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吗?”
第五心柔面无表情的看向了愁眉苦脸的黄稷:
“该不会是听到凉军来了,将军怕了吧?故意想要保存实力,拒绝参战?
我记得将军当初也是横刀立马的悍将,区区凉军罢了,难不成吓破了将军的胆?”
短短的一句话就让黄稷的神情大变,当即就拍着胸口说道:
“大人冤枉啊,微臣怎敢行此大逆不道之事!
请第五大人明察!”
“请第五大人明察!”
坐在黄稷身边的几名武将也一起站了起来,朗声大喝。
不用看都知道,这几位肯定是黄稷的亲信了,这一幕让站在第五心柔身后的杨青甫眉头微皱,眼眸中有一道寒光一闪而过。
其他几道都护使的目光都变得有些古怪,这场面看起来有些不对劲啊~
“呵呵,明察吗~”
第五心柔微微一笑,不紧不慢的从怀中掏出了一封开了封的书信,轻声道:
“我这里有一封黄将军送给领军主将凌庸的密信,在这上面,黄将军可是让凌庸等个十天半个月再来啊~
怎么,几十里的路要走上十天半个月?就算是爬也得爬过来了。
将军作何解释?”
“什么,竟有此事!”
“混账,黄稷,你在打什么算盘!”
“这种时候了还敢偷奸耍滑!”
第五心柔的话音一落,不少武将都拍案而起,对着黄稷几人破口大骂。
而黄稷的脸色则变得惨白,满脸震惊的看向了那封密信,他不明白为何这封信会出现在第五心柔的手中。
“蹭蹭蹭!”
下一刻,屏风后面就走出了十几名精悍护卫,一柄柄锋利的弯刀抵在了黄稷几人的咽喉处。
只要第五心柔一声令下,这几个家伙的脑袋就保不住了。
陡然升起的变故让众人面色大变,这里面有气愤的、有担忧的、也有畏惧的。
第五心柔随意的说道:
“黄将军,这些年陛下待你不薄啊,要兵权给兵权,要封地给封地。
怎么,现在凉军打过来了,你想着给自己保命了?
听说你还准备派人与凉军联系?
这胆子,呵呵~”
第五心柔的轻笑声在帐中缓缓回荡,可落在黄稷的眼中却犹如晴天霹雳。
“扑通!”
浑身颤抖的黄稷瞬间跪倒在地,哆哆嗦嗦的说道:
“大人,大人您听我解释,误会啊,这都是误会。
求大人绕微臣一马,微臣再也不敢了。
不就是调兵吗?臣立马派人去调兵,让他们明天就赶到凤鸣山。
求大人高抬贵手,放小人一马!”
当初黄稷见识过第五心柔的手段,对第五心柔畏之如虎,这几年手里的权利大了,不知不觉开始膨胀了,但是在骨子里他还是害怕第五心柔的。
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些小动作第五心柔竟然一清二楚。
为什么?
第五心柔面无表情的看向了惶惶不安的黄稷,冷声道:
“国家危难之际,你却想卖主求荣,哪一朝哪一代都饶不了你。”
黄稷的小算盘第五心柔如何不清楚,无非就是想保存实力,坐看凉陇双方死战,陇军要是赢了,他就带着兵马痛打落水狗,凉军要是赢了,他就带着两道之地数万兵马投敌,在凉军那谋个一官半职。
两头靠,给自己留条后路。
第五心柔语气中的杀气凛然,黄稷惊慌失措之下说道:
“大人,您要是杀了我,那几万兵马立马会倒向凉军,他们只听我一人之命。
大人饶我一命,我定与凉军拼死一战!”
事到如今,黄稷只能寄希望于兵权了。
他那几万兵马里面有一支万人骑军,虽然谈不上什么精锐,但却是江南之地为数不多的骑卒,因为黄衫军覆灭之后黄稷趁势收编了降卒中的所有骑兵,对他而言可是一份极为丰厚的家底了。
当初黄稷立下大功,第五心柔对这件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其发展。
“是吗?”
第五心柔笑了笑,朗声道:
“进来吧!”
众人纷纷看向军帐门口,目光好奇,一名身材壮硕的武将迈步而入。
此人正是凌庸,黄稷麾下的左膀右臂,那几万兵马就是凌庸统帅。
黄稷目瞪口呆,心头咯噔一下:
“你,你怎么在这?”
按照计划,凌庸应该停在几十里外等候黄稷的命令才对。
凌庸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黄稷,随即恭恭敬敬的抱拳行礼道:
“末将凌庸,参见第五大人。
三万精锐已经驻扎在凤鸣山以南五里处,随时听候大人差遣!”
“很好。”
第五心柔微微一笑:“从此刻开始,泰安道、寿延道两道都护使的位子就是你的了。”
“谢大人!”
凌庸朗声怒喝,随即站在了第五心柔的身后,驻足不动,用行动表明了自己是第五心柔的人。
这样的变故让黄稷面色惨白,十分绝望的说道:
“你,你怎么会是他的人?
凌庸,我们,我们可是兄弟啊!你怎么能背叛我!
叛徒,你这个叛徒!”
从当初黄稷起兵的时候,凌庸就是黄稷的左膀右臂,更是拜把子兄弟,一直都掌控着黄稷麾下的部分兵权,所以黄稷对他信任有加。
但他做梦也想不到,在他当初投降陇军的那一刻,凌庸就已经被第五心柔收服了,表面忠于黄稷,暗地里忠于第五心柔。
实际上黄稷身边的好些仆人、家丁都是血滴子安插进去的谍子,可以说黄稷的一举一动都被陇朝掌握的清清楚楚。
否则第五心柔怎么可能放心的将两道兵权全都交给这么一个墙头草。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第五心柔随意的说道:
“黄将军,可有遗言?”
“扑通~”
心知必死的黄稷跌坐在地,惨然一笑:
“第五大人,好手段啊~”
直到此时黄稷才明白,他私底下做的那些小动作在第五心柔眼里不过是笑话罢了。
“大人饶命,饶命啊!”
“第五大人饶命啊,我们再也不敢啊!”
“求求大人,放我们一马!”
眼看着黄稷失去了作用,跟着他的那些手下全都吓得屁滚尿流,不停的磕头。
第五心柔甚至都没多看他们一眼,直接坐回了椅子上,一旁的独孤楠冷冷的一挥手:
“拖下去砍了,悬首营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