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过后,辰龙深深呼出一口气。
“把我的装备给我。”
盯着辰龙,诸葛沄没有着急把装备扔给他。
“组长,你是真想明白了?”
“想明白了。”
“你确定?”
“你小子是不是找抽?!”
——熟悉的语气,看来是真的想明白了。
“组长,给。”将身上背着的另外一个背包取下,诸葛沄扔给了辰龙。
随后,诸葛沄又将唐刀递到了辰龙的手上。
去往张清莲家的路上,诸葛沄在辰龙旁边嘱咐着。
“组长,到时候不管发生什么,你都不要动手。”
“我为什么不能动手?!”
“你需要避嫌。事情让我跟十姐还有小兔儿来处理。请相信我们。”
诸葛沄的话说完,辰龙停下了脚步,转过身环视着三人。
刚才听到诸葛沄话的酉鸡跟卯兔,纷纷对着辰龙点头。
“谢谢大家了。”辰龙弯腰致意。
“组长,矫情了哈,你咋还客气上了。”
拍了拍诸葛沄湿漉漉的肩膀,辰龙认真道“拜托了。”
很认真的看着辰龙,诸葛沄重重的点了点头,“放心吧。”
鹿市,阴云密布,但是未下大雨。
为了防止再出现收到冥币的事情,站长徐云飞已经一连两天都参加了值夜。
走出值班室,徐云飞看了看外面的天空。
“这天,应该要下雨了,今晚估计不会有人来加油了。”
放松下来的徐云飞,回到值班室之后,拉着今晚值夜班的商爱花跟李兰玩起了斗地主。
本来,经过上次的事情之后,李兰说什么也不想值夜班了,但是徐云飞给她吃了定心丸,说最近一段日子,他会陪着大家一起上夜班。
并且,徐云飞表示,上夜班是有补助的,别跟钱过不去。
“小兰啊,我们要做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再说了,这朗朗乾坤的,哪来的什么鬼啊神啊仙儿的。”
“你们啊,就是自己吓唬自己。”
最终,看在钱的面子上,李兰恢复了正常的心态,根据排班顺序上起了夜班。
根据记忆,辰龙带着诸葛沄他们来到了自己妹妹的家门口。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
穿着雨衣,身上还背着枪的两个民兵,见辰龙他们走过来,立即上前阻拦。
辰龙刚想上前,就被诸葛沄给拦了下来。
“我们是来走亲戚的,你们这是做什么?这家发生了什么事?”诸葛沄明知故问,很有表演的天分。
“走亲戚?”两个民兵相互对视了一眼。
“你们回去吧,这家人现在不在家。”
“不能够不在家吧?那屋里不是还亮着灯。”诸葛沄用手指了指通过门缝传来的光亮。
“你小子丫的找抽呢是吧?跟你说这家没人就没人,再废话看我怎么收拾你。”
嘴角勾起一丝弧度,诸葛沄轻声叹息,“真是好良言难劝该死鬼,做什么不好,你们非做别人的一条狗。”
狗字说完,不见诸葛沄有什么动作,这两个民兵已经飞向了两侧,头一歪,贴着泥泞的地面昏了过去。
“组长,敲门吧。”
点了下头,辰龙没有说话,上前一步开始敲起门来。
瞥到一旁刚才被自己打倒,躺在地上惨兮兮的民兵,诸葛沄走到他们两人身前,一手一个将他们提起,然后放到了屋檐的两侧。
“是,是谁啊。”
院子里传来了颤微微的声音。
“大姨,是我,张前进。”
院子中沉默了一会,随即脚步声响起。
“是前进么?是不是前进?”声音中夹杂着万分的激动。
“大叔,就是我,清莲的大哥。”
“哎呦,前进啊,你可算是来了。”
门栓的声音响起,随后“嘎吱”一声,木门被打开了。
见到门外站着的辰龙后,张清莲的公公于得水与婆婆王大花顿时泪流满面。
“前进啊~~~”
“大叔,大姨,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进去说吧。”
“对对,进去说,进去说。”擦了擦脸上的泪水,于得水将辰龙他们让进了院子。
诸葛沄抬眼望去,看到几个屋子的门上都贴着白纸,客厅的位置放了一个火盆,里面正烧着黄纸,火盆前方的一张桌子上,还点着香烛之物。
——看来,这是给组长的外甥女设置的简单灵堂啊。
——不对,棺材呢?怎么没有棺材?
走进客厅摆放的简单灵堂旁,辰龙的眼泪“哗”的一下流了出来。
堂堂的七尺男儿,在这一刻,泪流满面。
仰头长叹一声,辰龙擦干了眼泪,走到香案旁,辰龙上了一炷香。
“大叔,娃的棺材呢?”诸葛沄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这位是?”于得水看向辰龙。
“大叔,忘了跟你介绍了,这几位都是我的战友。”
“各位,都别站着了,坐吧。”
“唉,喃喃的尸体,被魏大宝那个混蛋,给下葬了。”于得水一拍大腿。
“什么?!”众人皆是一惊。
“销毁证据,罪加一等!”诸葛沄眼神中散发出了寒芒。
“这个该死的东西!对了大叔,我妹妹呢?”从刚才进屋没有看到自己的妹妹,辰龙心中便打起了鼓来。
“唉,清莲她气不过,去到镇上的局里报案,但是魏大宝的三叔,可是局里的队长啊。”
“我们是胳膊拧不过大腿啊,清莲被关在了村里大队的屋子里,有人看守着不让她再闹事。”
“关起来了?在什么位置?!”辰龙腾的一下从小木凳上站了起来。
“组长,我有个发现,你最好过来看一眼。”
卯兔不知道什么时候,在众人谈话的空档,跑进了里屋。
听到卯兔的话,所有人都起身走进了里屋。
“小兔儿,你发现了什么?”辰龙问道。
“这张桌子下面,有字。”卯兔指着屋里摆放的一张桌子说道。
大步上前,辰龙将桌子给翻转了过来。
等到看清桌子背面那无数的指甲刮出来的痕迹,还有用指甲刻出来的一行字,辰龙的心都在滴血。
刻着的一个字上面,还清晰可见血迹已经干了的半片手指甲。
桌子背面,歪歪扭扭的刻着四个带着血的大字:舅舅救我!
根据这些痕迹来看,当时刻这字的人,心中充满了恐惧、无助、愤恨。
“砰”的一声,辰龙握住的一条桌腿,被他硬生生的给捏碎了。
“魏大宝,你真该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