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言晃了晃手中的匕首，威胁意味明显：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老者：“......”
“你是李凡（李大壮原名）？楚长宁的徒弟？”
老者很快转移了话题。
楚言没有回答，因为他压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索性就这么盯着他。
老者有点尴尬，手握成拳头，假装咳了咳，努力装出一副大师的样子：
“咳...年轻人，我等你很久了。有什么想问的，老夫会替你解答。”
“你和我师父是什么关系？”
“我们相识多年，是...”
老者话还没说完就被楚言打断，一听开头就知道是骗人的。
楚言直接抛出下一个问题。
“我师父让你做什么？”
“他让我教你...”
楚言再次打断老者。
“他跟你做的交易？”
“他...”
“你又是什么东西？”
“我...唉！你这后辈怎么骂人呢！！”
“你想吃了我？”
楚言最后一个问题抛出，却在用肯定的语气陈述事实。
他眼睛眯了眯，看着老者，眼神里透出一种危险的信号。
老者脸色不好，却还是努力勾起一个看起来慈祥的笑：
“不过是考验你一下罢了，年轻人不要太计较。
我在这等了你这么久，还是快进入正题吧。
不要在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上浪费时间、”
“你这态度，可不像等了我很久的样子。
倒像是被束缚在这了。
我虽然不知道家师，用什么条件换取你的帮助。
但我能感觉到，你并不想遵守你们之间的约定。
如果我没能破了你的局，我怕是直接成为你的养料了吧。
我这一身血气应该足够你冲破戒指的束缚了！”
听了他的话，老者眼神微冷，看起来像一条冰冷的毒蛇：
“呵呵，年轻人，看的太明白可不好。”
“你师父又能是什么好东西，他在我最虚弱的时候，抽了我的血气，将我囚禁在这个戒指中。
拿出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和我谈判，让我给你这个徒弟铺路！”
楚言丝毫不慌，淡淡开口道：
“那是因为你没有拒绝的资格。”
“我师父确实不是什么好人，可你又有什么其他选择吗？”
“我师父开出条件不过是因为你还有些用处，不然案板上的鱼又有什么谈判的资格，你又怎么能活到现在？”
听到这话，老者也不恼，眼睛紧紧的盯着他，嘴角勾起一丝笑的诡异看着楚言：
“你就不怕我拼尽全力把你留在这，你师父肯定告诉过你，这个戒指是会自毁的。
我虽出不去，但不代表连自杀的能力都没有。
到时候，谁也逃不掉。
你那把匕首也救不了你！”
话音刚落，老者消失，周围的世界开始寸寸崩塌，弥漫的黑烟化成飓风似乎要吹碎这方世界，一股恐怖的力量从天而降，将楚言紧紧压制住。
“我说，你不会自毁。”
一秒、两秒...
楚言一动不动，任凭这方世界塌陷、破碎，只留下自己脚底这块仅剩的土地。
冻梨承受不住巨大的压力，跳到了楚言怀里。
“呵呵...老了...后辈不可小觑。”
一瞬间，一切都恢复原样，仿佛从未发生过一般。
老者重新出现在楚言的面前，不过却换了个样子。
面容年轻了些许，穿着朴素，看起来大概五十多岁的样子，看起来慈祥却狡猾。
若无其事的样子，仿佛刚才的一切并不是他做的。
老者变脸的速度，看得楚言微微皱眉。
这人真是...能屈能伸...
楚言看着老者，开口说道：
“我师父死了。”
“嗯？”
老者闻言愣了一下，他眉头皱紧，紧盯着楚言。
这个事情告诉他，就不怕自己无所顾忌的坑他吗。
还是说他已经断定了，自己不可能自毁？他好像越发看不懂这个年轻人了。
楚言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一点情绪波动都没有。
“你应该早就猜到了，流程就别走了。”
楚言直接开门见山道：
“谈谈吧。”
老者看着他不说话，似乎是在思考。
片刻后，老者挥挥手，在他们之间就出现了一张石桌，两把木椅。
两人坐下后，老者给楚言倒了杯茶，递给楚言，还贱贱的补了一句：
“没下毒哦。”
楚言接过杯子，并不想理会老者的心理小把戏。
直接开门见山：
“我不是李凡。”
老人端茶的手停在半空，看了他一眼，似乎不怎么惊讶。
“但我是楚长宁的徒弟。”
“你师父那人看着就一肚子坏水，就算今天来的是个鬼我都不奇怪。”
老者吹了吹茶叶，喝了一口。
“我师父没将戒指交给我。”
老者将杯子放到桌子上又添了点水，满不在乎的说：
“你偷的？和你师傅一样不干人事。”
楚言不理会老者的嘲讽，接着自顾自道：
“以我师父的性格，无论谈什么交易都是先办事后给钱。
我猜，他应该是让你帮李凡做事，报酬应该就是附在他身上的灵体。
你吞噬了他，就能冲出束缚。”
老者听了，放下茶杯，饶有兴致的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可戒指被我拿了，所以你和老..我师父的交易吹了。”
老头点头，并且大方承认：
“没错，确实吹了。
或者说本来也不一定能成。”
“那老家伙来找我的时候，我就发现他身体出了问题。
如果是他让我协助他做点什么，或许我还会好好配合他。
毕竟谈判这种东西嘛...是用实力说话的。
结果他说让我帮他徒弟，你说他是不是糊涂了。
我吞了他徒弟和他身上的什么灵体，还会管他那个什么交易。
当然了，那老家伙肯定也防着我呢。
说不定就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给我个背刺...”
听了他的话，楚言心里吐槽“这老头说话还挺潮流...”
关于这点其实老者真的猜对了。
楚言上次跟踪李大壮时，就发现那灵体很强，哪怕是处于休眠状态，随随便便露出的威压都是恐怖的存在。
这个老者虽然有点东西，但以他现在这种虚弱状态绝对是不够看的。
楚言垂眸思考：
“所以，真正的猎手是李大壮身上附着的灵体...这个老者才是被吞噬的一方...”
楚长宁根本不需要老者帮李大壮铺路，老者应该只是起到一个养料的作用。
他的作用只是将灵体从休眠状态彻底激活。
真正用来拯救世界的后手，不是李大壮也不是老者，而是那个强大的灵体！
是这样吗。
思及，楚言看着老者的目光顿时有点诡异。
他师父在这表演“黑吃黑”！
所以，他这是不小心把他师父布的局给打乱了！
师父如果泉下有知，怕是会上来打死自己！
楚言喝了口茶，压下自己的诧异，慢慢说道：
“既然我师父的报酬你拿不到了，不如我们谈谈条件如何？”
“我可比我师父大方多了。”
老者打量着楚言，心里有几分感触，楚长宁的这个徒弟有实力，聪明且沉稳，是个少见的好苗子。
如果今天换一个人来，都极有可能是另一种的结果。
虽然楚言年轻，但实力还是有些的，如今他被囚禁在这，没有血气供养，估计很快就要陷入休眠中。
这个后辈眼睛毒辣的很，不可能看不出他现在的窘境。
说得好听一点是跟自己谈条件，实际上他现在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老者放下杯子，十分无奈，却也毫无办法，这对师徒都不是什么好货色。
他算是栽了...
老者放下杯子，自我介绍道：
“老夫周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