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有一天我们扳倒了宇文家这棵大树,再来收拾他们的这些个爪牙,哼,到时候定要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上官泰清冷哼了一声,语气中杀意十足。
上官婉容点了点头,不在这个话题上过多纠缠,皱着眉头说道:“至于兵部尚书之位,若是宇文家兵败,真的要把兵部交给赵家吗?赵家可是已经握着一个吏部了,再给一个兵部,权力太大了吧?”
太后心里记得当初和赵家的约定,兵部归赵家,南疆道归上官,两方联手抗衡宇文家,可真到了这个时候,太后心里又舍不得了。
一个执掌两个实权部门的大家族,那不又是一个宇文家吗?
“怎么可能。”
上官泰清微微一笑:“这兵部还是握在我们手里比较好,至于赵家吗,呵呵,到时候我再想办法解决,这兵部他们就别做梦了。”
太后这才放下心来,紧接着又把话题聊到了北境战事上面:“北疆的战事我看要比内地棘手,燕军百万大军犯边,气势汹汹。哀家听闻去年年末北凉吃了一场败仗,死了不少人,平瀚道的常家也与燕军接战了。
哥哥,万一北疆顶不住燕军的攻势,我朝真的有亡国的灭顶之灾啊。”
在太后眼里,叛军是一桩烦心事,关外蛮子则更加恐怖,虽然没有见过,但是历朝历代都饱受边患之苦,那蛮子的马刀可不会管你是皇帝还是百姓,反正伸头缩头都是一刀。
“唉~”
说道北疆的战事,上官泰清也是叹了口气:“此事我们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若是连尘岳都挡不住蛮子,朝中又有几个武将能派去前线?
三十万凉军,是我朝最为精锐的战力,他们若是败了,我们就算发倾国之力去北境,也很难挡住蛮子了。”
虽然现在上官家已经对这个凉王心生忌惮,但是不可否认,凉军的战力他们是相当认可的。
“第五呢?要不派第五心柔去?”上官婉容开口问道。
“不行。”
上官泰清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第五心柔是大杀器,等宇文成化兵败了,我还要靠着他去领兵平叛呢,这是我们的底牌。”
“好吧~”上官婉容无奈的点了点头。
上官泰清负着手看向满目的楼台美景,喃喃道:“我们与宇文家的战斗,从这次朝会就正式开始了!”
太后默然不语,若是胜,大权尽数归于皇帝,万事皆好,若是败,这个朝堂还不知道要乱成什么样子,她不敢再往下想了。
……
出了宫的上官泰清坐上了那辆属于他的华丽车驾,慢悠悠的朝着尚书府赶去。
在车驾一侧有着七八名带刀护卫,其中有一人乃是熟面孔,就是那个在江南伏击车队,而后被上官泰清收入麾下的季老三。
此时的季老三已经彻底的拜服与上官泰清的门下,他哪知道这个自己半路截杀的家伙竟然是当朝的国舅爷,现在自己成了国舅爷的人,那以后荣华富贵还不是唾手可得?
这不比在山里当流民叛军好多了,不用担心吃饱了上顿没下顿,更不用担心哪天脑袋就掉了。
“季三,在京城呆的还习惯吗?”
上官泰清幽幽的声音从马车内传了出来,对于季老三这种在刀口上舔血的狠人正是他急需的,总得有点最基础的力量防身吧?
万一日后要和宇文家动刀动枪的,这种人可是能派上大用场的。
“谢大人关心,都习惯!”
季老三在马车旁沉声应喝道。
上官泰清轻轻的蒽了一声之后便不再说话,而季老三此刻还不知道,日后他要被卷入多大的腥风血雨之中。
……
散了朝之后,傅龙芝和曹敏学两人连自己的府邸都没回,便径直来到了太傅府。
宇文府中,老太傅宇文鸿儒正在院中喂鸟,精神奕奕的样子看起来倒不像是身体有恙,怕只是单纯的不想上朝罢了,一群鸟儿叽叽喳喳的,叫的很是欢快。
傅龙芝站在宇文鸿儒的身后不断的描述着今天的朝堂上发生的身,眼神中不无忧虑,在他看来,这是上官家要对宇文家的兵权动手了,这次的弹劾就是进攻的号角。
“知道了~”
听完了的宇文鸿儒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并无任何表示。
傅龙芝和曹敏学一愣,怎么太傅的反应这么平淡?
曹敏学躬身道:“太傅,此事非同小可,我们是不是应该早些做准备?”
“怎么,你们怕了?”宇文鸿儒头也不回的轻笑了一声。
傅龙芝两人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宇文鸿儒虽老,但是长久以来树立起来的威信依旧让他们不寒而栗。
傅龙芝毫不犹豫的抱拳说道:“老师,多年前承蒙您的教导我才得以步入京城官场,入京为官之后您更是不遗余力的提拔我,没有老师哪有今天的户部尚书。
不管发生任何事,学生都会坚定不移的站在老师的身后。学生绝不是忘恩负义之人!”
原来这位掌管一国钱粮赋税的户部尚书竟然是宇文鸿儒的学生,这层关系在京城的官场中知道的人可不多。
曹敏学也是立马站出来表忠心:“没有太傅大人,臣还是礼部的一个小吏,永无出头之日。在下也会誓死追随太傅大人!”
“不错不错,你们两有心了。”
宇文鸿儒终于转过了身来笑道:“这么点小事不必放在心上,上官家要跳起来咬人就随他们去,老夫心中自有谋划,你们只顾着做好自己的事就行。”
这下两人才松了口气,原来老太傅对此事早就有数,难怪能屹立官场多年,这般底蕴和定力确实让他们望尘莫及。
“退下吧,上官家那边有其他举动随时报我。”宇文鸿儒随意的挥了挥,两位正一品的大员在他面前犹如家臣般听话。
“诺!”
“来,再吃点~”
独自一人的宇文鸿儒又开始喂鸟,看着五颜六色的鸟儿上蹿下跳,宇文鸿儒轻声喃喃道:
“跟老夫斗?自以为能绊倒我宇文家,殊不知就算这笼中之鸟也比你们自由一些,呵呵~”
细弱游丝的话语,却带着浓厚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