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号码:【是害羞还是欲擒故纵啊?】
陌生号码:【看来你还是喜欢循序渐进的】
陌生号码:【那么问题来了,你喜欢被玩上面还是下面呢?让我猜猜好不好。】
陌生号码:【林小姐,高冷也要拿捏好分寸,趁我性趣还在。】
……
谈知义瞄了一眼号码,把手机还给林初。
看他脸上这么风平浪静,林初反而莫名心虚。
“这事发生多久了?” 谈知义喜怒不形于色地问。
“就刚刚。”林初觉得这事可大可小,本就没打算故意瞒着谈知义,但也没想着吃饭的时候说起,既然被他提前知道,便如实交代:“他叫秦天一,是那天在安可可的画展上见过。今天我在这里等电梯时又碰上,然后他就……”
“知道了。”
事情原委并不复杂,谈知义心里有数了。
一餐饭仍是前所未有的愉快。
林初见他没受方才的小插曲影响到心情,不由在心里打过的几遍腹稿,选在这个较为合适的时机问出口。
“你上次为什么会说,想我们搬去你外面的家里住?”
“改主意了?”谈知义顺着她的话说,“你决定了随时都可以。”
林初事先没预想过答案,他只是能肯定一点,这不是她希望听到的答案。
这个回答有偷换概念的嫌疑。
她看着他的眼睛,执拗地循循善诱:“你那时候,总该有一点想法才会提出来吧。”
谈知义似真的思考了一下,他看着林初明亮的眼睛,竟有那么短暂的一刹那不知所措。
“你可以说说你的想法。”谈知义语意很淡,真实情愫隐藏得极深。
林初泄了口气,不怪谈知义,是自己走火入魔了。
她想要的回答,怎能奢望他给得了。
她自始至终都心知肚明,他给不了。
一直都给不了。
她相信自己充满希冀的眼神并未因此一点一点黯淡下去,如同一支浪漫的烛火慢慢燃尽成青烟。
论演技,她好像也不赖。
当然,还有待提高。
“不是不是。”她笑意看上去一点儿也不牵强,感染力超强,好看得晃眼,“估计是刚才在这里碰到了秦天一,让我有些心有余悸。”
“我会解决。”
林初哦了一声,脑袋昏昏沉沉,也没想着要问他用什么方式解决。
吃过饭,谈知义难得陪她坐在沙发上看了会儿音综。
整面的落地窗帘大开,外头闪烁的霓虹灯光打到电视屏幕上,形成了浅浅的覆盖,其实很影响视觉。
林初找了下遥控器,将那层轻柔的纱幔拉了起来。
才不过两个月前,他们的关系还僵持不下。
那次台风天,谈知义也是刚出差回家,素来人丁兴旺的谈家别墅只有林初一人留守,他得知以后,不到一分钟改变了行车路线。
内心只有一个清晰且明确的答案,他不舍得放她一人在家。
另一个声音是,他根本做不到和她分开,他已经一个人熬过了漫长的没有她的两年时光,看起来他毫无变化,内心的荒芜又有谁知。
甚至每一天走在纽约的、洛杉矶的、伦敦的、曼彻斯特的、佛罗伦萨的、那不勒斯的……所有的街道和公路上,想的念的都是同一张脸孔同一个名字。
他没有哪一天真正忘记过的某个人,就只有林初。
他并非在她说要分手的那天才后知后觉,也不是在台风夜的那一天,更不是此时此刻。
而是他怀着一腔热血等着告诉林初,他在纽约邻居家的花园里居然看见了一树开得正好的西府海棠时,发现自己忽然联系不上她了。
想尽一切办法却怎么也联系不上的时候,他知道自己早已用情至深。
所以,他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一点也不懂花啊草的。
原来他从来没有懂过的,一直是她而已。
那两年,他活得像行尸走肉。
直至重新遇见她,他才找回了自己的血肉和灵魂。
这么想着,他急切地把林初搂入怀里,好紧好紧。
他们陷在沙发里疯狂地接吻,吻得彼此气喘吁吁,吻得彼此精疲力竭。
林初瘫软在他怀里,流下难以自抑的生理泪水。
后来谈知义抱她去洗澡,看她有些累,让她早点休息。
活像远途出差回来的那个人是林初。
“身体去检查过了?”睡前,谈知义靠坐在床边拥着她,其实一直在等她主动提起,好几天过去,她这边一点动静也无,他只好主动问起。
“无碍。”
“这周末带你去中医馆把个脉。”
林初并不想,良药苦口的道理她不是不懂,本能想逃避,于是索性装睡。
装着装着,真困了。
迷迷糊糊间,听得谈知义的那句:“你先睡,我去阳台抽烟,洗了澡再来。”
林初乖乖松开,将脸陷入柔软的枕头。
谈知义轻手轻脚出了趟门,就在地下停车库,约的是秦天一。
他跟秦天一说,十分钟之后要见到他人。
哄睡了林初,他才出的门。
果然,秦天一等在电梯厅。
提前做了心理建设的秦天一,在见到谈知义那一刻,腿还是发了一下抖。
这人的气场实在过于强大,沉郁的脸,俊敛的眉,尤其是鹰隼般阴鸷的那双眼,凶残狠厉,如狼似虎,只一眼就要将他拆骨入腹。
谈知义压根没和他废话,从电梯轿厢一出来,步履轻浮走向他,当秦天一还在费神打量眼前这个男人时,男人的手掌已经扼住秦天一的脖颈,加重步点,三步并作俩将他钳制在了冰冷的镜体墙面上。
假如目光能杀人,秦天一早被千刀万剐。
秦天一全力挣脱着,被掐得面目狰狞,随时随地要作呕的样子。
奈何谈知义真的发了狠,当时当下,他恨不得杀了他。
手下的劲一点没松,秦天一除了能发出“嗷嗷”的惨叫,一个单音节的字也发不出。
他的脸真真变成了猪肝色。
谈知义另一只闲的手也不再闲着,使了全力甩他大嘴巴子,两边的脸被抽得啪啪直响,在这空旷的电梯厅里,回声犹在。
“我有没有让秦泰升提醒过你,我不好惹。”谈知义面无表情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