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看到刘鑫月跟赵军相亲后,心里面就有一丝丝不舒服的邵志伟此时说话自然也不会太好听,他生硬的道歉说,“我没有这个意思,抱歉,是我说错话了。”
听到邵志伟毫无诚意的道歉之后,刘鑫月才勉强的压下了一些怒气,她语气不太好的说,“我接受了你的道歉,希望你能吸取教训,以后别再胡乱猜测,可不是所有人都像我这么好说话的。”
之后两个人就互相赌气,没再吭声了。
饭桌上的气氛一下子就变得有些冷凝,苏玲想要把气氛活跃起来,也缓解一下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但她又不知道该怎么办,于是苏玲看了一眼旁边的叶城,想向叶城求助。
但叶城却专注的看着苏玲,一点也不关心饭桌上的气氛问题。
于是苏玲想了一下,只能从自己旁边坐着的刘鑫月下手,“鑫月,你怎么约在这里相亲啊。”
刘鑫月看了一眼对面的邵志伟,然后语气和缓的对苏玲解释说,“因为我家就在这附近啊,所以选在了这里。”
苏玲吃惊的瞪圆了眼睛,张嘴说,“真的啊?原来你们家就在钢铁厂附近,真没想到。”
苏玲继续追问,“鑫月,你们家住在哪啊?”
“我们家人都住在机械厂的老家属院里,因为我父亲是机械厂的工人,这是他原来分的职工房,现在都有些旧了,等会吃完饭之后,你可以去我家里坐坐,我家离这里很近的,我娘之前还说让我邀请你来家里玩呢。”
她娘在知道苏玲也是华清大学的学生之后,就让刘鑫月多跟对方处处关系,这样以后在学校也能有个伴。
“真的啊,你还跟阿姨说过我啊。”
“是啊,我娘还说让我好好跟你打好关系呢,正好你吃完饭后可以来我家认认门,下次你来到附近的时候就可以直接来找我玩。”
“好啊。”苏玲心情很好的答应了,正好她还没见过这个年代的筒子楼是什么样子呢?
正好可以去刘鑫月家里参观一下。
邀请完苏玲去自己家做客之后,刘鑫月好奇的反问说,“那你们呢,你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苏蕊姐她们厂今天上午有一场联谊活动,我好奇,就让叶城陪我过来看看。”
刘鑫月也听说过这个活动,“那邵志伟呢?他也是好奇,他能有这个闲心?”刘鑫月看着对面的邵志伟疑惑问道。
“那倒不是,他跟你一样,他有正事干,他是来钢铁厂参加联谊的。”
“原来是这样啊,我是被我娘逼的,她今天非得让我过来相亲,我想不过来都不行。”刘鑫月无奈的吐槽说。
苏玲一脸同情的说,“阿姨怎么这么着急?你还这么年轻,完全可以再多玩几年再结婚嘛,阿姨催的有点早了。”
刘鑫月也十分的认同,“是啊,我今年才20岁,等到我大学毕业之后再找对象结婚也来得及啊。”
苏玲也很赞同,毕竟,对于来自于21世纪的两人来说,24岁结婚已经算早的了,苏玲要不是遇见了叶城,她也不会结婚那么早,早早迈入了婚姻的坟墓。
好在叶城没有让她后悔。苏玲看了一眼叶城心想。
但按这个年代的观念,24岁已经算是老姑娘了。
对面的邵志伟听得心里面不痛快,他嗤了一声说,“就你这样的,不早点找对象,小心大学毕业以后没人要。”
“那我这就不用你操心了,你还是操心操心你自己吧,别再让岚姨担心了,老老实实的早点结婚给岚姨生个孙子。”刘鑫月不甘示弱的回怼道。
邵志伟慵懒的说,“我不着急,反正我哥27岁结的婚,我姐26岁才结的婚,我得向我哥和我姐看齐,不能比他们早,省的他们以后没面子。”
好一个没面子,邵志伟真会胡诌,他姐姐要是听到了,非得要给他一点教训,让他长长记性。
邵志伟的姐姐叫邵雪莉,在文工团工作,26岁时在某部队演出时遇到了她丈夫,后来两个人走到了一起,现在已经生了两个孩子。
刘鑫月懒得搭理对方,继续转过头跟苏玲窃窃私语了起来。
“鑫月啊,你生日是哪天的?”
刘鑫月不解的问,“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就是想知道咱俩到底谁大谁小吗”
“你今年也20岁了,那你是几月生的?”
“我是正月十五元宵节的时候生的,你呢?”苏玲捅了捅刘鑫月的胳膊问道。
“啊,那你比我大,我是七月份生的。”
“那你以后该叫我苏玲姐或玲姐才是。”
“我才不要呢,你就比我大了那么几个月,我就叫你玲玲,玲儿。”
就在苏玲跟刘鑫月两个人比谁年龄大谁年龄小的时候,叶城喊来了服务员点菜。
虽然叶城没有问过苏玲,但他点的都是苏玲喜欢吃的菜。
之后在等待上菜的功夫,邵志伟实在是饿了,跟服务员要了一双碗筷,吃起了刘鑫月两人吃过的剩饭剩菜。
邵志伟虽然是个军二代,但他可并不娇气,更何况他在部队野外拉练的时候,那更是什么都吃,有时候饿急了连虫子都吃,就差啃树皮了。
所以吃点剩饭剩菜对他来说是小意思。
一旁的刘鑫月看到对面邵志伟这样的做法,反而对对方生起了一些好感。
对比于之前那个赵军不管不顾点了一大桌菜,也不管两人吃不吃的完的做法,邵志伟的做法更能博得刘鑫月的好感,更是让刘鑫月看到了邵志伟的闪光点。
看来他比那个赵军还是有很多可取之处的嘛。刘鑫月心里想。
刘鑫月在前世那个物资丰富的年代也都很少会浪费粮食,更别说是穿越到这个缺衣少食的年代了,她现在可以说是连一粒米都舍不得浪费。
只有真正穿越到这个年代之后,她才知道这个年代的人过的有多艰难,在城里还好,京市是一个国家的首都,所以大家的气色都还不错。
虽然穿的大都是老气的黑蓝色的衣服,但身上很少会有补丁,虽然他们身材偏瘦但还算正常。
可当刘鑫月跟她娘回外婆家探亲的时候,刘鑫月才第一次看到了面黄肌瘦的人是什么样子,就连她外婆家的几个侄子侄女,他们身上的衣服都有不少的布丁。
他们一年都做不了一身衣服,更别说是能吃上肉了。
每次她娘回来走亲戚的时候,最高兴的就是她那些侄子侄女们,因为她娘会在回来之前去供销社割点肉,但不多,最多一斤。
也就够她外婆家这上上下下几十口人,一人吃两片的程度。
就这样在村里面,她娘已经算是很孝顺的外嫁女了,被村里的老人们一致夸赞。
她在村里散步的时候更是见过一个头发枯黄,看着跟非洲难民一样又瘦又小的小女孩。
已经深秋了,小姑娘仍然穿得十分单薄的一大早就去山上割猪草。
刘鑫月遇见她的时候,这个瘦小的看起来才六七岁,实际上已经有十岁的小女孩正背着一个又重又沉的里面满是猪草的竹筐从山上下来。
就这样还被她奶奶骂懒蛋,只会吃干饭。
那老太太骂的极为难听,听的刘鑫月心里很不舒服,但她却没有逞强去管。
因为她要自顾自的为这个小姑娘强出头的话,等她走了之后,反而可能会让这个小姑娘遭到更多毒打,这样反而是害了她。
刘鑫月只能狠心的走开,然后她在村里面转了一圈之后发现,村里面其他人并不比那个小姑娘好太多,也都一个个又黑又瘦,乍一看跟非洲难民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