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到底怎么回事？”
“癔症？”
周远试探般的靠近了一些，看着那双血色还未完全褪去的眼睛，不着痕迹的皱眉。
“不知道…”
“可能是…上天嫉妒我的才华…”
瘫在轮椅上，楚言脸色苍白，气若游丝，人可以死，但嘴一定要硬！
“你...算了...”
周远太阳穴突突直跳，真想给他一撇子，又怕失手给他打死了。
他沉默片刻，无奈叹气道：
“有病得治啊，小子。”
“现代人不是弄了个什么精神病医院？”
“你去住两天？”
周远是很认真的在提建议，看着楚言脸色越来越黑，才小声嘀咕了一句：“讳疾忌医呀...”
“......”
“虽然你说的有道理...”
楚言突然抬手拔掉了脖颈上的金针，再次抬头时眼中多了一抹笑意，语气诡异：
“但我不想听。”
金针射出，直冲周远眉心！
“你...我靠，又来！”
“特么的！这叫什么来着？”
“精神分裂！”
侧身躲过那金针，周远这次是真不想忍了，灵气汇聚在手掌，他是真想给他一撇子给他打清醒了。
要么打昏过去也行。
他有信心只要留一口气，周远都能把他从鬼门关给拉回来！
可他还未出手，那人却先一步张了口:
“别动。”
说着，“楚言”手中突然多了一把匕首，就这么抵在心口，随后抬头看着周远微微一笑:“不然，死给你看…”
那双眼睛彻底变成血色，看着周远的目光中有些许探究好奇。
像是小孩子在看一个好玩的物件。
“威胁老夫？”
周远眼睛微眯，向前踏出几步。
“死便死了，正好多了一副身体。”
“你不下手，老夫替你？”
周远不慌不忙，稳步向前，甚至手里还多了一把短刀，对着楚言晃了晃。
“楚言”微微歪头，似乎有几分不解，但那匕首却已经放了下来，轮椅慢慢后退。
青年若有所思，随手扔掉了那把染血的匕首，表情十分嫌弃。
他甩了甩手上的血珠，这才缓缓抬头，靠在椅背上，慵懒开口：
“可，我能补全所有符文。”
“老东西，想不想复刻一位天择出来？”
“或者，让你当一当这天择？”
周远眼睛微眯，缓缓停下脚步，沉声问道：“你是谁？”
白衣青年似乎有些不耐烦，不屑的瞥了一眼周远：
“重要么？”
“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良久，
“要我做什么？”
周远收起手里的刀，眼底闪过一丝贪婪。
白衣青年轻声一笑，淡淡开口：“十日后，引他去晏城怀安。”
“然后？”
周远微微一愣，似乎有些疑惑。
“装傻？”
楚言微微皱眉，揉了揉太阳穴，还是不耐烦道：“做个交易罢了。”
“你不吃亏的，老家伙。”
眸中血光逐渐退去，那人就这么靠在轮椅上睡了过去。
“晏城怀安...”
“是他？”
周远低声自语，手中多了一枚金针，看着轮椅上那陷入沉睡的青年，眼神十分复杂。
...
“喂。”
“小子。”
“再不醒我抽你了。”
周远推了推楚言，看他没反应，就准备撸起袖子上大嘴巴子。
总算让他逮到个报仇的机会。
此时不抽，更待何时！
周远手都抬起来了，然后人突然醒了，看着那人抬起的手，楚言反应很快，轮椅带人一下蹿出老远。
周远手抬在半空中有几分尴尬，而后状若无事一般指了指天，讪讪开口：
“今天天气真好。”
“这大太阳...啧啧..”
此时天上一片乌云密布，周远话音刚落，一道雷声响起。
十分应景...
“咳咳”
“周老，我其实能听见...”
楚言幽幽开口，更加虚弱了几分。
“咳咳...”
“那个...先别管这些没用的。”
“你知不知道刚才发生什么？”
“太危险了。”
“要不是老夫你今天绝对逃不过。”
周远生硬的转移话题，突然严肃起来，脸变得很快，藏在袖下的手指间多了一枚金针，紧盯着楚言的表情细节。
“额...”
“要不，你俩再谈谈？”
“怎么感觉没谈妥一样？”
楚言似乎是真的再认真考虑这件事的可行性，甚至还给出了诚恳的建议。
只是他脸色苍白，握住扶手的手止不住的颤抖，说话间带着颤音，仿佛下一秒就会死过去一样。
见此，周远终于松了口气，他是真怕这人再来个回马枪。
“行了。”
“别扯淡了，
“一会流血流死了个屁的。”
“一天天净特么给老夫整事。”
“烦都烦死了。”
说着，他不知从哪弄了卷绷带，凑上前去一边磨叽一边认命是的帮他止血包扎。
“周老...”
周远恶狠狠开口，显然已经没什么耐心了：“干啥？”
楚言嘴角一扯，欲言又止。
“有话快说。”
“别特么磨磨唧唧的。”
说着周远暴躁的紧了紧手上的绷带。
楚言小声开口：“绷带勒我脖子了，喘不上气...”
有那么一瞬，楚言都感觉这老头想勒死自己...
“...”
“事多！”
“老夫救了这么多人，还能失了手勒死你不成。”
周远？救人？
他说这话真的不会挨劈么？
楚言悄悄抬头，看着落下的雨点，还是没敢多说什么，毕竟小命还在人家手里。
这针要是走错了，说不定真能送他归西。
“你这半个月最好和那个姓沈的小子住一块。”
楚言一愣：“嗯？”
“嗯个屁，让你去，你就去就完了。”
“免得死外面都没人给你收尸。”
不知道为什么，周远现在依旧暴躁，说话也是毫不留情。
“哦。”
楚言默默点头，沉默片刻又缓缓开口：“其实，那符文我也能补全...”
周远动作一顿，接着就好像没听见一般，继续往他身上裹着绷带：“别特么诈我。”
“我要想杀你，你小子早死了。”
“倒霉孩子。”
“我要是你师父，腿都给你打折了！”
“...”
“我是认真的。”
目光落在那昏迷的符文男人身上，楚言淡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