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炎的话明明是在威胁她,可偏他的表情却是十分的宠溺,尤其那句,我更想要的是你。
如果,没有这些糟心的旧事,没有爸爸无故失踪的事,她的心会因为这句话酥化掉。
“所以,别想试图反抗,别想试图惹怒我,更别想试图离开,我也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来!”
陆景炎上楼帮她拿了鞋子又拧了一条温热的毛巾帮她擦了擦手:“吃饭,等下还有事情要做。”
苏沫的表情有些呆滞,耍心机,比手段,她从来就不是他的对手,就连威胁人,她都做的不如他。
无力的挫败感让她整个人像是个木偶人一般,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手已经拿着勺子盛了一勺汤,正要喝的时候被陆景炎夺了去:“这碗汤凉了,我再帮你盛一碗。”
说完,另外拿了一只碗,帮苏沫重新盛好:“喝这个,温度正好。”
苏沫像是没有感知的机器,也不用勺子,抱起碗放到嘴边,大口大口喝起来。
陆景炎很满意的看着她笑:“沫沫,我很喜欢你在我身边,高兴也好,生气也好,发脾气也好,只要在我身边就好。”
苏沫闭了闭眼,一滴泪从眼角流出来,她睁开眸有些茫茫然的看着他:“陆景炎,你是不是疯了。”
陆景炎无视她的话,眼神深深的盯着她:“还想吃什么,我给你夹!”
一整顿饭吃下来,苏沫虽然吃的不多,但陆景炎吃的更少。
“吃好了吗,我们上楼,我有东西给你看!”陆景炎牵起苏沫的手,大概嫌弃她走的太慢了,直接抱起来,上了二楼。
苏沫本来以为他送她去卧室,却没想到却是进了他的书房。
苏沫被眼前的东西震惊了,一整套的制作陶艺的工具,她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搬进来的,至少,现在之前,她从未见过。
“你这是干什么?”
陆景炎淡淡的笑了笑:“你忘了,今天你不小心摔了笔筒,说要重新做一个的,你看,我都准备好了!”
苏沫抬眸一动不动的看着他,她真的觉得陆景炎有必要去看下医生了,他的脾气好到让她觉得诡异。
夏晴总说她执念太重,她现在发现,就连这一点,她可能都比不过陆景炎。
“你看,这些材料够不够,不够,我再让准备!”陆景炎拉苏沫在桌子面前坐下。
说实话,苏沫虽然很久没有做过陶艺,但看眼前的材料也很震惊,他这是要开陶艺店吧,这么多。
有种很无力的感觉,苏沫点了点头:“不用,够了!”
“那开始吧,我们一起!”陆景炎拉她的手坐下。
苏沫拿了泥,先开始揉泥,揉泥很关键,不能有空隙,更不能有气泡,不然做出来的成品烧制之后就会很容易出现裂缝。
苏沫在揉泥的时候,陆景炎已经把水和拉胚机放到了合适的位置。
苏沫先把泥沾了点水,放到拉胚机的中心,然后开了开关就开始塑形了。
这也是很关键的一步,力道不好掌握,当初做那个笔筒,苏沫也是练习了很多个才做好的,但毕竟现在不是小孩子了,比起当年来,做起来肯定更容易。
所以,并没有费什么力气,一次成型的。
接下来就是烧制了,放进专门的电烤炉只要半个小时。
苏沫要放进烤炉的时候,陆景炎突然拦住了她:“还有一道工序你忘了!”
苏沫不解的看着陆景炎:“颜色要等烧制完之后才能上。”
陆景炎摇了摇头,指了指笔筒的底部:“这个地方不一样!”
苏沫看着陆景炎指的地方,一下想了起来,当时她做的时候,还在下面写了一行字,沫沫喜欢陆景炎。
十一岁的孩子,喜欢一个人,自然是毫不避讳的,甚至可以当着爸爸的面写下那么一行字,可是现在,苏沫真的没有那个勇气。
“陆景炎,你别这样!”苏沫有些无语。
“这里还有一行字,写上了才是一模一样。”
“不可能做到一模一样的。”她从来没有说过要做个一模一样的,从始至终,说这句话的就只有他。
若不是他把这些东西都准备好,她甚至根本不会去做。
“怎么不可以,只要写上字就好。”陆景炎很固执,已经把写字的专用笔塞到了她的手中。
苏沫拿着笔,踌躇了好久才坐下来写字,只是当时的心情是满心欢喜,现在只觉得造化弄人。
陆景炎站在苏沫的身后,看着她一笔一笔的写下那一行字,那一笔一划像是刻在他的心上,可一点都不觉得疼,竟然满心欢喜。
苏沫写完,他拿过来看了看,这才让苏沫放进了烤炉。
等待的时间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就盯着烤炉看,只听叮的一声响,时间到了,苏沫打开,戴上手套之后把做好的笔筒雏形拿出来。
现在就剩下最后一道工序,上色,然后晾干就好。
陆景炎看着做出的笔筒,满意的点了点头,真的就像是苏沫心甘情愿的专门做给他的一般:“我很喜欢!”
然后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亲:“时间不早了,我们早点休息!”
苏沫似乎想了一会儿,抿唇淡淡的道,“好,今天你睡隔壁,我有点不舒服,想一个人睡。”
男人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捏在苏沫手臂上,干净低沉的声线带着明显的不满意,盯着她的脸:“我不会吵到你!”
她看着男人这张冷峻斯文的脸,闭了闭眼,咬唇道:“你说你会满足我想要的,现在连这点要求都办不到?还是觉得今晚不和我睡你就亏了?”
“沫沫,”陆景炎的眸子暗了下来,幽深且暗沉:“不准这样说话!”
“那你就让我一个人睡,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还会说什么惹你生气,我也不想这样!”她澄净明亮的眼睛笑着看着陆景炎,眼角的弧度弯弯的,看起来格外纯良无害。
陆景炎低头看了很久,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灯光的原因,他觉得苏沫的笑容一点温度没有,甚至即便是这样看着他,眼里也已经没有了他。
最终,陆景炎淡淡的应了句:“好,我睡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