十几万大军,太难了~
若是换做旁人这么用兵,申屠龙伏一定会嗤之以鼻,简直是自寻死路。
可尘岳这么做反倒让申屠龙伏有些不舒服,总觉得他还真能冲破这一万人的骑阵,然后把自己和慕云端康一锅端了?
那乐子就大了啊~
申屠龙伏使劲的甩了甩头,没再多想,怒喝道:
“骑军向前,主动迎战!
两侧步卒收缩阵型,向中间进攻,拖住定北军!”
“诺!”
“报!报!”
“元帅,加急军报!”
申屠龙伏刚刚下达完军令,一名斥候就急匆匆的登上了将台,将一封军报递到了申屠龙伏的手中。
申屠龙伏只是微微打眼一瞧就面露喜色:
“简直是天助我也啊~”
慕云端康很是诧异:
“元帅,何事如此开心?”
“殿下和大人都看看~”
申屠龙伏微微一笑,将那封还热乎着的军报递给了二人,二人扫了一眼就眉开眼笑:
“哈哈,可真是个好消息啊~”
申屠龙伏狞笑道:
“来人,告诉骑军主将,不惜一切代价拖住凉军半个时辰!
只要能拖住,就是大功一件,本帅重重有赏!”
“诺!”
……
“咚咚咚~”
“骑军向前,步军收拢阵型!”
“拦住凉军!”
“将士们,杀啊!”
一道道军令从将台传向了四面八方,偌大一座燕阵很快就动了起来。
摆在将台左右的最后一支万人燕骑呼啸着冲了出去,他们已经是将台的最后一道屏障。
两侧隶属于纳兰、申屠两家的精锐步卒也是拼了命的调转长枪向中间合拢,不惜以步卒向骑军发起了进攻。
没办法,若是他们不拖住定北军前冲的势头,那申屠龙伏所处的将台会变得更加危险。
“隆隆!”
“轰隆隆!”
一万燕骑没有摆出一字排开的锋线,而是层层叠叠,组成了一座厚实的大阵,他们打算利用人数的优势活活将凉军拖死在阵中。
就算拦不住白马义从,也能最大程度的拖延时间。
“呼~”
前冲中的尘岳轻出了一口气,调整着自己的坐姿,随意的握住长枪,努力的平复着急促的呼吸,毕竟刚刚那么短的时间内杀穿燕军那支骑阵很是耗费体力。
“王爷!”
徐洛和江河两人一左一右出现在了尘岳的身侧,满脸杀气腾腾,虽然江河还不到二十岁,但几年的沙场磨炼已经让他的脸颊看着格外坚毅冷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