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她像是泄气了的皮球一样,无力的端坐在椅子上,淡淡开口,“我只是有点累,睡一觉就好了。”
她好像真的很累,今天去a大接她的时候在车上情绪明显就不对。
只是她不愿意说他也没勉强。
后来回来,看到小唯和童童这种情绪更明显一点罢了。
只是,她这样,他确实不怎么喜欢。
慕念晚推着他要起来,却直接被男人抱进了怀里,还没看清,本就紧挨着的唇瓣就狠狠的压了下来。
他吻得又凶又恨,像是在发泄心中的怒火,她被迫被半仰着头,腰间的大掌牢牢的扣着,“唔……”
这样后仰的姿势,着力点全都在他落在自己腰际的手臂上,她很不舒服,用力想将人推开,可这一刻,她一点点的反抗在霍靳深看来都是一种挑衅。
慕念晚想咬死这人的心都有,凭什么他一不高兴自己就要给他亲。
这样想,她也这样做了,直接一口咬下去,带着无从发泄的委屈和愤怒。
也不知咬破了哪里,她甚至都尝到了血腥味,可男人不仅没有松开,反倒吻得更加深入更凶狠,像是要报复她的啃咬一般。
混蛋!
慕念晚气得想骂人,然而还未曾出口,已经直接被男人托着腰给压到了床上。
慕念晚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他,那么轻那么淡的问:“你又要强迫我吗?”
“强迫”两个字,就跟一巴掌一样,瞬间甩在他的脸上,沉寂了好一会,霍靳深忽然翻身从她身上下来,眼底明明灭灭变化多端,最终都只化作无尽的黑色。
扯过被子给她盖好,然后又一言不发的拿过自己的睡衣进了浴室。
这一刻,慕念晚突然心底酸涩的像是有什么想要从眼底涌出来。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放不下。
她有夭夭,他也有,不过比她更多而已。
很多事情人都明白,但如果去接受好像就变得困难。
第一次看到那个孩子,被病痛折磨得不成人形,戴着帽子,一双本就不小的眼睛因为过度的消瘦反倒大得有些吓人。
唇色苍白,只有那声音还算动听。
这样的孩子本该引人同情,让人怜惜。
但她更多的是复杂。
或许是多了那么一层说不明道不清的关系。
又或者是因为他在车上那变相的偏袒,以至于再接触他在乎的人都无法用平常心。
但是,不是早知道的吗?
霍先生或许喜欢自己,可他也有更喜欢的。
闭上眼睛,努力摒弃掉那些繁杂的思绪,她想有什么事情终究无法轻易改变。
霍靳深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她像是睡着了。
简单的擦拭了下头发,掀开她身侧的被子就躺了上去。
仿佛之前的争吵不存在,长臂一伸,直接将人带到怀里。
下巴蹭着她的发顶,像是没发现女人在被捞进怀里的那一刻身体的僵硬,吻了吻她的脸,关了灯睡觉。
第二天慕念晚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不见霍靳深。
她也没多想,是程妈上来敲门说有她的快递,这才简单收拾了下下楼。
时间还早,不过刚刚七点。
所以在楼下看到餐桌上坐着贺姝唯的时候她也没多惊讶。
仅是一眼,就询问程妈:“程妈我的快递呢?”
夭夭她给自己寄的结婚礼物今天会到,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了。
一夜的阴霾,在这一刻好像都缓解了。
慕念晚急着去看她到底给自己寄了什么东西。
“在客厅放着了。”
程妈在厨房给她准备早点,大声回着。
慕念晚直接往客厅走去。
“你在干什么?”
略显急促严厉的低喝响起。
“……啊……呜呜……”之后就是小孩子放肆痛哭的叫喊声。
慕念晚站在一旁,看着倒在地上哭得声嘶力竭的孩子,眉头狠狠的拧着,上前想要将她扶起,只是手才刚伸出去就被一只力气更大的手拽住,推到了一边,她没有防备,直接擦着沙发厚重的扶手摔倒在上。
后腰处一阵火辣辣的疼,手掌更是不知道压到什么尖锐的东西,掌心立刻传来黏腻的湿意。
回过神来,就看到霍靳深已经将童童抱了起来,护在怀里。
一身运动装,刚晨跑回来后背还是湿润的,从她的角度可以看到男人染着汗珠的侧脸,冷戾寒意逼人。
微微绷着下颚,那是极度的不悦。
“童童。”
贺姝唯此时也从客厅冲了过来,看到哭喊不止的童童,目光陡然射向慕念晚,“慕小姐,你要是不高兴我跟童童昨晚住这里,你大可冲我来,你对一个孩子动什么手?她的病让她不能受一点伤你不知道吗?”
知道啊,白血病,凝血功能很差,一小小的伤口就会血流不止。
不过,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爸爸,痛……童童好痛。”
童童的喊痛更像是验证了贺姝唯那番话。
慕念晚没解释,只是看向男人。
童童抬起的手掌可见一道细细的伤口,霍靳深当即皱起了眉头,当机立断的抱起童童就往外走,“拿上车钥匙,去医院。”
贺姝唯匆忙间拿过茶几上的车钥匙,匆匆追了出去。
跨过时,还无意识的踩了下被弄坏落在地上的粉色布料。
看着那被踩了一脚的裙子,慕念晚过去捡起,上面已经被弄出了一个破洞,上面也弄脏了。
她拍了拍上面的灰尘,又拿过盒子将东西放好。
“太太,这……”程妈也看到那衣服上的破洞,神色有些难看,也很是愧疚。
“太太对不起,我不知道她会动手打开。”程妈无力的解释,却发现如今说再多也没用。
她拿快递进来后,那孩子就在客厅玩,她叮嘱过的。
又看了看地上珠子四散的凤冠,一时更是后悔不已。
她就不该在太太下来之前走开的。
那孩子看着挺懂事的,怎么就……
这是一套融入现代元素的古代凤冠霞披,如今是彻底的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