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肯定是开玩笑的，不过也就不远了，华清姐姐还给我送了好多东西，你这种单身狗是不会懂的。”
周良面无表情。
“哦。”
木苏不懂“哦”是什么意思，想来周良生来就有点不爱说话，她能理解的。
等来到了那山里，木苏看着那被洪水冲烂的房屋，以前也就是在新闻上见过这种惨象。
木苏甚至还看到了不少同行，也不知道这次有多少亡魂在奈何桥前排队，不过看到那些人头疼的样子，木苏觉得这件事不好弄。
“很麻烦啊。”
木苏看了一眼身上的衣服，真要死亡的话，那她这次还要下去游泳了。
“确实挺麻烦的，有人不听话啊。”周良眉眼一动，这华清说的净是哄人的话。
周良带着木苏将那些人魂魄送去排队，然后就坐到了树上。
咬着那包子，周良瞥着远处的树上，又看了一眼傻乎乎只知道干饭的木苏。
“你就没感受到什么吗？”
“嗯，世态薄凉，人命无常。”木苏还是很会感慨的，不过见得多了，就感觉心里也没那种波动了。
地府也是个不错的地方。
还有华清姐姐嘻嘻嘻。
“我说的不是感受，是.....”周良很想说出来，但拆穿的话他又得当电灯泡了。
“哈？”
周良摇摇头：“你先坐着，我去换身衣服，都脏了。”
木苏不明所以地看着他的背影，而此时周良不知道走了多少弯路才找到华清。
“想干嘛啊？这可是我带徒弟的时间，你都要给我秀恩爱啊？”
“不是，我在确认一些事情，小说里说，看到喜欢的人的背影都会有一种心动的感觉。”
周良看着上来就说酸文的华清，下意识地退后了一步。
恋爱脑可是会传染的，很致命的事。
“华清同事，我希望你明白一件事，我们是鬼，嗝屁了几百年的鬼，是没有心跳，没有心动的感觉的。”
华清：.......
“我当然知道这些，但情绪总会是有起伏的。”华清说着叹了一口气，“我跟你说这些做什么，你又不懂。”
周良：？
好好好，这么说话是吧。
这鸟班上不了一点。
周良冷着脸回到了树杈上，木苏看着周良一副便秘的样子，扬眉问道：“你这也没换衣服啊？”
“忽然发现还能穿，但是死不了了。”周良撇着嘴，恶狠狠地吃着大包子，反正是华清掏的钱，不吃白不吃。
“你这脾气很不好啊？ 吃枪药了？”木苏感觉周良都快鬼化了。
吓得木苏赶紧裹好自己，生怕周良揍她。
“算不上，不过狗粮吃的够够的，你们这小年轻就是事儿多。”
“好了周大爷，回去请你去酒楼吃饭，这下你不生气了吧？”
周良：“我这么年轻你叫我大爷？这未免也太没谱了吧。”
“逗你呢，周师傅，我们接下来干什么？”
“这边应该差不多了，同事比较多，医院那边还有两个，我打算让你这次自己收魂，怎么样？”
周良觉得这家伙还是有天赋的，早点能正式上岗的话，他也就不需要受这种委屈了。
“我自己？”木苏的大脑忽然停止运转，这种事她就是看周良干，还真没想到自己上手的情况。
“那当然。”
木苏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在他们后面的华清摸着下颌，不免也笑了出来。
还是很好奇木苏怎么个收魂法。
木苏第一次上手收魂，让直播间的热度达到了顶峰，周良找的都是一些老头老太太的魂魄。
“很简单的，程序你都知道。”
木苏知道那些，不过站到病房前的时候，还是紧张地看了一眼周良。
病房里的老人这会还在跟她儿媳妇说话，看起来精神很好。
“就这个啊？”木苏看到那老太太慈祥的面容，感觉也没那么难。
不过没想到这老奶奶倔强得要死，木苏还没来得及露出笑颜，就看到她死站在病床的跟前。
“我不要跟你们走。”老奶奶眼中满满都是不舍。
她还没见到她那远渡重洋的大儿子，她还不能死。
“我还要见我儿子，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回来了，我要等他回来。”
“那打电话不就行了，实在不行打视频啊？”木苏尽量用温柔的语气说道。
不管怎么样，先哄回去再说。
“他已经死了，死于枪杀。”
木苏：？
哥们这就触及到知识盲区了，木苏下意识地看向周良，这地府也没有微信视频之类的，况且谁知道去国外的魂魄在哪？
周良看到这个情况，眉头禁不住皱了起来。
“是这样的，根据我们地府的规则，游魂要是不前去地府，基本上只能在人间停留七日，我们可以帮你联系西方那边的鬼，帮你找你儿子的音讯。”
周良不愧是极品画饼大师，三两下就把老太太给哄走了。
“那行吧，希望你们说到做到。”老太太还是太年轻。
等把老太太送回去，木苏看向周良，有些好奇地问道：“真能联系啊？感觉咱们这东南西北的联系都不密切，真要联系西方的......”
“那当然是假的，流落在外地的游子死亡后，除非骨灰搬回国，不然是无法下地府的，西方那边也不会要，基本上都会成为游魂。”
“要是运气好了点的，过阵子搬回来，地府也会有专门的黑白无常去接。”
骗人是不好的行为，不过真由那老奶奶在地上守着，那思念儿子的怨气可了不得。
“所以之后？”
“让秦江的人那边解释去吧，我们干好我们的本职工作就行，每个地方都有属于自己的地府，人家的领地我们也不好闯进去。”
木苏冲着周良竖起了大拇指。
“真有你的，这都行。”
“做习惯了就知道，我们可不是帮他们还愿的，尽量送回地府就行，当然，能做的还是要做的，光画饼也不行。”
要不是领地意识在地府要求相当严格，周良也不会出此下策。
华清远远看着这两个人，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木苏跟周良有说有笑的样子，内心还有点发酸，甚至还想踹走周良。
这就是吃醋吗？