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沫看到儿子这样躺在床上,本就红的眼睛又蒙上了一层的水雾,从小到大,她从来没见过儿子这么虚弱的模样。
唇瓣因为失血过多,有些发白,衬得一张脸更没有什么血色了。
他伤得很重,苏沫甚至连拉儿子手都害怕碰到他的伤口,只站在那,母子俩眼神对视着。
陆景炎站在老婆后面轻轻的拍着她的肩膀,他很少夸儿子,这次也是眼睛微红:“臭小子,好样的!”
陆万安的笑容有些苍白,全身都痛,连说话都很困难,吃力的吐出一句话:“那当然,也不看我是谁的儿子!”
因为输的药物有安眠的成分,再加上他身体虚弱,没有醒来多久就又睡着了。
目前他的身体状况并不适合出院,还要在医院待一段时间。
陆万安受伤的是心脏和手臂,脑子还清醒的很,等冷静下来之后,他就在想那天放他走的那个人的身份。
他是看到手绳之后才开始变了态度的,也就是说和岳母肯定是认识的。
陆万安根据自己的描述让洛洛画了副肖像,可是上国外网站上查也没有他的任何资料和信息,甚至连名字都不知道。
倒是夏洛洛拿着那副肖像自言自语道:“我总觉得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但她一时也想不起来,又或许是自己记差了并不确定。
陆万安受伤,岳父岳母自然是要来看的,夏泽明进来看到桌上那副肖像脸色一下就变了。
孟禅顺着他的目光自然也是看到了,这么多年,她从来没有在他面前提过秦升,甚至连当年的事都很少提起,没想到他居然还会在意。
陆万安看到他们表情不对,马上问道:“爸妈,你们认识?
孟禅唇瓣张了张,又看了眼丈夫的脸色,颇有几分无奈的点了点头。
“那妈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了?”陆万安这话一出,夏泽明的脸色就更差了,这小子是什么意思,不把那些陈年家丑抖落出来他不甘心是吧?
陆万安不知道以前的旧事,但顺着岳母说的线索,以及方少辰旧部的调查,差不多把秦升的背景查的七七八八。
现在的h国黑市是威登和恐怖势力的天下。
就目前的形势而言,威登的势力如日中天,威登本人就和方少辰是过命的交情,而威登现在的很多得力助手都是方少辰的人。
这群恐怖势力因为政府本身就很排斥,一直打压,那么长此下去,h国黑市必然要易主。
所以,他们就把眼光瞄上了最新的科研,再加上h国大选,两党势力斗的厉害,恐怖势力自然是想借机洗盘。
而秦升虽然这群恐怖势力的幕后军师,但他并不赞同这个做法,但无奈孟德尔已经被洗脑了,他只能尽力帮他,至于成败就只能靠运气。
当然,若不是指挥官是陆万安,那这场戏,秦升就赢了。
可偏偏有算不到的地方,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命。s613
不过,秦升因为此事倒是彻底的和孟德尔撕破脸,以后的h国黑市将进入三足鼎立时代。
陆万安恢复的还算是快,毕竟底子好,夏洛洛照顾的也好,每天的汤汤水水都是从家里送来的,部队上来看陆万安的领导来了好几拨。
他这次任务完成的很好,等伤好回到部队就要授勋,提干。
在部队就是这样,你受的每一次伤都会成为你职业生涯的功勋章,这是军人的骄傲。
华子也醒来了,只是肋骨断了九根,比陆万安还惨,只能直挺挺的躺在床上,动都不能动。
陆万安这两天伤口特别疼,因为用药没有止疼的成分,而且伤口开始慢慢愈合,不但疼,而且痒,就像是有人在里面挠似得。
夏洛洛看陆万安皱着眉头:“还疼么?”
陆万安摇头,可夏洛洛知道他在忍:“要不让医生打一针止痛针?”她看他实在是疼的难受,心里也跟着着急。
陆万安咧嘴笑:“这点小伤也不至于,过会就好!”
夏洛洛轻轻握住他的手,来回的摩挲,半晌才抬头看他:“万安,等你这次伤好了,我跟你去部队!”
她想了很久,终于做了这个决定,他们两个都有自己的事业要忙。
之前谁也不迁就谁,而这次万安受伤也让她看清楚了一点,万安用生命爱着他的事业。
她想让他以后每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不再有后顾之忧,她会在部队等着他。
陆万安愣了下,接着两个人都沉默了,他不止一次的有过这样的想法,只是觉得开不了这个口。
“我和爸爸商量过了,他现在还年轻,还能管理公司,夏氏还不用靠我,我有时间回来一趟就好,不用天天守在公司,婆婆他们看我一个人在家每次看我都好像欠了我似得,十分歉疚,我不想让大家都不开心!”
“最重要的是,我不想再离开你了!”
陆万安抬手反握住夏洛洛的手,他的手掌很宽大,掌心温热,手指很长,摸起来并不细嫩。
因为经常训练,再加上刚经历一场生死,手指有些粗粝,但却让人安心。
夏洛洛抱着他的手,轻轻的靠在自己脸上:“我只有一点要求,以后能不能不要这么玩命?”
陆万安眯了眯眼睛,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其实,他明白,他忠诚于他的职业,但真的对不起父母和妻子。
夏洛洛的眼泪湿了他的手心,吸了吸鼻子,没有和他眼睛对视:“我不想失去你,万安。”
陆万安挣扎了下,想要起来,扯到伤口,疼的他倒吸移一口凉气。
夏洛洛紧张的立刻站起来,准备叫医生:“很疼吗?”
“你过来。”
夏洛洛看他的样子很痛苦:“我去叫医生,是不是伤口又崩开了,你等着,别动。”
“我没事,不用叫医生。”陆万安的伤口处确实很疼,但应该没有崩开,他皱着眉头,压抑着痛苦,一会的功夫额头上起了一层汗。
夏洛洛到卫生间拧了一条干净的湿毛巾擦他头上的汗:“要是疼就别忍着,告诉我!”
“有你在,一点也不疼,你就是我的止痛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